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安苡澄思索着下一步对策时,忽闻一道尖锐地怒斥声,吓得心惊肉跳了下。
“哎呀呀!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做什么?”
安苡澄惊慌失措地和齐铭逸分开,循声望去,犹如晴天霹雳般震惊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小树林的斜坡上,正站着宋云峥等一行人,全都亲眼目睹这偷情不雅的一幕。
一道身影势如破竹般迅速闪至齐铭逸的面前,对着他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齐铭逸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太夫人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道,万万不曾想到,安苡澄竟会背地里偷溜出府上,在佛祖脚下堂而皇之的偷男人,气结于心地指着她,颤抖着语气谩骂道。
“安苡澄,你、你这个荡妇!咱们宋家的名声全被你给败坏了。”
【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让云峥同意你这个荡妇进门,这下好了,满京城估计都要开始盛传云峥头戴绿帽子的谣言了。这日后,云峥还如何在朝堂之上立足,宋家世代忠良的名声岂不是要葬送在这个荡妇手中。】
太夫人情绪过于震怒,突发心梗,眼前一黑当场便昏厥过去。
柳嬷嬷等下人见势不妙,纷纷上前托住她往后仰倒的身子,手忙脚乱地将她抬走了。
千惠身穿蚕丝布料定做的华贵新装,这原本是为夏槿初量身制定的,却因为她身体抱恙,宋云峥便前来找自己,要求陪同前往盂兰盆盛会。
前去盂兰盆盛会的人络绎不绝,为了抄近道,千惠特意提出走小树林这条僻静的小路可以缩短时间抵达寺庙。
不曾想,却误打误撞下,发现小树林中有对男女正在激情相拥热吻。
本想着场面过于不雅,准备闷头离开,却听见马车内传来孩子响亮地啼哭声。
乍一看,那个女人十分眼熟,待她定睛细瞧,认出了是安苡澄时,惊得下巴险些掉下来。
这种偷偷摸摸在外和陌生男子私会之事,那可是道德沦丧,败坏名节,要被浸猪笼的死罪。
总算是让她抓住了安苡澄的致命把柄,想着之前被安苡澄下毒之事,正愁着没机会报仇,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安苡澄,这一次看谁还来救你,我非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千惠故意发出疑惑声,暗示身边的宋云峥朝小树林望去。
宋云峥也听见了附近有孩子的啼哭声,越听越觉得耳熟。
本以为是幻觉,当目光循着千惠手指的方向望去,整个人仿佛被当头一棒,瞬间头顶一片离离原上草,瞬间暴走了。
千惠面带微笑着袖手旁观宋云峥暴揍齐铭逸,安苡澄怎么拉都拉不开,急得站在原地直哭。
“云峥,你听我解释,他是我的远房表哥,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安苡澄做梦都不曾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偏僻之地偶遇宋云峥一行人,仿佛这一切都是提前预谋好的,令她防不胜防,百口莫辩。
【糟了,这人背时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我运筹帷幄的计划眼下全被打乱了,为今之计,只有断尾求生了。我就不信,看在泽哥儿和沅姐儿的份上,宋云峥,你当真会把我逼上绝路吗?】
宋云峥见事到如今,她还在睁眼说瞎话,勃然大怒之下上前狠狠地扼住她纤细的脖子,用力地往上一提。
“安苡澄,你背着我偷男人,甚至还要私奔!你给我戴了顶绿帽子,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
安苡澄被切断了所有呼吸,那种强烈地窒息感犹如浪潮汹涌般袭来,悬空双足胡乱地踢着,眼角流下两行清泪,艰难地从齿缝间发出“嘶嘶嘶”声。
“你给我放手!”
齐铭逸脸上挂了彩,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见安苡澄被掐得都翻起了白眼,顾不得身上的痛。用力地撞开了宋云峥,从他的手中夺下了快要窒息的安苡澄。
“咳咳咳......”
安苡澄鼻腔中灌入新鲜的空气那刻,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顿时有种重获新生的恍如隔世感。
“好一对苦命鸳鸯,原来从始至终你都在算计我?用我的银钱去养你外面的汉子,甚至还让我当个冤大头,替你们养野种!”
宋云峥双目赤红,这种奇耻大辱,于他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原本以为安苡澄最懂他的心,想不到最后却伤他最深。
当马车内的啼哭声越来越刺耳,拉回了宋云峥的注意力,气急败坏地冲到马车上,单手将泽哥儿和沅姐儿给提了下来。
“这两个野种我越看越觉得不像我,枉费了我对他们倾入了所有的父爱,到头来反倒是养出了两个白眼狼。”
宋云峥彻底丧失了理智,粗暴地拉扯着年幼的孩子们,打道回府准备当众滴血认亲。
“安苡澄,如果让我知道这两个孩子,当真是你和这个野男人所生,我定会当众摔死这两个野种。”
泽哥儿和沅姐儿小小的身子被一路拖拽着,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身上多处都被小石子路面给划伤了。
“云峥,求求你放过孩子们。请你相信我,泽哥儿和沅姐儿当真是你的亲生骨肉。”
安苡澄身为母亲,最见不得自己的骨肉受到半点伤害,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踉跄着追上前去,试图从他手中抢回孩子们。
“来人,给我把这对奸夫淫妇绑起来,带回府上。”
宋云峥毫不留情地抬脚狠狠地将安苡澄踢倒在地,毕竟是习武之人,力气甚大,她被踹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像条蛆似的艰难地往前爬行。
“孩子......还我孩子......”
安苡澄被踹得眼冒金星,身上的剧痛令她整个人都麻木了,此时心中唯一的翻身机会也保不住了。
“宋云峥,你这个龟孙子,活该戴绿帽子!我与澄儿一见钟情,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我们早就修成正果了。你当真以为澄儿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跟着你吗?她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
齐铭逸将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气狠狠地发泄出来,字字句句化为锋利的刀子,刺得宋云峥整颗心都千疮百孔。
话音刚落,就被小厮们五花大绑起来,按压在地使劲地摩擦着,直接口吐鲜血,像只待宰的羔羊动弹不得。
将军府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天空风云变幻,凄厉地惨叫彻响整个府邸,甚至惊动了门前路过的行人都纷纷驻足围观。
夏槿初立于窗前,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轻语道。
“看来,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