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暮歌捂住李佳怡的嘴,让她安静的跟着自己上楼。
等两个人进了宿舍楼里,屈暮歌才松开紧紧抓住李佳怡的手。
但是李佳怡被屈暮歌的举动吓到了,反而抓住她的手不肯放。
李佳怡的声音尽量放小,声音也在发抖“暮歌,怎么了呀?”
屈暮歌把李佳怡带到宿舍。
何文贞去教室学习了,所以寝室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屈暮歌给李佳怡倒了一杯热水,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床沿上。
李佳怡本来胆子就不算大,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几个人都不敢让李佳怡知道的原因。
但是现在既然那个人会故意来撞李佳怡,那就说明那个小孩可能是会找他们这一群人的问题的。
既然这样,那就不能一直瞒着李佳怡。
但是一无所知的李佳怡被屈暮歌这一番举动弄得更是莫名其妙的害怕。
屈暮歌反锁上了门,然后走到李佳怡面前牵住李佳怡的手,慢慢地跟她说这件事。
“你记得我们之前在看台的时候,徐鹤说成珂举报了一个初中生和他外校找来的朋友作弊的这件事吗?”
“记得啊。”
李佳怡整个人是害怕的,所以她回答问题时的语气都是怯生生的。
“那你记得,徐鹤说,他亲眼看到那个初中生拿着一块很大的砖头在角落里等着成珂要砸成珂吗?”
“我记得啊,但是徐鹤不是说,那是玩……”
玩笑两个字还没有说完,李佳怡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有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屈暮歌,屈暮歌正满眼认真的看着她。
“不,不会吧?”
李佳怡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说出来否定的话,都带着结巴。
但是她发现坐在自己面前的屈暮歌,完全没有玩笑的神情。
“那,那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啊?他?他追到这里来了?”
屈暮歌缓缓地左右摇了一下头。
李佳怡刚想松一口气,但是屈暮歌说。
“那个男生,就是刚刚撞你的人。”
李佳怡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
“不,不,不会吧?”
“我没有见过那个男生,但是从成珂他们的眼神里,我猜到那个男生应该就是那个被他举报的人。而他身边的那些人,也都不是我们学校的。他们更像社会上的混混。”
“可是,可是他们怎么会进来啊?”
“你不是说了吗?如果有本校的人带,那他就可以进来。”
李佳怡想到自己昨天也带了朋友进来,保安并没有太多的阻拦。
因为运动会时,很多学生都穿着自己的衣服,没有办法通过校服来分辨本校的学生。
因此,保安会在一群人里,检查几个学生的校园卡,然后要是没有问题,就会放一群人进去。
而本来运动会时期,人员流动就大。
除了本校的学生老师以为,还有专门从外面请的相关工作人员和安全员。
所以保安也没有办法真的保障。
尤其是那些小混混看起来,也不过就是初中生大小。
只要穿着符合年龄的衣服,然后在进校的时候装一装,保安又怎么会知道呢。
李佳怡顿时害怕了。
“那,那怎么办啊?暮歌,他们不会对我们动刀吧?我之前听别的学校的学生说过,说之前她妹妹的学校,因为非常乱,所以就有一些混混天天拿着刀子去收保护费,结果最后抢到了一个贫困生头上。那个贫困生那天拿着五十块是要去交书费的,但是他们看到了就要抢过来。那个学生是好不容易凑齐的钱,死死抓着不肯放,他们一下被惹怒了,就掏出刀来砍他了。我听说,他在医院被缝了几十针。”
李佳怡越说越害怕,身体也忍不住发起抖来。
因为她的害怕,她手上那杯屈暮歌刚给她倒得热水都差点拿不稳。
其实她带李佳怡走的时候,成珂和她对视的时候,眼神是犹豫的。
他们作为已经做了很久同学的人,他们肯定都对李佳怡有所了解的。
如果让他们来做决定,他们肯定是会瞒着李佳怡的。
如果是在那个人没有故意撞上李佳怡,在他们面前故意嚣张的笑之前。
屈暮歌或许也会帮着他们一起瞒着李佳怡。
但是如果那个人都走到了他们面前挑衅,而李佳怡还一无所知。
屈暮歌认为,这不是一件好事。
她之前因为在的地方很小。
所以见识过非常多庙小妖风大的事情。
她因为是被学校保护的特殊人,所以那些人既不屑于跟她玩,也不想惹到她身上的老师或者学校。
学校里的混混,是最会识时务且怕麻烦的人。
但是这并不代表屈暮歌没有见过校园霸凌或者校园暴力事件。
相反,她见过很多。
甚至有一些被关进了少改所,出来之后又关进了监狱的。
因为屈暮歌是见过社会上的混混是什么样的,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对方过来撞李佳怡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挑衅,意味着他们不会放下这件事,意味着他们早晚会把场子找回来。
而这群人,偏偏又是既没念过什么书,又没有出过社会,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法制教育。
所以这些人的法治理念非常的淡薄。
他们觉得他们一群人拉帮结派,只要他们人够多,只要他们的阵仗够吓人,那么他们在学校就可以呼风唤雨。
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甚至确实也做到了。
很多所谓的校霸就是在学校通过小弟向下面收保护费,然后搞得学校鸡飞狗跳。
学生没有办法好好学习,治安也因为他们带来社会上的人而没有办法保证。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混的也怕不要命的。
这些人没有道德,没有法制,一旦真的有人惹毛了他们,他们可能真的会拿出刀子或者砖头来实施一些屈暮歌不想看见的暴力行为。
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犯法这件事,对他们来讲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需要李佳怡知道这件事。
因为一无所知的被威胁,和已知风险的被威胁。
后者反抗逃脱的可能性,明显是要大过前者的。
李佳怡紧紧地抓住屈暮歌的手,害怕的问屈暮歌“暮歌,我们该怎么办啊?”
“很简单。”
屈暮歌抬头看向李佳怡,眸色深沉,内蕴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