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静静的,没有半点声响,仅仅只有一阵阵战马的嘶鸣声,杨誉率领大军冲入军营之中,这些乱匪挥舞着战刀,屠戮着周围的一切。秖
只是等他们冲进一个军帐之中的时候,发现大帐之中并没有一个人,地面上到处都是酒坛,还有一些羊肉、牛肉之类的悬挂在篝火之上,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
“不好,我们上当了,这些该死的家伙。”杨誉看见眼前的情况,顿时知道事情不妙,就赶紧指挥大军,就准备撤退。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来不及思考,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知道赶紧撤出大营,再寻找其他的办法。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迟了,从大营的前后左右有无数骑兵杀来。
“快撤。”武士逸见状,神情慌乱,赶紧调转马头,就准备逃走。
身边的马匪们遭遇大夏骑兵的突然袭击,也是一阵慌乱,这个时候,名将和散兵游勇的区别就出现了,真正的名将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心生恐惧的。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就应该整顿兵马,迎难而上。秖
可惜是杨誉和武士逸两人都不是合格的将领,发现自己被人伏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逃跑,逃的远远的,那些马匪也是如此。
本身就对朝廷大军心生恐惧,现在还被对方伏击,两个首领懦弱无能,正准备逃走,哪里还有抵挡的心思,潜意识的跟在后面逃跑。
李景睿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手中的长槊挥舞,战马冲了出去,长槊顺势刺了出去,强大的力量将对方击落马下,锋利的槊尖在敌人尸体上留下了一个硕大的伤口。
身边的秦王亲卫见状也纷纷紧随其后,击杀强敌,马匪之中,虽然也有人在奋力抵挡,可惜的是,敌人军心已失,根本不是大军的对手。被杀者甚多。
“武士逸,敌人的兵马并没有多少,我们要反击,不能撤退了。”跑了数百步之后,杨誉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又赶紧调转马头,就想着再次征召兵马,进行反击。
只是战场上已经一片混乱,马匪们哪里还能形成有效的反抗,偶尔有些马匪聚集在一起,但也很快就被亲卫大军各个击破,加以剿灭。
大夏亲卫穿着火红色铠甲,而敌人却是穿着皮甲,各种颜色的都有,在夜幕中显得十分的醒目,骑枪闪烁着寒光,收割着敌人的性命。秖
杨誉身边还有十几个士兵,护卫在左右,看见眼前的一切,面色苍白,他虽然有些才能,甚至还曾经率领麾下马匪,劫掠过商旅,但也仅仅只是如此,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大规模的厮杀。
看见眼前的局面,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中一片混乱。
“主上,敌人杀来了。”身边的亲卫发现了对面的敌人,赶紧提醒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杨誉惊慌失措。
黑暗之中,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好像随处可见,一阵阵惨叫声传来,似乎一个又一个马匪被击落马下,杨誉这下真的害怕了。
自认为纵横草原不败的手下,也只有等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一群什么货色,面对精锐的时候,根本就是不够瞧的。
“杨兄,事情不妙啊!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小贼分明是有了准备,果然是一个奸诈之辈。”武士逸神情慌乱,飞马而来,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躲的,居然在乱军之中,安然无恙。秖
“离开这里,该死的家伙。”杨誉面色阴沉,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行动为什么会被敌人发现。只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只能是转身逃走。
武士逸早就吓破了胆,听了杨誉的话后,想也不想,转身就逃,对于身边的亲兵早就抛之脑后了,至于杨誉的死活,他也不在意了。
喊杀声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结束,李景睿骑着战马,静静的站在山岗之上。刚开始建立的大营已经被焚烧的干干净净,草原上早就被鲜血染红了,大量的尸体堆积如山,或是穿着火红色的皮甲,或是穿着皮袍的。
在黑暗之中厮杀,哪怕是再精锐的人马,也是有损失的。只是从战场上能看的出来,秦王亲卫损失的人数要少的多。
“殿下,敌人已经逃走了不少,这些马匪都是前面那个部落中。首领夏成已经逃走,我们已经将整个部落都控制起来了,里面多是一些老弱。”姜兴本骑着战马飞奔而来,又从怀里摸出几分信来,说道:“殿下,这是从夏成大帐中搜出来的。”
李景睿看着对方的模样,顿时知道这几封信或许不简单,果然看见上面的书信的时候,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我说,为何他的口音为何母后很相似,原来是弘农杨家的人,更是不曾想到,朝廷的燕京府尹居然勾结马匪,企图要了我的性命。”李景睿看着上面的姓名,一颗心顿时跌落谷底。秖
杨师道的背后站着谁,世人都知道是李景智,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袭击李景睿这件事情和李景智有没有关系,甚至这件事情是不是他主导的。
“殿下。”姜兴本看着李景睿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一阵害怕,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好像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打扫战场,一定要找到杨誉,算了,找到他,杀了他。”李景睿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杀了对方,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是大夏皇室的丑闻。
宣府,长孙无忌早上刚刚起床,就得到了消息,秦王在草原上遇刺,遭遇数千人的袭击,索性的是提前发现了敌人的阴谋,那些马匪被秦王尽数剿杀。
听着凤卫传来的消息,长孙无忌后背都生出冷汗,若不是李景睿聪明机警,及时发现了问题,大夏秦王恐怕就会被马匪所灭。
“父亲,秦王遇刺?”等到凤卫离开之后,长孙冲迟疑道。
“秦王福大命大,聪明睿智,发现了敌人的阴谋,十分轻松的击败了敌人。”长孙无忌若无其事的说道:“不久之后,就会到达宣府。”秖
“父亲,孩儿想这次刺杀绝对不简单吧!在草原上,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一股势力,而且还生活在草原上,我们的人居然没有发现?”长孙冲可不是傻子。
长孙无忌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点点头,说道:“草原上出现数千敌人这件事情是很正常的,毕竟草原实在是太大了,想要将草原盘点干净那是不可能的,但这袭击秦王亲卫,嘿嘿。”
“秦王亲卫行军的路线不定,敌人是不可能在仓促之间,袭击秦王的,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是有隐秘的。”长孙冲摇头说道:“父亲,你说这些人?”
