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如朝阳般明媚，“我没事，你别太担心。”
也别太自责。
金凌这孩子，虽然脾气有时候也很暴躁，心思却细腻，跟他舅舅一样。
他一定很自责，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件事，就不要过多纠结了。我能活，你也能活，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金凌眼尾慢慢变红，低头“嗯”了一声。
她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这个肯定很好吃。”
说完，咽了下口水。
金凌一愣，“那我肯定好好品尝！”
江澄一脸无奈，“只能吃两口。”
月华眼睛一亮，站起身挑了两块大的
——
蓝曦臣放下书，朝窗外看去，枝头的冰霜晶莹透亮。
她这会儿应该在吃饭吧。
十日就能完好醒来，如此强悍，真叫人佩服。
当时，他都觉得她不会醒了。没跟江晚吟明说，是不想打击他们。
他断定，一个月不醒，这辈子就是个活死人。没想到，第十日她就醒了。
说她强悍吧，着凉了还会发热、发冷。说她弱吧，能跟蓝书筵对打不落下风，甚至把人打伤逃之夭夭。
真是个奇女子。
蓝曦臣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想这些做什么，她醒来不是更好。
他摇头笑了笑，把书放下，回了房间。
——
月华吃得很饱，江澄拉着她到后山去消消食，她也不拒绝。
深冬，已经很冷了。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到达山顶。从上往下眺望，可以俯瞰整个云深不知处。
阳光明媚，照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些病态。
月华有些热，便脱下斗篷，江澄接过，又给她披上。
“热……”
“宁可热着，不能冻着。”
她无奈叹了一口气，又披上了。树下有一个秋千，她坐上去，晃着双腿。伸出手，细细看着那颗清亮又血红的痣。
两位爹爹应该重逢了吧。
不过，有一点不好。她现在丹田虚无，不能设界，那和别人说话交谈时，他们都听见了呀！
她和江澄的事，爹爹们……！！！！！！
昨晚她亲江澄，甚至是摸他脸，他们都知道！？应该不会吧……不会这么公开吧……
江澄从怀里拿出一根玉簪，插在她发间。
“是什么？”
“一根玉簪，之前你紧握在手里的。”
是玄天棍吗？
月华摸了摸，还真是。
“你最近还是以修养为主，少运气，也别想着练筋骨。”
月华点头，一脸乖巧，“嗯，我知道。”
“要推吗？”
月华抬头，疑惑，“嗯？？”
江澄轻笑一声，指了指秋千。
“不了，我就是坐一下。”
她望着下面，心绪飘到了深海中的那次搏斗。当时真的以为就这么死了。还好还好……
不用想，元爹爹和玄爹爹这次救她不知道花了多少心力。
说不定，他们正在休养呢。
月华并不知道，与蛟龙一战的是噬天。元蝶斓和玄北斗并不是力竭，而是因她体内盛不住灵力，只能用精血温养。他们担心消耗太大，伤了她的身体，直接沉睡了。
“江澄……”
“何事？”
“谢谢你。”
江澄玩着她的头发，点头，随后又摇头，“生疏了。”
月华一时间没听懂他话的意思，再次抬头。
江澄耳朵渐红，将她鬓边的发撩到耳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银铃轻响，清脆悦耳。
她的心慌乱一片。
虽说以前亲过很多次，昨天晚上也亲了好几口，但如此温柔又动情，有些难以招架。
她最受不了他温柔的亲昵，心里酥酥麻麻的。
江澄低沉着嗓音，“你不喜欢？”
她轻咳了一声，一脸正经，“发乎情止乎礼，江宗主要注意礼节。”
“别拉扯了，你也喜欢我，不是吗？”他躬着身，靠近了些，浓郁的檀香味落入鼻中，把她的心搅得更乱，“别推开我。”
月华轻笑一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边，“嗯，不会推开你。”
“那你……把手伸过来。”
月华照做。
江澄捏着她的左手，从食指上褪下紫电，套在她的无名指的骨节上，不进不退。
“你愿意戴上吗？”
月华一愣，垂眸看向指尖，紫电泛着丝丝荧光。
她抬眸，眼里满是真诚，“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不会成亲。”
“嗯，不成亲，定情。”他的眼里充满小心翼翼，生怕她拒绝，“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脾气，我可以改。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能改，只要你，别轻易离开我。”
往常，他只会霸道占有，认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夺走。
他太害怕了，害怕在意的终将被人送进别人怀里。
所以，他只能占有，宣誓主权，一寸一寸，一分一毫都不肯退让。
“你说过，想要的说出来。我现在想要你陪在我身边，你……能答应吗？”
月华将手伸过去，与他十指紧扣，“那你得把家里的藏宝阁钥匙给我。”
戒环缠绕在她指上，亮了一瞬。
江澄微愣，随后大喜，“给你。”
“财政大权呢？”
“只有当家主母才能拿。”
“那算了。”
江澄将人拉进怀里，“不再考虑考虑？”
“人嘛，不能太贪心了。”
“那……夫人？”
月华直接捶了他一拳，“别乱叫啊！”
“夫人。”
“嘿！你这是……唔！”
江澄的吻一向热烈且霸道，此时变了样，温温柔柔，像是在碰一件易碎品。
她闭上眼，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错过许多人，也拒绝过许多人。但唯独他，拒绝不了。
第一次在江府醒来，知晓江澄的身份地位时，她心里是有点想利用的。
后来想想算了，关于域外的一切，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拉倒。何必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腥风血雨。
这些年，太累了，想过得舒心些。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两位爹爹的魂魄。
现在，她的心境又有了变化。
元蝶斓和玄北斗的魂魄已经聚齐，去不去域外好像不是那么必要了。
如今重要的是，解决双金丹的事，护住自己的小命。别真爆炸了，三个人一起祭天。
月华鼻子塞，呼吸不上来，轻轻推开了他，“我……唔！”
还没呼上一口气，又被堵住了嘴。
这家伙！
她咬了下他的唇，后者吃痛，闷哼一声，她赶紧用手捂住他嘴，狠狠吸了几口空气。
江澄眼底泛着亮光，“夫人？”
“闭嘴！再叫夫人我揍你！”
他目光下移，停留在她唇上，喉结微动，满眼渴望，心思显而易见。
月华稳住心神，“你是要把我亲死是吧？我鼻子塞着！”
“好亲。”
“你——！”
江澄亲了亲她的掌心，她心底酥麻，松了力，又被堵住嘴一顿蹂躏。
她掐住他的腰，差点窒息。
江澄眼底笑意更浓，离开时，呼吸已经完全乱了，“这种感觉，刺激吗？”
月华头晕眼花，脚下一软，一股气从头顶蔓延到四肢，发麻发颤。
刺激，很爽。
她嘴里呼出白雾，脸上因刺激而潮红一片，“狗东西，我打死你！”
他作势还要亲，她赶忙闭嘴，神情肃然，一双眼瞪着他。
江澄轻笑了声，亲了亲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