“我不许……”
“你闭嘴!”
童话此刻难得的强硬。
她此时眼神坚毅:“这事你必须听我的!我是你妻子,而且是o型血,母蛊肯定喜欢我的血!”
“可是,”沐谨言看着她的肚子:“你还怀着孩子,身体怎么可能扛得住?孩子没了也就算了,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好歹,我……”
“那就一起死!”童话怒道:“你不肯让我换蛊,难道是想和那个曾星曼一起赴死吗?”
“我没有!”沐谨言下意识的反驳:“我不会和她一起死,要死也是和你一起……”
说完,他瞬间觉得荒唐,急忙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童话见他这么说,语气也缓和下来。
她重新在沐谨言身旁坐下,柔声道:“谨言,我是你的妻子,这么久以来,你一直护着我,宠着我,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好吗?”
沐谨言深深的看着她,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深情和热烈。
“好,话话,大不了,我们就一起……”
“哎,行了行了!”
森辛夷摸着手臂的鸡皮疙瘩,打断了两人的你侬我侬。
“你们两个当我和芊芊是死的啊?还有我提醒你们,如果成蛊以后再做手术,这风险会升高。”
“按时间推算,成蛊应该还有两三天,我的建议是尽快手术,最好是今天就换蛊。”
童话抹了抹眼泪,问道:“那要准备什么吗?我让吴越去买?”
森辛夷摇摇头:“东西我和芊芊都有,但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
看着森辛夷视线下移,童话双手捂着肚子,下定决心道:“我准备好了!”
钟悦芊此时也开口安慰:“到时候我会施针,帮你稳住孩子,尽可能的保你们母子都平安。”
在场的几位长辈,本来想劝一劝,但童话的态度异常坚决。
以至于换蛊的提议,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决定了下来。
事后,大家每每回想起当天的这一幕,都觉得异常的后怕与荒谬。
当天晚上,曾星曼就和童话,一起被推进了手术室。
相比于童话,曾星曼是被束缚着手脚,且弄晕以后,送进的手术室。
森辛夷准备好后,分别在童话心前区左第3、4、5肋间和右第三肋间4个部位作为穿刺点进行探试,范围在胸骨旁0.5-5cm的心脏体表位置选择好穿刺点。
一次性完全插入针体后拔出针芯,连接抽有部分空气的针管,向针头内推入空气以达到针内通畅,回吸注射器使其形成负压,然后逐步缓慢退针。
在此期间,钟悦芊已经施针进行保胎,而童话,由于打了麻药,并没有受到痛感。
但取心头血对身体的亏损极大,她的脸色也在取血的过程中,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心头血被顺利取出,森辛夷在曾星曼的手腕处开了个口子,麻溜的拿出一包不知名的药粉,涂抹在了伤口处。
曾星曼体内的蛊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迅速顺着脉络,移动到了伤口处。
森辛夷将装有童话心头血的无菌瓶,放在了伤口处。
一开始还警惕着的母蛊,在闻到o型血的香味后,毫不犹豫的钻进了瓶子里。
至此,这个手术已经完成了大半。
接下来,要在母蛊反应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将它移植进新的身体里,否则,它一但察觉自己已经离开了母体,或者童话抽出的心头血被吸干,那么它将直接爆体而亡。
随之一起死的,还有沐谨言。
森辛夷头顶密汗,和钟悦芊对视一眼后,在童话心口稍偏的位置开了个小口,随后迅速的将无菌瓶里的母蛊,放在了童话的心口处。
此时的童话已经满额的细汗,身体的虚脱,让她此刻想着,就这么睡过去也挺好。
只是下一秒,钟悦芊就给她扎了一针,让她顿时清醒不少。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时刻,母蛊能不能被吸引,自行进入童话的身体,并适应她的身体,不排斥,这些全看天意。
然而,森辛夷的担忧,终究是多余了。
o型血对于母蛊的吸引,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还没成蛊,母蛊目前只能算是幼蛊,所以根本抵抗不了o型血的诱惑。
母蛊一靠近童话的心口,便很自觉的进入了童话的身体。
森辛夷惊讶之余,手上也没闲着,眼疾手快的缝合伤口。
接下来就是观察童话的术后反应。
这一夜非常的关键,如果童话和母蛊之间适应良好,并且不发热,那么应该就是成功了。
毕竟原理摆在这儿,只要母蛊不死,子蛊也会安然无恙。
只是,天不遂人愿,半夜,童话突然发起了高烧。
由于母蛊移植成功,童话休息后,是沐谨言一直在旁边照顾着。
眼见童话的体温还在持续升高,已经快上38度,她立马给森辛夷打去电话。
后半夜,童话只觉得身体一会冰凉,一会燥热。
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心口总是一抽一抽的疼,眉心深处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分的躁动着。
她糊涂间,一直咬牙隐忍着因高烧和母蛊躁动,带来的头晕目眩和撕扯神经的疼痛感。
最后,也不知这痛苦过了多久,她仿佛与外界的一切隔绝,进入了另一方世界。
而此时,外面病房里也不好过。
森辛夷给童话喂下了一颗小药丸,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钟悦芊也替童话把了脉,努力的帮她保着腹中的胎。
沐谨言在一旁心急如焚,自从母蛊被移植后,他脑中的躁动似是消失了一般,脑袋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可是他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
他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女孩,用命在替她承受着。
他坐在她身边,一块又一块的替她换着额头上的帕子。
他不顾现场的几人,自顾自的说着这些年,他对童话的思念,以及把她骗到手后,内心的喜悦。
温情软语,要是放在平常,就是动人的情话。
只是此情此景,却是一碗又一碗的狗粮,冷冷的拍在森辛夷,钟悦芊还有吴越的脸上。
这一夜,病房里的四人皆身心俱疲。
好在天快大亮的时候,童话的高热终于褪去,呼吸也逐渐平稳。
体内躁动的母蛊,此时也安静下来,乖巧的蛰伏在了童话体内的某一处。
“真的成了?”森辛夷看着熟睡的童话,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