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煜渐渐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情绪,却发现极为困难。
魏煜立即下床,穿上芝谣备好的衣服,穿戴整齐后就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眼下魏宋玉在摄政王遇刺的消息已经悄悄在皇城中传开。
眼下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数不胜数。
有的说那些刺客原本是冲着摄政王去的,但是没想到恰好陛下也在那里。
还有的却说是摄政王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
就是为了铲除陛下,让自己登上这个皇位。
然而众说纷纭,不光这些百姓议论,就连那些大臣都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魏煜在书房等了许久,这才等到夏重华出现。
他快步上前拽住男人的衣领,呼吸声都乱了。
“陛下和摄政王遇刺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夏重华看到魏煜失礼的模样,就知道方才压下的失控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抬手将魏煜的手从自己的衣领处拿下,“殿下,你需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然这个诅咒就控制不住了。”
魏煜的手在发抖,甚至就连眼白都开始布满红血丝。
“夏重华,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殿下,我并未耍把戏,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和摄政王殿下好。”
“为了本王和摄政王好?”魏煜后退了几步,“你派刺客去了摄政王府刺杀,这是为了他好?”
“夏重华,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重华沉吟了一会儿,俊朗的面容却透着阴冷。
“只要陛下死了,你想要摄政王坐上这个位置轻而易举。”
“我是在帮你,为什么你总觉得我要害你呢?”
魏煜看他靠近,立即往后退,戒备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夏重华的心。
“殿下若是担心我要害你和摄政王殿下,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我夏重华,绝不反抗。”
夏重华直视着魏煜的眼睛,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煜能感觉到他并非在说谎。
只不过,他已经不敢相信这张过于伪善的脸了。
“夏重华,曾经我以为我们是一路的人,但直到现在我才发觉是我错了。”
夏重华敛眸,“殿下是想说我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吗?”
“可是我的殿下,你可不比我好到哪去啊。”
“曾经的你无法无天,纨绔无度,是多少人口中的谈资啊。”
“怎么如今反而还要怪我心狠?”
魏煜喉结滚动,被他的话怼的无言以对。
就连脸色也气红了。
“我又不是蒋述那种好色之徒,找的无非是那些拿钱跑路演戏的妓子罢了。”
“再者,你以为你做了这种事情,李福和严褚卫就查不到你的头上?”
“就算查到了,又能如何?”夏重华自顾自来到软榻上坐下,脸上还挂着笑意。
“那些人都是南疆人,我一个足不出户且有不足之症的人,如何能认识他们呢。”
夏重华在皇城病秧子的名号可是出了名的。
三天两头都要生个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熬不过去了。
所以他们即便是发觉,也不会有证据可以拿他问罪。
魏煜在听到他说的之后,脸上仅有的气色也没了。
“你.....果然卑鄙。”
夏重华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先前的伤寒还没有好全,以至于现在的他都是病殃殃的。
但是魏确却并不可怜他。
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原先夏重华的身子骨并不是那么孱弱的。
是他自己服用了一些使人虚弱的药物,这才导致的。
“殿下,人还是要活得卑鄙一点才能长久。”
“你看摄政王殿下,不就是做人太悯善纯良,这才被人一次次算计吗。”
“不过像摄政王殿下那样的人,也是世间少有的。”
“无论是谁但凡和他相处,都会被他身上温和的气质吸引。”
“甚至还有人不惜为他去死。”
夏重华说的是谁,他们都清楚。
“够了。”
魏煜不想和他继续浪费时间,“你最好确保摄政王没事。”
“不然.....我也留不得你。”
夏重华面上失落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神色。
“殿下还请放心,先前乌因就已经用圣子的身份吩咐那些人,绝对不能杀他的。”
“顶多也只是皮肉伤罢了。”
“最好是这样。”
**
如今皇宫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李福和柏药药都守在床榻旁。
温冷鹤看着好不容易养好的人身上又多了好几个血窟窿。
一时间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这才离开多久啊!怎么就又遇刺了!”
魏宋玉喘着粗气,脸色十分差。
柏药药同样也能够传感到魏宋玉身上的疼痛。
只不过相比较轻微了些,对柏药药并不能造成太大的影响。
一旁的魏淮承唇色惨白,手臂上有很长一道刀伤,深可见骨。
杨宛春正在帮他处理伤口。
魏淮承也没有想到会在摄政王府里,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忍着疼,时刻注意魏宋玉这边的动向。
不久严褚卫也来到了钩戈宫。
并且还将在摄政王府行刺的刺客给带来了。
柏药药在得到消息后,率先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院落里的几人时,眉眼也冷了下来。
这几个人是陌生的面孔,看样子在皇城也应该隐藏很久了。
严褚卫神色严肃,在他的示意下,那些桎梏住刺客的锦衣卫。
当即从他们身后踹了他们一脚,让几人站不住脚直接跪在地上。
柏药药站在台阶之上,盯着他们看了许久,“你们是受谁的指使,前来刺杀陛下和摄政王的?”
那几人面色铁青,可依旧没有要回答柏药药的意思。
然而下一秒就有刀刃抵在这些人的脖颈上。
柏药药慢慢走下台阶,看那几人依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心里愈加满意,“既然嘴巴那么严实,就把舌头给拔了吧。”
“一个都别留。”
闻言,严褚卫也没有犹豫,立即让锦衣卫把这些人带走。
柏药药看着他们的背影讥笑了一声。
不久后,李福也走了出来,拍了拍柏药药的肩膀。
“义父?”
“进去吧,我话问你。”
柏药药知道李福要问什么,也就乖乖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魏宋玉眼下还没有醒,温冷鹤则是默默的给人处理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