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御书房外。
房门一开一关,徐总管在前引着路,身后跟着脸色阴沉的燕初然,缓步踏出御书房。
离得稍微有些距离,徐总管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面上挂着惯有的笑,熟练扮演着老好人。
“七殿下,您莫要怪陛下,陛下的话也是一心为您好。”
“呵。”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冷笑。
见燕初然不信,徐总管略微急了,她神情夸张,绘声绘色描绘道,“七殿下您是不知,今日早朝之际,弹劾您的奏折近乎将桌案堆满。”
“陛下为了您,驳了好几位老臣的面……”
话说一半,燕初然面露不耐,“够了,本殿不想听。”
不分青红皂白命人将她喊进宫好一番训斥,这也配称得上为她好?
想着,燕初然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起,侧眸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内心怒意愈演愈甚。
该死!
她分明是派人去绑陆时晏,也不知中间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一觉醒来,竟换做是她出现在怡红院——
身侧躺着,少说也有七八个男人。
尚未理清思绪,门外吵闹声传来,她连被子都没来及扯,房门意外被人大力推开,险些被人看了个精光。
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堂堂七殿下一夜御九男的消息不胫而走,大街小巷议论的都是她。
她即便是再好男色,也从未玩的这般疯狂过。
外界看她笑话的比比皆是,如今倒好,消息传进母皇耳中,惹来好一番训斥。
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要害她,被她找到,必定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余光瞥见道不算陌生的身影从旁掠过,径直推门进了御书房。
盛千意?
燕初然眸色微沉,问:“她来做什么。”
“哎呦,七殿下~!”在这事上,徐总管向来是个人精,她眼睛一转,竭力放低的声音万分惶恐道,“陛下的事,又岂是奴才能过问的。”
燕初然冷嗤一声:“徐总管的胆子几时变得这么小了。”
“不过是区区战败国送来的质子,你有什么不敢说。”
徐总管讨好笑笑,“七殿下莫要打趣奴才,宫里谁不知奴才啊向来胆小的紧。”
徐总管实力演绎什么叫面上笑嘻嘻,心底mmp。
什么战败国送来的质子,分明是盛国送来的祖宗!
换做旁人,她简单唠上两句倒也无妨,可偏偏是这位祖宗,她不胆小谁胆小。
燕初然眯起眼睛,眸底漆黑如墨,沉声道:“徐总管的笑话倒是愈发冷了。”
被戳穿心思的徐总管干笑两声,硬着头皮接话,“…哈哈七殿下说的是。”
正寻思着如何脱身之际,御书房外的宫人快步跑来,“徐总管,陛下找您。”
徐总管微不可察松了口气,转而恭敬道,“殿下,奴才告退。”
等不及燕初然回应,徐总管拉上传话的宫人快步离开。
原处,只余下燕初然侧眸回望紧闭的御书房。
顿了顿,她收回目光,微微抬眸迎上日光,刺眼的光亮引得她下意识抬起手遮挡。
明明是艳阳高照,无端令她察觉到几分冷意。
盛千意,等着瞧吧。
她看上的男人,从始至终还从未有过拱手相让的道理。
陆时晏,她势在必得。
…
陆府。
坊间传言,七殿下燕初然,一夜御九男。
消息传入西苑,陆时晏无精打采的面上骤然添了几分诧异。
“啧。”他晃着玉扇,唇边勾起玩味的笑,“还真让她自作自受了?”
看不出来,299给的听命丹超乎意外的有用。
就凭那两个不着调的,还真能将燕初然绑去怡红院。
双财在旁狠狠点头,幸灾乐祸道,“听说七殿下前脚刚出怡红院,后脚就上了宫里来的马车。”
“这个时间点,奴才猜,七殿下怕是刚领完罚离开。”
“不管她。”陆时晏随意摆了摆手,调整个舒服姿势,悠哉哉又往后靠了靠,衬得整个人懒洋洋的。
“派人出去瞧瞧,妻主还没回来吗。”
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罢了,哪里比得上意意。
他还是更愿意乖乖等着意意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