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苑中,日照香炉紫,冉冉香炉烟。
太夫人摆出架子,对于千惠这种身份卑微之人,若是给了太多好脸色,只怕会成为下一个安苡澄。
必须让她时刻保持着一颗感恩的心,才会在府中安分守己。不节外生枝的同时,又能心甘情愿地为宋家传宗接代,岂不两全其美。
“千惠,你现在也算是麻雀变凤凰了。别看你眼下受宠,就可以恃宠而骄,目中无人了。奉劝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安苡澄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表面看似在提醒她,实则内心根本瞧不上她卑微的身份,只把她当作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
【别以为云峥现在给你点甜头,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不怕成为下一个安苡澄,大可不把我这个太夫人放在眼里,到时候有你的苦头吃。】
千惠亲眼见证了安苡澄从恃宠而骄,一步步走向自取灭亡之路,并暗下决心,绝不会重蹈覆辙,步她的后尘。
“太夫人的教诲,奴婢将时刻谨记于心,定不会做出逾越之举。”
表面看似唯唯诺诺的,实则内心早已洞穿一切。
【看来,这个老太婆是想试探我,给我个下马威。找我当下一个傀儡,你怕是找错人了。】
太夫人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家中无权又无势,只要给点甜头,定能让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千惠,咱们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要想在将军府安身立命,就必须生个一儿半女,常言道母凭子贵,宋家自是不会薄了你。”
千惠听出了她的话中之意,无非就是让她为宋家增添子嗣,其实在她心中早就想多给宋云峥生几个儿子,争取将泽哥儿继承人之位取而代之。
毕竟泽哥儿并非是夏槿初的亲生儿子,一个毫无血缘关系之人,又怎会真心实意的去栽培他成为人上人。
所以,她一旦生下儿子,就会有很大的机会,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在将军府有了立足之本。
“太夫人请您放心,其实奴婢也十分想为宋家开枝散叶。将军现在只要从军营回来,就会前来花菖苑留宿,相信过不久定会迎来好消息的。”
顿了顿,为了表示诚意,尽捡她爱听的说。
“奴婢定当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
“奴婢也绝不敢和姐姐争风吃醋,姐姐为人谦和有礼,又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平日里经常照顾奴婢,奴婢对她更是会充满感恩戴德之心,绝不敢有大逆不道之举。”
太夫人见她还算明事理,脸色稍稍缓了缓,为了能让她真心实意地为宋家付出,便打算先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
“千惠,回头我和槿初商量下,安苡澄那个小贱人把自己给作死了,妾室之位也空缺下来。若你真的有心,自己也肯争点气,就考虑将你纳为妾室,只希望你切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千惠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内心抑制不住地欢喜,跪倒谢恩。
“奴婢谢过太夫人,奴婢定当恪守本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太好了,我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这泼天富贵总算是轮到我头上了。】
千惠从紫玉苑出来后,一路上都在为自己将来的路精打细算起来,算起来委身于宋云峥好几次了,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便突发奇想一招妙计。
当晚,走廊上那一整排的大红灯笼迎风摇曳,天边倾洒下皎洁的月光,遥相辉映着。
花菖苑中,水气弥漫,千惠刚沐浴完花瓣澡,白皙如雪的肌肤还沾染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
千惠特意换上一件青色薄纱衣,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曲线分明,眼波流转,勾人心弦。
与此同时,房门忽地被推开了,宋云峥来不及更换银色盔甲,风尘仆仆地进来,见她刚出浴的性感妖娆的模样,眼底倏地一亮。
“将军,您回来了,奴婢这就吩咐下人们备膳。”
千惠立即迎上前去,温柔似水的帮他脱下厚重的盔甲,取下他身上的配剑,将他伺候得服服帖帖。
“不必了,那些膳食哪有眼前的美人香。”
宋云峥见她要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顺势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迫不及待地朝床榻上走去。
“嗯......将军......您都累了一整日了,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
千惠半推半就地释放魅力,眼中荡漾着春水,宛若一汪清泉,甜甜的笑容,令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蜜意芬芳。
“你就是救赎我的良药,更是我释放压力的妙人。”
宋云峥急不可耐地褪去自身繁琐的内衬,露出结实的肌肉,上面还有醒目的刀疤剑伤,全是他在战场上留下来的勋章。
“将军,这些伤疤......还痛吗?”
千惠颤抖着指尖轻抚着这些触目惊心的疤痕,狠狠地刺痛了双眼,竟忍不住泪湿眼眶,衬托得愈发楚楚动人。
“不痛了。千惠,我答应你,定会待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宋云峥如狼似虎地将她扑倒,凑上她的朱唇,汲取她口中的蜜意芬芳。
床幔缓缓地放下,倒映着那两道极尽缠绵交错的影子,享受着日夜贪欢,醉生梦死的生活。
三个月后......
木槿苑中,窗外绿草如茵,花团锦簇,百鸟争鸣。
夏槿初正端坐在案台前静心练字,泽哥儿和沅姐儿正坐在另外一张案台前,认着三字经。
自从她给这两个孩子立了几次规矩后,树立了一点威信,最起码他们俩现在不敢哭闹不止了。
她虽说是继母,但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惩罚不懂事的小孩子。
泽哥儿和沅姐儿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劣性子,是刻入骨子里的,就算后天强行矫正,也更改不掉天性。
“母亲,我、我累......”
泽哥儿坐了都快一个时辰了,早就坐不住了,忍不住撇起了小嘴。
“现在就是要磨你们的性子,说好的学两个时辰,没到时间就不准离开。”
夏槿初头也不抬地继续练着字,换作前世,早就心疼他们,才导致日后根本镇不住他们。
“哼。”
泽哥儿气鼓鼓地哼唧了下。
这段时日,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无法拗过她。
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嫡母,在他心中又敬又怕。
尤其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像是万年冰山似的,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他十分想见祖母,也只有祖母才会对他们百般宠爱。
夏槿初正专心致志地练着字,千惠突然造访,还带来了一些亲手做的吃食点心。
千惠见到孩子们的那刻,眼底透着讶异,继而眉眼弯弯地说。
“姐姐,今日前来冒昧打扰。原来你在教泽哥儿和沅姐儿识字。这有了孩子,确实更要伤神费力些。不过,也算是有个牵挂。”
【奇怪,我不是听说,她向来待这两个孩子十分苛刻。这既没打,也没骂,反倒挺和睦的在一起读书识字,难不成是传闻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