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兽人后,两人在房前屋后看了一下,拔了两颗绿叶菜煮汤。
虞淮看了一下,有点像现代的白菜,而且是巨型大叶白菜,叶片格外大,一层又一层的,像剥洋葱似的。
“这个绿叶菜看起来不错,我们走的时候可以要点种子带走。”
如果他们有钱可以用钱买,在这里,贝壳和各种矿石晶体是通用货币,但是他们身上并没有这些东西。
当然也可以以物换物,在这里,置换物品的方式都很原始。
“好,到时候种在屋后。”炎纳说道,然后去灶台生火,他可不希望哥哥被烟熏到。
很快兽人又回来了,手里带着一块儿兽肉:“这是莽兔肉,是雌性和幼崽最喜欢的一种兽肉,相信你们也会喜欢。”
长角牛喜好素食。所以在他们部落,除去一些其他种族的雌性,本族的族人是不喜欢吃肉食的。
这块莽兔肉也是好不容易找来的,当然,他也存了讨好雌性的意思。
打眼一看虞淮临近成年,身边也没有其他雄性……哦,有一个雄性崽子,可是崽子还小,不被他放在眼里。
现在讨好的送来食物,也是希望在雌性面前留下好印象。
同为雄性以及对虞淮有好感的炎纳哪里看不出来呢,他瞪了一眼兽人,强硬的从兽人手里拿过莽兔肉,然后开始下逐客令:“嗯,我挺喜欢的,谢谢叔叔。”
叔叔两个字咬得极重,仿佛在说你年纪太大了。
可是炎纳忘了,不是兽人年纪太大,而是他年纪太小。
因此兽人一直没有意识到面前的少年对他的不喜。
只当是弟弟对哥哥的独占欲,以及对哥哥未来伴侣的审视,因此慈爱的对炎纳笑道:“喜欢就好,要是还有什么喜欢的都告诉我,我找来送你。”
炎纳:“……”
他咬牙道:“那就谢谢叔叔了。”
兽人:“现在要做饭了吧,要不我来吧,我做的饭味道很好。”
炎纳:“不用了,有我在,我会给哥哥做饭的。”
兽人惊讶于他的攻击性,只能道:“好吧,如果有事就找我,我随叫随到。”
炎纳高贵冷艳的目送兽人走远。
他身后,虞淮咧嘴笑道:“干嘛对人家那么凶。”
炎纳委屈:“哥哥!”
他在追求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他很想说出来,可是又怕哥哥开窍,只能憋在肚子里,默默的在心里刀了那个兽人。
哥哥不开窍,对他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哥哥不开窍,雄性兽人对他的示好相当于白费功夫,哥哥看不出来。
坏事是,哥哥不开窍,把他的追求都当做小孩子争抢注意力了!!
不过总比开窍好,免得被哪个雄性吸引了,那才叫想哭呢。
这样想着,他还要诋毁一下兽人:“长角牛多丑啊,还那么笨,只会在地上跑。哪像我们苍鹰,可以飞,还可以带着雌性一起飞,不比这群笨牛好么。哥哥,你以后找伴侣可不能找这种笨牛。”
虞淮:“……”
他有点想笑:“你啊,人家好心帮了我们那么多,可不许这样说,小心被听到,到时候把你撵出去。”
在人家的地盘上喊人家笨牛,也不怕被顶飞。
炎纳撇嘴:“我才不怕呢。”
要是那头笨牛敢有意见,大可以来试一试,是他的牛角厉害,还是他的爪子厉害?
作为一头神兽,虽然是未成年的神兽,但是他的等级凌驾于所有兽人之上,他才不怕呢。
炎纳想着,要是那头笨牛敢来挑战他,他就用爪子把笨牛的头踢歪,好好教训一下笨牛。
虞淮失笑:“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还是先做饭吧,不是说肚子饿了吗?”
