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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亲王下午后半晌,从宫里回到亲王府,刚进府门,便被府里的管事告知,老妻带着儿媳与孙女,跑到了李府生事,回来时心疾病犯,府里已是请来了宫里的太医。

誉亲王赶紧回到寝殿看老妻,太医在里阁诊治,秦氏见着公爹回府,立马哭丧着脸到跟前一通状告李府的不是。

什么长公主无视长辈,什么长公主欺辱老王妃,还有什么逼老王妃服下不知来路的药丸,才致使心疾病犯。

誉亲王越听越急,甚至有着不可置信,虽然他与婉丫头从未接触,可从皇上那里得知,婉丫头并非是那种粗鄙跋扈的性子。

秦氏眼见公爹不信,又拉上闺女高如汐前来作证,其中断然是添加了许多没有的事情,坐实长公主不敬重长辈的罪名。

誉亲王向来相信自家的孙女,清楚小丫头自小被家中养得任性些,但从不在长辈跟前撒谎。

恰好此时,王府管事匆匆来报,说是皇后下了恣旨,还派来了两名官里的嬷嬷,一位是暂替老王妃掌管王府事务,一位是指给高如汐做教养嬷嬷,还有一尊长公主替老王妃求来的观音玉象。

秦氏眼见皇后当真派来了人,抽哽的哭腔瞬间梗在了嗓子眼里。

心里不禁暗恨李婉的手段,不光架空了婆母的掌家权,便连她也无接手的机会,再有配给闺女的教养嬷嬷,瞧着就是个厉害的角色,她可怜的儿啊~。

随行的,除了传旨公公,及两位嬷嬷以外,还有皇后身边的心腹春夏。

春夏先是向老王爷福了一礼,道,“王爷,娘娘说,今日老王妃与世子妃自持身份,擅闯李府,在李府长公主跟前,坐正主位,老王妃与世子妃更是多次暗指长公主血统不纯,有辱长公主的名节。”

“长公主心善,特意向娘娘求请,给王妃请来观音玉象,还望王妃日后在府中清修静养,没得听信他人馋言,做出有辱皇家长辈威仪之事。”

誉亲王听到这,又是一怔,皇后身边的宫女说的,怎的与儿媳、孙女先前说的完全不一样。

一旁听得脸色发白的高如汐,对上祖父探究过来的眼神,心虑地缩起脖子。

此刻,誉亲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向来对晚辈宽宥的他,也难得沉下了脸色,眸光深重地睨向一旁的秦氏。

秦氏噔时打了个哆嗦,双唇翕动,想说什么,却找不到声音。

正好太医从里阁出来,誉亲王起身与太医见礼。

太医赶紧恭敬回礼。

“请问太医,王妃她——。”

“王爷请放心,王妃是因着情绪波动引起的心疾,好生将养几日就好。”

“有劳太医了,不知,太医可开好了方子?”

“王妃先前许是服了对应心疾的良药,药效奇特,老夫从医多年,从未见得有如此罕见的灵药,当下,老夫不必开方子的,开再好的方子,都抵不过老王妃服过的灵药。”

誉亲王听到这,顿时回想先前儿媳说的,婉丫头逼迫老妻服下不知来路的药。

哼,那哪是引起心疾发作的药,分明就是救治老妻心疾的良药。

命人好生送走太医,誉亲王再次看向秦氏和孙女,想来,皇后之所以派来两个宫里的嬷嬷,用意就在于此了。

秦氏内心恐惧,对上公爹充满失望的眼神,她自知先前撒的谎言,深深地伤了公爹以往对自己的信任,以及对汐儿的信任。

誉亲王内心是气愤的,气愤家里女人的愚蠢,气愤她们的无知。

亲王府如此好的一条路子,活生生被这几个女人给搅和没了,想他已到行将就木的年岁,还能撑得几年。

当初,他打算靠着与婉丫头那点叔侄关系,将汐儿许给婉丫头的嫡次子,有了李家这条路子,日后即便他不在,看在岳家姻亲的份上,李家二小子,断然会扶持自家的丈人,扶持一把小舅子。

好了,好了,当下路子全都给堵上了。

誉亲王本就花白的头发,仿佛一夜之间全都白透了,儿子无才无能,亲王府怕是在他走后,只能庸庸碌碌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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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江还没下值,就听闻了府里之事,待他下值回府,李婉也从他口中得知,誉亲王今个在皇上那见过他的事。

誉亲王府这件事,并没有对他们的心情造成多大的影响,本就没有交集的亲长,若是能明面上过得去,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铭笙眼见媳妇两只手背烫伤的疤痕,已是起了一个个的小水泡,心疼不迭。

亲自拿来药膏给她仔细涂抹,罗爷爷还交待了,这手上的水泡不可戳破,不然会烙下印子。

铭笙心疼媳妇,恨不能晚上用膳时,亲自用筷子勺子喂到媳妇嘴里,可把宁氏尴尬得无地自容。

老王妃武氏当日夜里就醒了来,先前昏厥的她,不知老头子已是知晓此事,直抹着泪哭诉自己在李婉跟前遭了多大的罪。

眼见向来在她面前软性子的王爷,完全不为所动,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武氏心头不禁打怵。

“王爷,您……您为何这般看着妾身?”

誉亲王嘴角轻勾,冷笑道,“武氏,本王念你当年予我有救命之恩,多年来你所求之事,本王无有不应,便连当初你设计于本王失身之事,本王也都装作无知,到底是怜你一个孤苦农女在乱战中使的一些小聪明。”

武氏听闻此言,挂着泪的老脸,比之病态更是煞白。

“方才本王回想了许多事情,容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最终害的是咱们自己的儿子,此事中,本王亦是有错,若不是本王事事顺你,儿子也不会沦落到一事无成的地步。”

说罢,誉亲王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也别在本王跟前演了,今日你的所做所为,本王不想再听了,我已按皇后的意思,让人在后院规整了一间禅房,日后你便移住到那,好生清修调养性子吧。”

眼见武氏欲要开口,誉亲王打断道,“为了咱誉王府,为了咱的儿子,清修积德。”

誉亲王这句话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仿佛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武氏恍惚间,觉得眼前自己陪了老一辈子的男人是那么的陌生,不,应该是他让自己觉得自己陌生。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清楚。

武氏一时间,愧疚,心虑,不甘激满了心头,眼泪直流,却已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先前,我已写了折子进宫,恳请皇上皇后为咱儿子再指一门婚事,日后待新侧妃进府,王府中馈便交由新侧妃来掌管吧。”

武氏听到这,又是一愣,木然地开口问道,“秦氏……。”

为何王爷突然要给儿子纳侧妃,儿子房中已有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到底秦氏是他们亲王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

誉亲王苦笑道,“本王如此自是有道理,若你还想咱的儿子,咱的孙子,咱的亲王府后世子孙昌盛,再为皇家所用,便别再掺和其中之事。”

武氏心有不甘放权,但提到儿子,孙子,还有亲王府,她又不得不认命妥协。

誉亲王府与李府间的事,到底涉及到皇亲间的隐私,两府之间无人外传,所以并没有人知道。

一心想解除平昌候府亲事的郝弘辛,多日来没能如愿约见高如汐,以为她还在生那晚的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书垫都不愿去上。

要说右相府与平昌候府间的儿女亲事,是早年已故老平昌候与右相郝程订下的,基于老平昌候已不在,郝家自是不敢贸贸然同意嫡孙退婚。

如今,京中老臣新贵权势更替,郝家不得不从中多做打算,在孙子郝弘辛与誉亲王孙女的事情有眉目前,还需稳住平昌候府这条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