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乌兰公主要杀我。”白月看到徐清露的那一刻内心深处不禁生出一份窃喜。
她也顾不得徐清露会不会因为副教主的缘故排斥厌恶自己,很干脆地跑到她的身边来。
徐清露一开口问她,就如同给她注入了暖流,让她更有动力地跑到徐清露这里获得一份庇佑。
“乌兰公主也在这里。”徐清露像是很意外乌兰公主会跑到这里来,并不意外她要杀白月的事。
白月注意到这一点,立即停下跑动的脚步,站立在原地喘着粗气呼吸的新鲜空气,思绪却是不断地转。
还没有等她转出一个所以然来,前方的战斗就越演越烈,徐清露注意到局面在一面倒,她很快就会输给陈昌黎,顿时气红了一张脸。
“陈昌黎带的人还没有我带的人多,且我还做了不少准备,也联系上了还留在乌兰的人,让他们给陈昌黎拖后腿,添麻烦了,为什么陈昌黎还能反应这么快?他就真的这么厉害吗?”
徐清露有些不信,也顾不上询问白月和乌兰公主之间的恩怨,直接带上人冲上前方战场。
“徐教主,你别冲动。”白月话是这么说,人却是往后面走,她可不想陪着徐清露送死。
“白月,你受死吧。”这时乌兰公主追了过来。
她一瞧见白月的小动作,嘴角露出轻视的笑,人却是迅速冲向她,一副要把她斩于刀下的强悍架势。
白月一听乌兰公主的话,脸都绿了。
她迅速往旁边闪了半圈,避开乌兰公主砍过来的一刀,就怒火冲天地道:“你为何非要杀我?就因为我不愿意听你命令吗?”
“这天底下不愿听命于你的人多了去,你为何不去杀了他们?非要揪着我不放,难不成是认为我好欺负?”
“乌兰公主,你别忘了,我除了是白莲教的圣女,还是义父亲自教导出来的毒师,你们母女所需要的毒,我都会制作。”
“我要是死了,你们所需的毒就没有来源了。”
白月一边说一边躲避乌兰公主,随即注意到乌兰公主砍向自己的架势有气无力起来,便知道自己的话说进了乌兰公主的耳中。
她内心深处也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怒不可遏地道:“毒药是一种很好用的东西,只要利用得当,不管是陈昌黎,还是那大景太子,我们都可以用毒药把他们给毒死,况且毒药还会折磨他们,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就不想看到他们狼狈不堪、苦苦哀求你的画面吗?”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怎么确定你的毒术堪比副教主。”乌兰公主很心动。
然而她的话刚落,一根锋利的羽箭从她视线的左前方射向白月的胸口。
那羽箭极为快速又毫不留情,白月反应不及就被羽箭穿了胸。
“白月。”乌兰公主看到瞪着一双茫然眼睛,仿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白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由倒吸口冷气。
她也下意识地跨出一步想要冲到白月的面前,随即想到白月被人射死了,那人还有可能用羽箭对付自己,便立即喊人来保护自己,目光却往羽箭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老者正在搭羽箭,像是他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自己,乌兰公主顿觉头皮发麻,人的反应却不慢。
她避开这人即将射出的方向,便迅速扯着嗓子吼:“国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还当是陈昌黎派来的内贼呢,没有想到竟然是公主,怪这天太黑了,我的眼睛又不好,实在是没有把你给看清。”
林敬早就注意到了乌兰公主和白月两个人。
他虽然听不怎么清楚两人在说什么,可毒药这两个字却听清楚了,又看到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个人不对付。
他原本还想等这两个人分出一个胜负,自己就捡一个漏杀掉胜利的人,不想这两人似乎有越打越好的架势。
他觉得不对劲,就直接瞄准了离自己最近的人。
等那人死去后,他快速搭箭就要射杀乌兰公主,不想这人反应快到这个地步。
他心里不得不遗憾,面上却做出一份诧异的样子,然后架马来到乌兰公主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见她双眸几乎喷火地瞪着自己,林敬心中的遗憾更为浓郁了。
他跳下马,正要开口,徐清露却带着一群人跑了过来。
“不好,我们中计了。陈昌黎竟然早就做好了准备,我们今晚来夜袭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徐清露受了重伤,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
她跑过来看到林敬,就连忙说了一句,随后也不等林敬的反应抢过他的马迅速离开。
“陈昌黎。”乌兰公主咬牙切齿地说着这几个字。
林敬听出她的恨意,关切地问:“你想杀他吗?我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忙。”乌兰公主很怀疑地看着林敬,总觉得他刚才射杀白月时过于快速,那感觉就好像他从头到尾就是想杀白月和自己,压根就没有认不出人的可能性。
她要是真的让他帮自己的忙,恐怕就是给了他杀自己的便利。
“国师,陈昌黎不是那么好杀的,我虽然恨他,但没有自知之明,我不会这个时候直接对上他,不过你若是有心,我可以给你几个人,让你去杀他立大功。”
乌兰公主低沉的嗓音里仿佛夹着狂风暴雨,脱口而出的话也隐含一份试探。
林敬不满地皱起眉:“公主可是在怀疑我。”
他这话说得极为肯定,目光却是在往徐清露跑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陈昌黎带着人追了过来。
他暗中叹了口气,面上却是挡住了乌兰公主离去的方向 意味深长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恨陈昌黎,可是安晴长公主把你留在乌兰,本质上就是让你成为质子,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地待在徒远洲的身边,等待他和你母亲的大业功成的那一刻。”
“可惜你没有认清楚这一点,非要把陈昌黎当成你的仇人除掉他,我实在是为你感到可惜啊。”
“你这话是何意?”乌兰公主觉得林敬的语气有些不对,她本身又很防备林敬,自然时刻都紧绷着。
林敬只是说了那么一段话,却什么都不做,乌兰公主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对着林敬冷哼一声:“你只是一个贱奴,若不是运气好得到了徒远洲的赏识,你根本就不会成为国师,而我一出生就是公主,身份是你想象不到的尊贵,如今落难全拜陈昌黎所赐,所以你怎能明白我心头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