“好了,这些人是谁,你就不要问了。只要与我等无关就行了。”长孙无忌心里面倒是有所猜测,只是不敢确定而已。
“是,孩儿知道了。”长孙冲不敢反驳,只能应了下来。
“朝廷的叛乱已经终止了,但朝廷内部的风波却还没有结束,甚至风波才刚刚开始,到现在为止,我都有点不想返回燕京了。”长孙无忌忽然叹息道。
长孙冲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总感觉到,长孙无忌似乎知道什么,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不想返回燕京,燕京恐怕有大事发生。秖
“既然父亲不想返回燕京,那就不要返回就是了,左右父亲是负责大军粮草周转的,现在薛仁贵率领大军出征,粮草不能出现任何问题,父亲不回去,也是可以理解的。”长孙冲看出了自己父亲的迟疑,在一边建议道。
“痴儿,什么事情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天下就没有任何烦恼了。”长孙无忌听出了自己儿子的关心,顿时安慰道:“你放心,这次的风波,与你我并没有关系,实际上,只要我等忠于大夏,就不会有问题的。”
长孙冲听了脸色顿时放松了许多。
李景睿的骑兵很快就赶到了宣府,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但长孙无忌还是从其中察觉到李景睿心中的愤怒,在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山洪,等待着时机,随时会发泄出来一样。甚至,在这里面,还有对自己的不信任。
“微臣拜见殿下,殿下,酒宴已经准备妥当,城中的文武士绅也已经等候殿下了。”长孙无忌脸上堆满了笑容。
“长孙大人,酒宴就不需要了,孤要马上返回燕京,就不停留在这里了。宣府铁骑孤要带走两千人,等孤到了燕京之后,自然让他们返回。”李景睿声音冰冷,面色冷漠。
长孙无忌一愣,很快就明白李景睿心中所想,对方是不信任自己,甚至可以说,从草原到燕京,他都不会相信任何人,甚至连吃东西都小心翼翼,生怕中招。秖
长孙无忌并没有其他的想法,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皇帝可以杀自己的儿子,但作为臣子却不能,也不敢动手。
“快,抽调兵马,跟随殿下回京。”长孙无忌立刻对身边的长孙冲说道。
这个时候的他,不仅仅不会阻拦,甚至还人赶紧抽调骑兵,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稍微有迟疑的地方,就会被李景睿所怀疑。
现在的李景睿就好像一个刺猬一样,谁对他有丝毫的怠慢,谁就是他的怀疑对象,就是他的打击目标,他现在就好像是一颗夜明珠一样,在夜色之中闪闪发光,任何人都有可能算计李景睿,都有可能找个机会除掉对方。
毕竟大夏的皇子有很多,少了一个李景睿并不算什么,还有更多的、更合适的皇子继承皇位,将大夏江山继承下去,发扬广大。皇帝还能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为大夏培养出合格的继承者来。
果然,李景睿听了长孙无忌的话后,脸色顿时好了不少,双目中也露出一丝满意,他这个时候正是敏感的时候。
长孙无忌辅左的是周王,现在李景桓正在监国,也未必不会对自己动手。秖
李景睿连休息都没有休息,率领着骑兵朝燕京而去。身后的长孙无忌脸色并不好看,他不悦的并非李景睿的提防,而是李景睿的难对付。
前面的一个紫微皇帝就已经让人心生不安,办差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什么,现在的李景睿居然也是这么机敏能干,以后若是让李景睿登基,自己这些大臣们恐怕也是小心翼翼,不能被皇帝抓住了小辫子,日后将会难过了。
“还是留在这里吧!”看着李景睿杀气腾腾的模样,长孙无忌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跟上去,反而决定缩在宣府,等待着燕京的结果。
“父亲。”长孙冲看着自己父亲的模样,有些担心。
“算了,还是留在这里吧!京师内风雨将至,还是小心为妙。”长孙无忌摇摇头。
燕京城中,无数骑兵飞奔而来,为首之人手执长槊,身上穿着火红色铠甲,面色俊朗,只是因为长途行军,脸上多了风霜。
骑兵很快在城门处停了下来,为首的骑士举起手中的长槊,身后骑兵纷纷停了下来。在京师,除掉紧急军情,谁也不能在朱雀大道上狂奔,哪怕是皇子也是一样。秖
李景睿虽然心中很是愤怒,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收了战马的速度,缓缓而行,不过旗号却打了出来,片刻,整个燕京都知道秦王凯旋了。
“二哥回来了?怎么会这么快?”李景桓听了内侍的禀报之后,先是一愣,然后才说道:“好像比猜测的时间快了两天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了?”
“殿下,有人说,秦王殿下周身尽是风霜之色,身上的铠甲似乎也有破损,还有血迹。”内侍不敢怠慢,赶紧解释道。
“征战疆场,盔甲破损不是很正常的吗?至于血迹嘛!血迹?”李景桓勐然之间从椅子站了起来,失声惊呼道:“难道二哥路上出事了,不然怎么会有血迹呢?快,入宫。”
李景桓这下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