炎纳乖巧应声:“嗯。”
等他们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了。
屋外是狂风暴雨,雷电响彻天空。
这样的天气,要是他们没有来到部落借宿,而是在森林里找个枝头躲避,大概率要被劈成黑炭。
好在他们找到了落脚点,可以安稳的睡觉了。
在风声雨声里,两人习以为常的抵足而眠。
炎纳的手试探的圈住熟睡中的虞淮,心里暗自窃喜,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晚上搂着哥哥睡觉了。
哥哥睡着了,他就可以搂着哥哥的腰睡一整晚了。
心满意足的把人抱在怀里,他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空依旧阴沉,雨势依旧很大,虞淮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醒来。
他有些睡懵了,赶了好几天路,一直在野外将就休息,好不容易能安稳的在床上睡觉,又下了那么大的雨助眠,自然一夜好眠。
阴沉沉的天空带着湿润的水汽,虞淮慢慢清醒,他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完全被一双手箍在怀里,牢牢地,让他难以动弹。
虞淮微微叹气,炎纳这是有怀抱东西才能入睡的癖好吗?
每次他醒来都被紧紧抱在怀里,有时候抱紧了还会做梦,梦到自己被大章鱼缠住了。
“狗蛋,必须要怀里抱着东西才能睡觉,这是什么毛病?”
“我查一下。”
“查好了。怀里抱着东西才能入睡,这是孩子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当然,这其实也是人的一种入睡习惯,没有本质的意义,再者,就是依赖于某人某物,所以才想要抱着睡觉。”
虞淮细细思索炎纳属于哪一种。
缺乏安全感吗?不见得。
习惯吗?好像确实是一种习惯,从小炎纳就喜欢挨着他睡。
依赖也说得上,炎纳总是很粘他,所以是依赖吧。
不行,得改掉炎纳的这个习惯,一来是炎纳已经长大了,都比他还高还壮了,被抱在怀里,老是让他浮想联翩。
二来炎纳以后是要找伴侣的,老是抱着他睡觉算什么事儿呢……
这样想着,他拿开炎纳箍着他的手,整理了下头发,就起床了。
起床后随便生了火,煮了昨晚剩下的一点肉,想着等炎纳起来一起吃。
他们连续赶了好几天路,炎纳又是赶路又是保护,还要晚上打起精神放哨,十分辛苦。
这样想着,他心里有些微妙,怎么他年纪大,反倒是被照顾的那个人呢?
屋外传来敲门声:“虞淮,炎纳,你们醒了吗?”
是长角牛的声音。
虞淮顶着圆伞去开门。
圆伞是兽世大陆的一种雨伞,在这里,雨伞也是圆形的,灵感来自于荷叶。
因为没有轻薄的防水布,所以他们都是用厚木片制作圆伞。
开了门,门外的兽人笑道:“我还担心来早了你们没醒呢。”
“来的刚刚好,锅里煮了早饭,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兽人把手里的东西提给他看:“我担心你们没有食材做饭,所以来给你们送早饭呢。”
虞淮笑笑:“昨晚剩了一点,刚好够今早的。快进屋说话吧,外面下着雨,怪冷的。”
“好。”
兽人和他进了屋,听到动静的炎纳哀怨的咬着被角,好不容易抱着哥哥睡个安稳觉,一大早的情敌就来献殷勤。
“弟弟呢?怎么不见他?”
炎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探出头:“什么弟弟?我只有一个哥哥。”
兽人尴尬的笑笑:“要不……先吃早饭吧。”
洗了脸,炎纳彻底清醒了,他从厨房端了兽肉粥过来,力道颇重的递给兽人,反之,笑意吟吟的递给虞淮,还特意说:“哥哥小心烫。”
长角牛看着两人相处,只觉得一片温情,十分有默契。
有一种旁人插不进去的感觉。
吃过早饭,兽人也不找借口停留了,他能感受到炎纳对他的不喜。
因此说道:“最近这两天都要下暴雨,外出不方便,你们对周围的环境也不熟悉,不方便外出捕猎,所以我每天来给你们送饭吧。”
尽管追求没可能,但雄性兽人的天性让长角牛对雌性格外照顾。
虞淮惊喜,如此是再好不过了。
“那就先谢谢你了,很感谢你对我们的照顾。”
“不客气,应该的。”长角牛憨厚的笑笑,怕停留久了对雌性名声不好,因此麻利的撑伞走了。
炎纳哼道:“算他有自知之明。”
“你啊。”虞淮摇头,“就那么不喜欢长角牛?”
