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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果然是共同施展的合灵术。”

“盈袖丫头昏厥在旁边,难道她已经伤到了根本?”

“如此,光靠南音一人,恐怕难以承受。”

松鹤的语气充满焦急:“师叔,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她们提出来啊!”

道祖眼神闪烁。

“事已至此,着急已经没有用了,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将大部分圣意剥离出来的机会。”

“哦?”

松鹤神色一动,如果能将大部分圣意剥离出来,陆白应该就不会死了。

“松鹤,你护住她们,我将圣意引出来。记住,合灵术暂时不能中断。”

丹祖说完,翻手祭出一尊青色小鼎。

小鼎现世后,立刻迎风暴涨至三丈左右,随即,嘭地一声撞破封锁圈,滴溜溜飞到陆白上空。

封锁圈中的底蕴之气,仿佛受到召唤一样,纷纷向小鼎汇聚。

小鼎‘吃’的差不多了,便猛然一个翻转,鼎口朝下,开始吸取红色圣意。

与此同时,松鹤也出手了。

他拿出两根洁白的羽毛,光华一闪,便幻化成芭蕉叶大小的护盾,将南音和香盈袖护住。

香盈袖已经昏厥,或许可以先把她移出去。

但丹祖和松鹤又怕这样做会打断‘合灵术’的进行,毕竟‘灵之源’在她身上,因此便没敢动。

红色圣意与‘三灵’的较量,原本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但丹祖携着小鼎和底蕴之气插手后,红色圣意腹背受敌,立刻就落入下风。

轰!

红色圣意似乎感受到了‘消亡’的命运,便骤然爆发出所有能量。

嘭!

覆盖在南音体表的护盾,仅坚持了一息,就轰然破碎。

肆虐的风暴,重重撞在南音后背,她在迷迷糊糊中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哼。

而陆白,上面有一层肉垫,受到的冲击就小多了。不过,圣意在他体内爆发,他的滋味也不好受。只是,他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没有感知而已。

香盈袖离得较远,基本没受影响。

“师叔,不行了,再持续下去,南音会死的。”松鹤急声叫唤。

“准备收尾。”

丹祖做出部署:“等下,我会将剥离的圣意困在鼎中,并封锁此地,你带他们三个离开。”

“离开后,把南音和盈袖丫头送进丹池。”

“而陆白就不要送进去了,以免他体内残留的圣意,将丹池毁掉。”

“是。”松鹤答应一声。

“动手。”

随着丹祖的一声令下,小鼎猛然收掉吸力,然后‘底蕴之气’窜出,封住鼎口。

而松鹤则趁机卷走三人。

轰轰轰——

丹祖扬手又召来三道底蕴之气,布下封锁圈:“接下来,我要在此地闭关,冲击涅盘,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师叔放心吧!”松鹤卷着三人离开。

……

“师姐?师父?陆公子?”

当小蝶看到三人时,小脸儿一片震惊:“这是什么情况?”

“你负责照顾陆白,但不要靠得太近。用不了多久,他应该就会醒来了。”

松鹤一边说一边拽着南音的胳膊,想将她和陆白分开。但南音凭借本能,死死巴住。

“南音,醒醒,没事了。”

“南音?”

最终,松鹤无奈,只能用元力将两人震开。随后,他大袖一拂,把陆白送到床榻躺好,接着又卷起南音和香盈袖飞往丹池。

小蝶看看松鹤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屋里的陆白,努力脑补当时的场景。

师父正在和陆公子……师姐突然出现……师父恼羞成怒……

师姐昏迷可以理解,她应该是被师父打得……师父为何也昏迷了?难道是被松鹤师伯打得?

……

丹池。

松鹤将南音和香盈袖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一左一右拿起她们的手腕。

半晌,他眉头紧皱。

盈袖丫头的状况稍微好一些,虽然伤到了一些根本,但在丹池中温养几个月,应该就能恢复了。

而南音,则不太乐观。在圣意的冲击下,她的‘神宫’几近破碎,识海也充满裂缝,这不是简单‘温养’可以痊愈的。

“唉!”松鹤一声叹息。

看来,南音受到的‘飞蛾扑火’侵蚀,比盈袖丫头严重多了。

希望丹祖师叔能够涅盘成功吧!

到时候,以‘丹圣’之力帮助南音完成重塑。

……

小蝶所谓的照顾,就是每日清晨确认一遍,陆白还有没有气息。

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管了。

松鹤师伯说过,让她不要靠得太近。

而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这一天,小蝶又来探望。

隔着五丈远,她就感受到陆白轻微的呼吸声。

没死,确认完毕。

完成今日份‘照顾’任务后,小蝶掩上门,往丹池方向而去。

她准备开导一下师父和师姐,让她们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而闹得师徒反目。

那样,她夹在中间,会很难做的。

……

小蝶离开后不久,床榻上的陆白就动了动手指。

接着,他像做噩梦一样,摇头晃脑,翻来覆去,但就是无法睁开眼睛。

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一炷香时间,才渐渐平息。

某一刻。

陆白猛然翻身坐起,仿佛溺水之人终于爬上岸一样大口喘息,并伴随着剧烈咳嗽。

咳声渐止后,他脑袋低垂,眼神变幻无常,时而慌乱、时而惊悚、时而迷茫、时而孤寂……

但最终,这些情绪全部消失,换成麻木与空洞。

“独孤憔悴到底是怎样的人?”陆白张口轻声说道。

此刻,他心神恍惚,分不清楚到底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还是八岁之前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回归了身体?

总之,他看到了一些与独孤憔悴相处的画面。

他有时温文儒雅,有时暴戾阴鸷。

有时悲天悯人,有时嗜杀成性。

有时弹剑高歌,有时黯然神伤。

有时与世无争,有时屠城灭族。

显然,他是一个矛盾又复杂的人,喜怒无常,变幻不定,用‘疯子’和‘神经病’来形容也不为过。

梦,或者说记忆最后,定格在独孤憔悴将‘他’交给师父师娘的一幕。

八岁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解脱。

他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告别曾经,封印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