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嫌疑人终于有了反应,林牧又继续说道“由于受到当时办案条件的限制,这个案子便没有了进展,只能成为一桩悬案。
时间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在这期间,那个女人失踪的故事,也被传成了各式各样的版本。
但是不管故事如何改编,案件最后始终也离不开这个屋子。
于是,鬼屋的故事就这么产生了。
正巧昨天,我和我的同事们无意之间,听说了这个故事。
出于好奇,我们便决定过来一探究竟。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其实当年的那个凶手,确实非常的有头脑。
他巧妙的利用了人的固有思维,将尸体藏得非常完美。
因为炕这种东西,在任何一个北方人看来,都是非常合理的存在。
可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个东西的里面,会藏着一个女人的尸骨!”
听林牧这么说,车里的田本成终于有了反应。
他转过头看向林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林牧知道,此时的田本成,还在怀疑自己刚才说的话的真实性。
于是他便接着说道“凶手选择的这个藏尸地点确实堪称完美。
但是百密也有一疏,这不还是让我的同事,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说到这里,林牧又故意停了下来。
此时田本成的好奇心,已经被吊了起来。
可林牧的故事偏偏卡在这里,让他好奇的心里不上不下的。
这种预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
于是沉默了一路的人,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看出了什么,竟然能发现藏在炕里面的尸体。”
听见犯罪嫌疑人开口,林牧这才又接着说道“可能是凶手在藏尸的时候太过匆忙,他虽然利用了人的固有思维,将尸体完美的隐藏,可也是因为这一点而露出了破绽。”
林牧的回答,让田本成听得更加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林牧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只能继续问道“那么凶手到底露出了什么破绽?”
听田本成这么问,林牧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田先生,我想问问你,你说炕原本的作用是干什么的?”
听林牧这么说,田本成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当年他为了藏尸,便想到了在没人住的西屋搭一铺炕。
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发臭,他还故意用泥土,将所有可能存在的缝隙全部封死。
自然也不可能,留下炕洞或是灶坑这种东西,来方便烧火。
如果真的遇上了心思细腻的人,一眼就能发现问题的所在。
自然想找到里面的尸体,也就不是难事了。
可是即便知道,自己当年的罪行已经藏不住了,田本成还是不想轻易认罪,他还是盯着林牧说道“小同志,你刚才的故事很精彩。
可是这件事,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是个扫大街的,而且还不在这个城市扫大街。
你们跑那么远,费这么大的力气把我带过来,是要做什么呢?”
见田本成还想继续抵赖,林牧也不着急,他依旧语气平淡的说道“这个鬼屋当时的主人叫成本田。
我们之前也查过这个人的户籍资料,发现他确实是个孤儿,而且并未娶妻生子。
可是田先生,一个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他就不可能是个独立的个体,一定和别人有所牵连。
我们之前查到了,在成本田未成年之前,一直由他的姑姑照顾。
虽然老人家已经去世多年,但是她的孩子,也就是成本田的表兄弟,还好好的活着。
田先生,你应该听过dNA这种东西吧。
你猜如果我把你的dNA样本,和成本田兄弟的dNA样本,放在一起进行比对,会得到一个什么结果呢?
我猜到那个时候,我就该叫你成先生了吧。”
听林牧这么说,成本田终于不再装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了那间,已经破败不堪的房屋,然后说道“好吧,我承认,你刚才说的都对,二十多年前,我确实在这里杀了一个女人,还把她藏进了炕里。
之后我因为害怕,还一个人跑出去,隐姓埋名藏了起来。
这二十多年里,我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工作。
没想到啊,到了我自己都快要入土的年纪,竟然还有被警察找上门的一天。
好吧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也可以把我放了吧。
这么多年,我过得战战兢兢的,但是我听说,刑事案件追诉期的最长时间就是二十年。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跑出去可不止二十年了。
所以即便我现在认罪了,应该也没我什么事了吧。”
成本田说话的时候,完全就像在讲一件跟他毫不相干的事。
更不要说,他对当年那个,被他残忍杀害的女人,感到半分愧疚。
看着这样的犯罪嫌疑人,林牧心里虽然觉得气愤,但是语气却十分平静的继续说道“好吧成先生,既然这样,那么你不妨仔细的说说,当年为什么要杀死一个,去你家抄电表收电费的女人。”
听了林牧的问题,成本田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还能为什么,就为了男人那点破事呗。
那个女人一个人,大晚上的来敲我家的门,还一点不设防的走到了我家的屋里。
你们都查到了,我是个光棍。
这么多年都没娶到媳妇,这自己送上门的女人,我哪有不要的道理。
所以我就关上了房门,想和她发生点什么。
可是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拼命的反抗,还趁乱踹了我一脚。
我当时被她踢中了要害,痛的不行。
这个女人就想趁乱逃跑,那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那个女人跑到门口,发现门被我反锁上了,就跑到了西屋,想跳窗出去。
我也追到了西屋,然后随手拿起放在床边的斧头,对着她的头就砍了下去。
之后那个女人就不动了,我在发泄完之后,就直接在那块到处是血迹的地方砌了一铺炕,将那个女人连同那些血迹,全部藏了起来。
唉,说起来都怪我当时太年轻了,看见女人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要是换成现在,别说一个女人了,就算是十个八个女人站在一起,我都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