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乖巧的小姑娘,父亲不念旧情,不管不问,云白钰心底一片怜惜。
他轻声问:“云雀妹妹,你有什么心愿吗?”
小姑娘仰起头,眸中是一片亮色,“哥哥,听说皇宫里要举办冬宴,你回去吗?
云白钰微哂,“是的。”
云雀眸色闪了闪,“我可以跟着去看一看吗?我在家的时候,人们都说皇宫是最繁华的地方,就像天上的仙宫一样。”
闻言,云白钰微怔,刚反射性想说,京城里的贵女都被邀请,也肯定有她的位置。可是,想起云雀的尴尬身份,以及云昭雪善妒的性子,可能不会让她如愿以偿。
这明明是一个很小的愿望,可是对于小姑娘来说,可却是遥不可及。
察觉到云白钰的征愣,云雀感觉到云白钰的踟蹰,以为他不想答应她,亮色的眸子渐渐暗了下去。
云白钰莞尔一笑,“妹妹想去,自然是可以。”
听到云白钰的回答,小姑娘眼前亮起,脸颊上染了淡淡的绯红色。“真的吗?”
云白钰下意识想拒绝,这次的宫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他还是点点头,弯起眼睛,“真的。”
若是云昭雪不让云雀去,他可以利用云徽月的身份带她去。
昨日,娘亲便带她回了乡下庄子,躲过了怪鸟袭击,也算是一件幸事。
他视线落在云雀身上,心底叹了口气。这个小妹妹,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刚来到云京,还没有享首几天好日子,便遇上了妖鸟袭击的事情。
他与守城的将领有几分交情,打探来消息。
皇帝下令封闭了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城门口留守了大批的百姓。并且,原本来云京赴宴的皇子使者,也因为怪鸟受了伤。但是皇帝依旧坚持举办冬宴,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想到这里,原本云白钰叮嘱妹妹几句,可是看她的欣喜模样,蓦然叹了口气。
也罢,他可以多关照着云雀,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
客栈之中,齐俢瑢站在窗前,从一只黑色苍鹰脚下,解下了一只脚环,展开一个小纸筒。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
上面传来城外的军营的回复,他们已经收到消息,若是冬宴发生事情,他们便会联合各国营队,准备前来施救。”
齐俢瑢看完消息,撕碎纸张,将苍鹰放飞出去。
他的手下上前,担忧道:“殿下,您真的还要去赴宴吗?这真是太危险了。”
齐俢瑢目光矍铄,锐利无比,“云国皇帝既然冲我而来,我当然要去看看。”
手下皱着眉,明显是为他忧虑,“可是,那云国皇帝明明是狼子野心,专门为您设了鸿门宴,等着您前去呢。”
齐俢瑢冷眸微眯,“他想让我死,没那么简单。”
手下叹气:“可是,昨夜的鬼车鸟,您也看到了,普通修士都很难与它对抗,幸亏了那位云雀姑娘出手,才保您性命无忧,若是她不在,您单独赴宴,我们怎么能放下心呢。”
听了手下的话,齐俢瑢眸色一动,拿出一个传音玉简来,这是那晚之后,云雀给她留下的东西。说是要是遇到危险,可以联系她。
齐俢瑢对手下道:“你的族人,还没有探听到关于王宫的消息吗?”
手下神色微赧,“还没有。”
他心底也有些奇怪,若是照着往常来看,他的族人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虽然这是云京的皇城,可是对于他们一族来说,专研探听消息,擅长追踪,至少能带回来一些信息。
北风呼啸,外面的雪开始下了,齐俢瑢主动关上窗子,道:“如果打探不出消息,那么便是云国皇宫里有了防备,倒也正常。”
刚才,云雀给他传来消息,让他去云国皇宫赴宴,并且承诺保证他的安危。
他才下定决心,准备赴这一场宴会。
虽然,他也察觉到其中阴谋,可是,云雀那天的表现,还是另齐俢瑢异常震惊。
这种程度的修为,他也只在家族的古籍之中听过,这种程度的修士,愿意为普通百姓惩处妖邪,他作为一个大男子,自然应当全力以赴。
齐俢瑢作为大齐国皇子,虽然在南大陆的诸国之中为最,但南大陆的军队作战,在正统的修真者眼里,简直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幼稚。
这也是齐俢瑢为什么这么尽心竭力,收拢一些普通炼气修士的原因。
南边这片大陆,灵气太过于贫瘠,供养不起如此多的修士。虽然各国都知道修士的重要性,可是,也有心无力,供养的修士聊胜无于。
幸亏齐国家底雄厚,有着祖上传下来的一片秘境宝地,才能为他手下的修士提供灵力。
所以,在鬼车鸟出现以后,齐俢瑢为这名少女,居然主动出手,斩杀吃人的妖鸟,感到异常震惊。
在北大陆高阶修士的认知中,他们南大陆的普通百姓,除了与他们同属于人这个种族,其间的差距,比人和蚂蚁还要大。
他们甚至厌弃称这片北大陆,为神弃之地,意味着,连神都抛却了这片土地。
这里物质贫瘠,灾祸横行,普通百姓很难修炼。
所以,一些北大陆的宗门,甚至不会跨越横断山脉,来招收弟子。除了一如既往坚持的紫峰山,以及一些零散门派,愿意来这里的修士寥寥无几。
大齐国根基深厚,才能在这片大地上,有了广阔的土地,可是一旦说起修仙的时候,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毕竟,这片大地,灵气消失以及数百万年了。
想到这里,齐俢瑢想起昨夜的少女,内心更是佩服不已。
这片大陆灵气匮乏,修士不能随意从空中吸取灵气,只能借助于灵石或者凭借自身的灵气作战。所以,齐俢瑢愈发佩服这位那位云雀姑娘,她看着小小年纪,居然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真是人不可小觑。
至于云雀背后的事情,齐俢瑢也不敢去想,她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她的道理。这种程度的前辈做事,已经不能用常理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