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娅并没有多问他有关打十几份工的事情，毕竟谁的过去都有着一些不容易。
她抱着皮卡丘的玩偶，在电玩城内到处游玩，即使将感知力发挥到最大，也没感受到有什么恶魔的气息。
所以是来错地方了？
妮娅来到游戏厅角落的跳舞机，在上面的指引下，随着音乐摆动着身子。
谢淳看着跳舞机前的少女发丝纷飞，长腿交错摇曳，打量了下周围的情况，
上午电玩城的游客并不算多，这种角落的机器更不会有人过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谢淳摸出篮球，悄咪咪的贴近对方，在刚刚举起篮球的瞬间，妮娅转身问道：
“你也要玩吗？”
“啊......我随便练练。”
谢淳拍着篮球，表演着铁山靠的舞步，嘴里唱着《姬美》。
妮娅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他之前在乐园里也表演过这个舞蹈，大概他平时练习成名曲就是这么练的？
她关掉跳舞机上满分的界面，说道：“这里好像没什么不对的，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行。”
谢淳收起篮球跟在她身后，出了电玩城。
下一站是购物中心，妮娅问道：“那里应该可以买你说的装饰品吧？”
“可以，衣服裙子饰品应该都有。”谢淳打着哈欠：“你看上哪个直接刷卡就好。”
话音落下，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妮娅，在谢淳的记忆里，好像她不像是shopping派的，房间都主打一个朴素。
身上就更不用说了，去掉谢淳给的这套，平时就是议会的白色长袍款。
怎么忽然寻思买装饰品了？
算了，和他也没多大的关系，还是看看怎么动手方便吧家人们。
有了之前在电玩城的经历，妮娅进入购物中心直接将自己带入了消费者的角色，探查恶魔气息的同时，挑选着商场内的各种商品。
来都来了，不买点确实说不过去。
谢淳随便找了个休息用的沙发坐下，看着妮娅和店员比量着各式各样的衣裙，以她的身段，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反而是之前的长袍限制了发挥。
他凝眉沉思着，看了眼被店员带去试穿衣服的妮娅，心中不禁思考起了一个问题。
真的要杀她吗？
如果说要谢淳去杀一个有罪的人，甚至是完全不认识的人，他都可以说是毫无负担。
现在了解了妮娅的过去，可以说她是什么都没做错那一派的，至少问题并不出现在她身上。
只是需要她为议会的那个人造神计划买单而已。
谢淳纠结了几分钟，最后叹了口气。
算了，世界上惨的人多了去了，早晚她都要死，生命对她来说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早死几个月应该也没关系。
“你怎么啦？”妮娅站在他旁边的试衣镜前，歪着头问道。
“没，你这一身挺漂亮的。”谢淳随口夸赞道。
妮娅换了一身哥特风的lo裙，黑色裙摆上带着鲜红的玫瑰，露出纤细的肩膀，胸前鼓鼓胀胀的，下面的腰肢却很纤细。
金黄色的发丝在身后扎成一条马尾辫，一直垂到腰肢，白净的手腕上戴着丝带做的蝴蝶结手袖，整个人精致的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洋娃娃。
“真的吗？”妮娅的眼眸中跳动着小鹿般的欣喜。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他们。”谢淳指了下旁边的店员。
妮娅的身材和颜值摆在那里，店员们自然是鼓掌称赞，纷纷说着如此完美的适配度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之类的话。
说实话，她那气质就不是一般人，谢淳感觉就是把乞丐穿的破洞服套在她身上，也没人能说出一句不好看来。
谢淳刷卡付了款，购物中心人多眼杂，自然不是什么动手的好地方。
妮娅看了眼他的钱包，说道：“人类的日常娱乐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意思。”
谢淳闻言耸了耸肩：“所以你这种什么都没享受到，二十岁直接就死的人才是最亏的。”
不过他倒是认可妮娅的做法，毕竟没有欲望，就没有留恋。
妮娅拿出地图，在购物中心上打叉，接着问道：“下一站去哪？”
“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谢淳伸了个懒腰，带着她出了购物中心——
直奔旁边的快餐店。
十分钟后，谢淳带着汉堡和奶茶坐到角落的妮娅面前，解释道：“吃这个比较省事，高档的餐厅还要饭点估计还要排队，很麻烦。”
妮娅咬了一口汉堡，用习惯喝了一口奶茶，微微眯起眼睛：“是心情愉悦的感觉。”
“？”
谢淳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说奶茶是甜的。
“你喜欢吃这个就好。”他好奇的问道：“你以前没吃过快餐吗？”
“听说过，我身为炽天使，即使是不进食也能靠着周围的能量活着，偶尔吃饭也是去议会的食堂，在外有随身携带的能量棒。”妮娅简单解释了下。
“我的意思是，快餐门槛这么低，周围到处都是，难道你出外勤的时候就没想着吃过？”谢淳这下是真惊了。
“因为我想着，吃了外面各式各样的食物，或许在未来会被这份欲望驱使，从而留恋活着的一切。”妮娅轻轻托着下巴，歪了下脑袋：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吃快餐也算是满足了我的一个好奇心。”
“这倒没什么，都是应该的。”
谢淳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悲，从小被当做试验品不说，甚至享受不到正常人应该享受到的一切。
早点让她死反而是帮助她完成解脱。
妮娅轻轻吸着奶茶，看向神色复杂的谢淳，轻声道：“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谢淳深吸一口气，面色恢复平静：“你说吧。”
“如果议会在未来并没有为英国民众带来安定，而是利用我的天使之力作乱。”
妮娅语气轻松，说的事情仿佛与自己完全无关：
“那你就找机会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