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钟离皇回到宫中第一件事,就是差人去宣三皇女钟离锦。
命她彻查刺客一事。
五皇女钟离安得知消息后,也跟着往前凑,吵着闹着要同三姐一起,定要查出刺杀姑姑之人。
钟离皇被她吵的心烦,便挥挥手算是应了。
钟离安大喜,忙谢恩。
末了还不忘冲钟离锦投以挑衅的目光。
钟离锦低垂着眉眼,并未理会她愚蠢的行径。
自御书房离开后,钟离锦心里盘算着此事该如何处理。
她快步走过,反被钟离安喊住。
“三姐。”
她扬着下巴,神情倨傲,眼底流露出难掩的轻蔑。
钟离安嘚瑟道:“姑姑受刺一事,如今母皇已交予你我二人,三姐若是有了线索,切莫忘了妹妹才是。”
闻此,钟离锦顿住脚步,表情冷然睨了她眼,“五妹是想贼喊捉贼?”
贼,贼喊抓贼…?
钟离安话语一噎:“…?”
她最初可没那么多想法,只不过是在听到母皇给三姐指派差事时,心下不平衡,单纯想要掺和一脚罢了。
经钟离锦这么一说,她才回过神来。
惨了,出大事了!
她她她,她这一脚好像掺和错了呜呜呜。
钟离安慌了神,她跟三姐就是刺杀姑姑的主谋。
眼下,她们又哪还需要去寻线索……
钟离锦瞧见她这副模样,冷嗤一声,低骂了句,“蠢货。”
她的眼神透露着冷漠,嘲弄道,“既然五妹揽下此事,还在母皇面前信誓旦旦做了担保,那就莫要让三姐看了笑话才是。”
话落,钟离锦迈步离开。
钟离安:“……”啊啊啊她真是脑子抽了!
呜呜呜她怎么就想不开在母皇面前做担保啊。
还跟钟离锦争,她真的哭死。
老老实实待在宫中不好吗,非要抢着揽差事,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惹了一身腥。
一想到这,钟离安紧咬着唇齿,心情越发烦躁,眼下她去拿抓刺杀姑姑之人啊!
总不能将她与三姐一并抓了吧。
此事闹到这般程度,定要推出个替死鬼来。
但……
钟离安望着钟离锦的背影,迟疑两秒后,忙追了上去。
“三姐——”
…
御花园内。
钟离嫣一袭粉色宫装,衬的整个人分外乖巧。
她低垂着眉眼,不知想起什么,乖顺的面上漾开笑意,专注着给手中香囊做着收尾。
身侧宫人夸道,“六殿下,若是让长公主知晓,这是您亲自绣的,长公主定要心疼您了。”
钟离嫣笑笑没反驳,“听说姑姑此番遇刺,险些跌落悬崖。”
“本宫身子弱,帮不了姑姑,便想着为她的绣个平安香囊……”
想起什么,钟离嫣停顿了瞬,又补充道,“对了,去将前阵子本宫求来的平安符取来。”
柚喜惊了声,“六殿下,您身子骨不好,那平安符是慧净大师特意送您的。”
钟离嫣语气怅然,目光呆滞了一瞬,念叨道,“平安符若真是有用,定要保护姑姑平安无恙才是。”
柚喜脸上满是不赞同,“六殿下……”
钟离嫣语气微沉,“柚喜,快去取来。”
“…是。”无法,柚喜只得取来平安符,不情不愿交予钟离嫣。
心里不是滋味,“六殿下,你为长公主做了这么多,长公主不也未曾对你另眼相看。”
“今日,您还特意出宫去探望长公主,也是同三殿下、五殿下一样,被拦在府外。”
柚喜越说越难过,抽搭着抹着眼泪,“六殿下连平安符都舍得送给长公主……”
“长公主却从未为六殿下做过什么,奴才真为殿下感到不值。”
钟离嫣手下动作微顿,眸色微不可察沉了一瞬。
垂眸看着手中绣好的香囊,钟离嫣沉默两秒,没理会柚喜的话。
她接过平安符小心翼翼放入香囊,心思微转间,歇了本欲再次出宫的打算。
“罢了,柚喜,你命人送给姑姑。”
柚喜几度张了张嘴,只得应下,“…是。”
忽地,抬眼间,钟离嫣余光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离开。
她黛眉微蹙,眉眼间流露着不解,“五姐一向与三姐不合,今日怎么反倒追着三姐…?”
柚喜闻声,当即识趣着人去打听。
很快,得了消息的柚喜答道,“回殿下,长公主遇刺一事,陛下交予三殿下和五殿下全权处理,想来五殿下应当是为了此事,才着急去追赶三殿下。”
“哦?”钟离嫣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听到这话并不意外。
她这个五姐,最爱做的便是跟三姐争。
不论三姐要做什么,五姐定然都会掺和一脚。
便是连姑姑遇刺一事,也是如此。
母皇将追查刺客一事指派给她们二人,是想看她们贼喊捉贼吗。
想着,钟离嫣嘴角漾开浅浅弧度,拂袖起身,“姑姑遇刺一事,本宫也着实担心的紧。”
吩咐道,“柚喜,你差人将香囊送去长公主府,咱们也跟上二位姐姐瞧瞧去。”
“是。”
…
长公主府。
陆时晏到底是没忍住诱惑,同钟离棠一起又蹭了顿饭。
吃饱喝足的陆时晏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
跟山珍海味一比,他方才随口对付两口吃的简直说是残羹冷炙也不为过呜呜呜。
“小乞丐,吃饱了吗?”钟离棠拖着长长的腔调,饶有兴味问。
陆时晏连连点头,再看向钟离棠,语气难掩期翼,问。
“恩人,咱们晚上吃什么!还有肉吗!”
钟离棠:“……”
绿筠:“……”
青缥青缈:“……”
说好的吃饱呢!
钟离棠抬手按着眉心,略显无奈:“绿筠,吩咐膳房,晚上加餐。”
绿筠:“…是。”
陆时晏:“?!!”眼睛蹭的亮起。
加餐?果然,这就是他的恩人呐!
钟离棠瞧着他的反应也是有趣,唇角勾起,眼底笑意越发浓重。
既然吃饱喝足,那也该轮到她了。
想着,钟离棠尽数撤了房内侍奉的下人,就连青缥青缈也被她一并赶了出去,独余下陆时晏一人。
“小乞丐。”她单臂置在桌上,撑着下巴,眼波流转间,声音染笑颇为闲散道。
“我这有个问题问你。”
得知加餐后的陆时晏,对她一整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状态。
“恩人,你尽管问!”
钟离棠眸色微闪,神色添了些许正色。
“昨日于破庙中,你给我服下的是何物?”
本想言无不尽的陆时晏:“…?”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