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狗头军师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一片死灰。
“城主,里瓦是仅次于五大城的大型兽城,兽人就有至少五万!”
“我们暗兽城现在歪瓜裂枣的,加起来也才不到一万,就算个个都一个能打五个,还多了不少人呢!”
城主邪魅一笑,“没事,本座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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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您了,我反正不去,今天地里的水还没浇,我去叫水系兽人浇水了。”右两角这两年都锻炼出来了,城主在发癫,兽城抖三抖。
没左角还在努力劝,“城主,我们现在确实没有多少人能打啊。”
“本来我们这里的暗兽人就不多,您之前夺权的时候砍了很多,别说里瓦了,抢个大部落都难。”
狼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投奔的不是兽人们闻风丧胆的暗兽城吗?
怎么可能连大部落都打不过。
上面的那个城主,不是很……等下,他怎么,怎么没有等阶?
那个传闻中凶神恶煞,能轻松一人屠掉一个大部落的暗兽人之王,连等阶都没有?
而且这个兽城……怎么会不到一万个暗兽人?
他……他拼了命,还吃下了熊三的兽晶,得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狼川一脸的不甘心,配上一身狼狈,着实惹人同情。
没左角摇摇头,走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唉,你投奔错地方了,懂不?”
“沙漠的这个,叫做暗兽成,在西部高原的那个,才叫暗兽城。”
狼川瞪大眼,他进城是被带进来的,还真不知道这个城池的牌匾上,写的是暗兽成……
他,他居然来错地方了……
狼川浑浑噩噩,完全不知没左角什么时候离开了大堂,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走了下来。
甲壳质地的头盔遮的十分严密,很难判断这样的情况下,里面的人是通过什么来看到外界的。
他身后那根细长的尾巴在空中摇曳,一会一个s字,一会一个……,在缓慢的摆动中,绷直。
“你刚刚说,在里瓦城里看到我的崽了?”
狼川心里还一团乱麻,又想到这个所谓的城主不过是个连等阶都没有的兽人,更是不耐。
“是又怎样,你有能力抢过来?”
他没有把这个暗兽成城主的等阶往别的方向想,兽神殿的那位神使都只是无限接近于十阶,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怎么可能比神使大人还要强?
蝎兽的尾尖直直的指着他的后脑勺,危险的试探着。
狼川全然不知危险迫近,他还沉浸在懊恼中,下一瞬,他感觉后颈传来一股刺痛感。
他的意识只抵抗了不到一秒,就彻底的陷入混沌。
蝎兽身体里的暗潮涌动,在体内翻涌席卷,借由尾尖,在狼川的身体里疯狂的破坏肆虐。
蝎景天顿了顿,吸了口气,把尾尖抽出,开口道,“什么幼崽,有我伟大的蝎霸大人一半帅?”
“把它的样子给我如实交代!”
蝎兽一甩手,给狼川丢了根木枝,双手抱胸,站的尤其挺拔。
狼川意识朦胧,听到他的命令,下意识就拿起那根颤颤巍巍的树枝在……黄沙压实的地面上画了起来。
一边画,一边迷惑,这个看上去那么恢弘的宫殿,居然是用沙子压出来的……还有,刚刚这个人不是在自己的意识里‘看到’幼崽的样子了吗?为什么还要他画出来……
狼川不会画画,迫于淫·威,只能勉强画了几根线条,组合成一个椭圆形和几只脚。
蝎景天伸过脑袋,仿佛看见了一般,点点头。
“果然是本座的崽,跟他老子一模一样,帅的人神共愤。”
“本座的种不能流落在外,本座现在就去接它回来。”
狼川一怔,抬头,“那,那我呢?”
蝎景天似乎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你嘛……”
“当花肥挺不错的。”
体力劳动之后,蝎景天伸了个懒腰,喊来两个狗头军师,跟他们说了之后暗兽成的发展规划,得到了两个鄙视,他就出城了。
离开沙漠之后,蝎景天‘看’向天空和森林,摸了摸自己刀削般的下巴。
嗯……从暗兽城离开之后,他花了十年才走到里瓦,上次离开里瓦到沙漠又用了两年。
不知道他到里瓦的时候,崽崽认不认识他。
∞
石屋里的动静逐渐远去,躲在地洞里的崽崽们,靠着隐匿水晶,并没有被发现。
黑蛇似乎松了口气,尾巴尖抽在蠢蠢欲动的狐崽头上,让它不敢乱动。
只是小红狐一边捂住脑袋,一边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妈咪那么危险,这个臭蛇却不让自己去找父兽。
肯定是怕妈咪对自己父兽有好感!
