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洪涛像牛一样喘着粗气，盯着林牧问道“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牧拿出从户籍网上打印出来的王雪菊的照片，展示给谢洪涛看，并问道“谢先生，这个人你认识吗？
谢洪涛看了照片一眼后，说道“认识，这个女人是我之前的一个租客。”
林牧看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谢洪涛，继续说道“这个女人死了，尸体就在你家旁边的阀门井里。”
谢洪涛听完林牧的话，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林牧，问道“你把我抓到这里，该不会是觉得人是我杀得吧？”
林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谢洪涛。
谢洪涛竟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然后他瞪着林牧，表情凶狠的说道“我是精神病，我杀人不犯法！
但是，这个人她不是我杀的！
如果她真的是我杀得，我没有理由不承认。”
说完，谢洪涛又继续哈哈哈的大笑，笑声中还夹杂着更多脏话。
林牧看着不知道是在装疯，还是真的精神病发作的谢洪涛，说了句“谢先生，即便人真的不是你杀得，你也需要去精神病医院接受封闭治疗。
自从你出院后，你借着自己患有精神病的理由，强行将可以自理的母亲送去养老院，之后霸占她的退休金。
又以各种理由拒绝返还租客的押金及房租。
还故意制造噪音扰民。
这些都是违法行为。
你患有精神分裂症，不是你的保护伞。
即便你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也逃不过你该接受的治疗。
所以一会儿，我会通知精神病医院的人过来，将你带走。
以后如果没有市局出具的报告，你应该不会再有离开医院的机会。”
林牧的话说完了，对面讯问椅里的谢洪涛直接呆住了。
他静静的看着林牧，好像没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然后他突然哭了，之后又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之后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骂人。
林牧没在管他，带着白淼离开了讯问室。
白淼走出讯问室，关上隔音门，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站在单面可是玻璃外，看着还在里面发疯的人，白淼说道“我之前查过谢洪涛的资料，他是真的患有精神分裂症。
所以，他刚才的供词没有任何意义。
即便他承认杀人，到了法院那边都不会认可的。
何况他现在矢口否认，难道这个案子要成为一个糊涂案吗？”
林牧看着谢洪涛，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这么认为。
谢洪涛虽然有精神分裂症，但是不代表他时时刻刻可都是是在犯病的。
他刚才有一句话说得有道理。
他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即便他真的杀了人，他都不犯法。
案子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没有理由不敢承认。
所以我认为，这个案子很可能不是他做的。
只不过是有人，故意将脏水泼给一个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想借他脱罪。”
白淼转头看向林牧，问道“你是说苗德安故意把咱们调查的方向引向谢洪涛，然后洗清自己的嫌疑？”
林牧也看着白淼说道“你刚才不也说，如果巧合太多，那么很可能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巧合。”
这时，精神病医院那边的人也过来了。
为首的医生简单的和林牧寒暄几句，便带着手下的人走进了讯问室。
谢洪涛看见走进来的医生，情绪更激动了，直接嗷嗷的乱叫。
要不是讯问椅限制住了他的行动，他大概这会早就一蹦三尺高了。
医生却不慌不忙的取出一支针剂，按住谢洪涛，注射在他的胳膊上。
刚才还像猿猴一样乱叫的人，瞬间安静下来，顺从的被医生带走了。
林牧看着谢洪涛离开的背影，对白淼说道“叫上技术队，咱们去苗德安的宿舍看看。”
白淼说了句好，便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几人就来到了洗浴中心，为苗德安提供的宿舍。
洗浴中心的经理拿钥匙打开门，林牧进去后，发现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公寓。
只不过被洗浴中心放了很多上下铺，改成了宿舍。
苗德安的床位在客厅的一角，靠近卫生间的位置。
刑事摄像首先上前，将苗德安的所有物品进行拍照留证。
之后技术队的人才纷纷上前，仔细的检查他的每一样物品。
最终，在苗德安放在床下的一个行李袋的夹层中，他们找到了王雪菊的身份证、手机以及存折。
带着这些刚找到的东西，林牧再次和李学斌一起，走进了苗德安的讯问室。
看着摆在桌上，用物证袋装起来的东西，苗德安深深的低下了头。
最终，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苗德安说道“王雪菊是我杀的。”
见嫌疑人认罪，林牧又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王雪菊？”
苗德安的视线落到了桌子上的存折，说道“为了钱。”
又是一阵沉默后，苗德安才继续说道“我的儿子今年快要满20岁了，到了该定亲的年纪。
家里那边催我打些钱回去，给他盖个房子，媒婆才好帮他提亲。
但是，我却没有什么积蓄。
这些年我和王雪菊同居在一起，生活上的支出，一直都是我在维持。
她自己打工挣得钱全部都存了起来。
我想让她拿出点钱给我，可她说什么也不肯。
还说那是她的钱，跟我没关系。
她还警告我不要打她钱的主意。
为了这个事情，我们经常吵架。
但每次都是我先低头服软，所以我们之间，也就这么继续拖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