“笨牛笨死了,哪有我们苍鹰熊俊?找伴侣就应该找我这样的,威武又霸气。”
“威武又霸气?”虞淮笑喷了,在他眼里,现在的炎纳好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不对不对,是开屏的战斗鸡。
他笑着说:“你才多大呀,哪里威武又霸气了?怎么就想着找伴侣了呢?”
炎纳嘟囔:“找伴侣可是人生大事,我从小就想……”
剩下的话虞淮没有听清,他愣了一下,问道:“从小就想什么?”
“没什么,”炎纳耸肩。
实际上,他在心里嘀咕,我从小就想把哥哥娶回家当媳妇儿。
这话他是不敢说的,最起码现在不敢说,他怕哥哥疏远他。
虞淮感叹:“还藏着掖着。”
炎纳嘻嘻笑着蒙混过关。
两人在长角牛部落待了三天,每天憨厚的长角牛兽人都送来食物。
临走前,他想了想,从狗蛋那里又抢了两包巧克力送给憨厚的兽人:“这东西或许雌性和幼崽会更喜欢。”
兽人很惊喜:“谢谢你,美丽的雌性,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有缘自会相见。”
告别长角牛,两人又踏上归程,脑海里,狗蛋哭唧唧,控诉虞扒皮:“呜呜呜,没有比我更可怜的系统了。别的系统都赚大钱买内存买身体了,只有我,好不容易攒点钱买了零食,还要被你抢走……呜呜呜……哇!”
狗蛋在他脑海里哭得好不可怜,把虞淮嚎得一个头两个大:“别哭了别哭了,等会去后我赔你两箱行不行?十斤装的好不好?”
狗蛋抹眼泪:“以后的巧克力不是现在的巧克力,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虞淮:“……?”
虞淮:“什么破比喻,好像我和你有一腿似的。”
狗蛋大哭:“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巧克力!我要心愿值!我要攒家底升内存换身体!”
虞淮:“……”
怎么说呢,虞淮后悔抢狗蛋的巧克力了。
狗蛋吧,不作不要紧,作起来要命啊。
况且狗蛋哭得肝肠寸断,他难得有些心虚,说起来他确实抠,狗蛋在他这里都没有额外收入……
好不容易吧攒了点小钱换了零食,他还要去抢……
呸,太不是东西了,虞淮自我唾弃。
他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抢你的巧克力。”
狗蛋:“呜呜……嗝!”
虞淮诚恳道:“我一定帮你实现赚大钱升内存换身体的愿望,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狗蛋犹豫:“真的吗?……那你,会在我这里消费吗?”
虞淮摸摸头:“能小小消费一下,多了我消费不起啊。”
狗蛋瘪瘪嘴,好歹是止住了哭声。
而天色也快黑了,附近没有部落,他们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这片区域有一头独角犀,很厉害,我们要小心一些。”虞淮提醒。
他们离开时长角牛给了一份地图,上面标注了这片区域生活着一头独角犀。
独角犀是战斗力排名前十的猛兽,一身铜皮铁骨,独角又尖又利,除此之外要是不小心被咬到一口,可以直接被咔嚓咬死。
好在独角犀和长角牛一样,都是地上奔跑的种族,不会爬树也不会飞翔。
所以他们只要在树上休息就好了。
“好。”炎纳应到,开始寻找休息的树枝。
有天然树洞的大树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好在这片区域树洞很多,他们找了一个明显没有居住痕迹的树洞,准备今晚在这休息。
“我去捕猎,哥哥你在这等我。”炎纳叮嘱道。
“好。”虞淮应道。
炎纳展翅飞翔,向远方飞去。
他在天空寻找合适的猎物,终于看上了一头半大的野猪。
猪崽还没有意思到危险的来临,低着头专心致志在土里刨食物。
呼吸间,只感觉一阵猛烈的风袭来,猪崽的身躯已经被利爪贯通,发出惨叫。
远处,正看护幼崽的母犀警惕的抬起头。
公犀牛安抚的看了一眼母犀和幼崽,示意它出去守护。
公犀牛顺着血腥味来到猪崽觅食的地方,从土里刨出一个番薯模样的根茎。
公犀牛目光闪烁,它嗅到了强大兽人的气息,对它的伴侣和幼崽有很大的威胁。
它顺着猪崽惨叫的方向追去,想要除去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