这个醋坛子居然连是非都分不清!
小红狐气愤的咬住旁边扫过来的尾巴,狼崽瞪大眼,茫然了一瞬。
难道……狐崽要跟我玩?!
它兴奋的咬住它的尾巴,两只崽崽头尾相连,形成一个圈。
狐崽:……
看透狐崽心里想什么的黑蛇打了个哈欠。
这些崽遗传的还挺好,个个像爹,狐狸跟那个蠢狐狸一模一样。
等它全身心的信任了那只狐狸,发现这位‘父兽’不过是想用它的血肉皮毛试药,不过是想借它来掌控苏珞,它又该如何?
只有等它自己吃亏了,才会明白。
雄崽,就该为自己的错负责。
黑蛇没有要扭转他想法的打算,只是闭上眼,尾巴尖又悄悄用土把下面压住的一抹黑盖的更严实。
∞
苏珞被从石屋里带出来之后,雕明东也没让她看那个所谓的神器。
两人在里瓦逛了一圈,停在了一个小屋前。
里面的雌性兽人在哭泣,她的身边有一个兽人在大骂。
“我出去了多久,你就忙着跟别的兽人搞,自己的崽子看不见吗?!”
“要不是有这个契约,我打死你这个贱雌!”
雌性兽人呜呜的捂着脸哭,地上一个没有动静的小豹子幼崽皮肤青紫。
围观的兽人们在那里窃窃私语,能听到他们在说这个雌性忍不住,是不是该把她丢到暗牢……
一个兽人从路上经过,揉着眼睛,声音有点粗哑,“干嘛干嘛,你把她打死了,谁给我生崽?”
石屋里还在冲雌性发火的那个兽人抬头,双目赤红,“狗东!你没看到她在带崽吗?!”
“带崽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狗东掏了掏耳朵,“别说,她的味道还不错……”
那个兽人气的发疯,冲过去,一拳打在狗东的脸上。
雌性都忘了哭,通红的眼睛红肿,一个兽人趁外面打起来,偷偷摸进屋里,伸手就要去摸。
“她身体不舒服,你没看到吗?”苏珞掐住那个兽人的手腕,五阶的力量足以对抗外城的这些兽人。
那个兽人本来有点生气,抬头看见是一个如此美貌的雌性,骨头都酥了。
忍不住就伸手想摸,“那你来也可以……”
苏珞眉头一皱,反手把他推了出去,“滚。”
兽人被推的撞在墙上,雌性被声响吓得一抖,外面还沉浸在打架逐渐见血的两个兽人身上,没人管这里面的狼藉。
苏珞从手镯里拿出一块兽皮,帮雌性盖住了坐在血中的下半身。
“谢谢你……”雌性怯怯的道谢,可想到等下她要面对的一切,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
她刚刚才生完幼崽,就被逼着要再生一个幼崽,可她的血还没有止住……
她听到了崽崽的哭声,想去看,那个兽人直接把兽皮丢在那里,说崽崽的哭声影响他的兴致。
结果他快活了就走,崽崽却在兽皮里没有了气息。
冬猎回来的伴侣看到崽崽的尸体,二话不说就上来骂她,一开始进来踢的那一脚,她就莫名其妙的一直流血……
要是死掉就好了。
雌性的泪流不止,面如死灰。
“这样的世界,你还想去改变吗?”雕明东蹲在苏珞的身后,轻声问道。
“把这个世界交到你的手上,你又能制定什么样的规则?”
“弱肉强食,孱弱的雌性在雄性的庇护下完成自己生儿育女的职责,娇花就应该被放在玻璃房里。”
“离开了温室,风雨会摧毁她们的。”
是,雕明东说的确实没错。
雌性很脆弱。
可她们,有选择变强的权利吗?
这些兽人仗着自己强,仗着雌性无法反抗,就可以随意强迫她,不顾她的健康,不顾她的意愿。
这不是他们口中的保护,这只是一种,套在保护名义下的奴役。
奴役雌性的生命,奴役雌性的自由,奴役雌性的……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