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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再没机会。那日他突然觉得心悸,琻溧也惊的在颤。他在荒无人迹的杂草里找到了那个少年,浑身裹着魔气,已经昏死过去。

他连太古都丢了,身上除了琻溧和一身被血泡湿的破烂衣裳,什么都没有。他抱着他那刻,琻溧疯狂的颤抖,仿佛等来救星,再压制不住少年的气息,疲倦的黯淡成黑色。

倾吾立刻察觉他腹中多了一道气息。他将少年带回魔域,瞒下所有人。并费了大力,腕间的黑镯用来遮掩气息,又锻造白蝶用做神器。

任凭那个男子疯子一般来魔域搜刮几回,他们也打了几回。他不知对不对,可他不敢说,却也疑惑,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他在即将要合籍时突然丢下一切逃出。

可倾吾更不解的是,当时少年昏迷,就躺在他的床榻上,可太荒大帝和谛水神君的合籍大典却如期举行了,神界所有大小神官都聚在太荒,神界也并未传出谛水神君失踪的消息。

少年昏迷几日,再醒来时,合籍大典已过。他醒后不动也不说话,倾吾不敢提,只要有一点要提到关于那个男人的任何什么,少年便痛的神志不清。

只是,清醒后,他太听话了,听话的像个人偶一般。倾吾端着粥放在他手里让他喝,少年立刻捧着碗,哪怕是喝到吐。哄着他换衣衫时,他便听话的去解扣子,惊走还伺候在旁的烈焰。

除了神志不清时,他乖的似乎不存在一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什么,就坐着一动不动。仿佛是死了心,觉得没有人会疼他管他,不敢再闹,也不愿再闹。倾吾怕极,从此不敢说一句让他做什么的话,也不愿他这么痛下去。

他小心翼翼的同他说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从早到晚。他也看着少年许多次突然神志不清,痛的宛如被抽筋拔骨的模样,他拼命的哄着,恨不得把心剖给他看。

这么过了许多日夜,少年终于肯摇头,会露出委屈不情愿的神色。

倾吾知道他心里一直想着那个男人,想他阿兄和他师兄们……他虽想留他在魔域,可却不想看见他哭,不想他委屈的窝在这一方院落。只有他,烈焰和栩羽陪着。

过了很久,他尝试着轻声问,“他一直在找你。你,你要不要回去问问他,不要有误会。”

水明漓惊惶的坐起,泪珠涌出,“大魔头,你要赶我走。”

“我怎么会赶你。”倾吾握住他的手,“可你在这并不开心。”

“我不哭,我不哭了!我以后都乖乖的。”水明漓胡乱抹干眼泪,紧张的观察他的脸色。

少年吓到了,神色惊惧,身子开始发抖。倾吾拥住他,急切的安抚,“我不想你走。不走。怪我,我怕你不开心。我以后再也不说,这里是小公子的家,我们哪也不去。”

水明漓脑子里只听见走这个字,惊恐的圈上倾吾的脖子,语无伦次,“我害怕,我害怕。你是不是讨厌我嫌我脏,也不要我。你别赶我好不好,我会乖的,我不哭了,我真的不哭了!”

他哭的又痛,嗓子早已嘶哑,突然崩溃失去理智,“为什么!你既然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捡回来!你是不是也要同别人在一起!谁要我,那谁要我啊!我好痛。我好痛。我这里好痛。”

“不是!不是的!阿漓你听我说!阿漓!”

倾吾捧着他的脸,温柔的盯着那盛满泪水,早就混乱不清的眸子,试图让他冷静下来,“阿漓很好,阿漓很乖。我喜欢。我很喜欢。我要阿漓。我只要阿漓。”

水明漓忽然停止挣扎,泪珠恍若决堤,痛苦的呜咽着埋在他怀里,“大魔头。我好痛。我好痛……”

倾吾自责无比,心脏抽疼,“我在,我在,我陪你,我们一起。阿漓痛,我也好痛。不哭,阿漓不哭……”

他温柔的轻晃着他,慌乱的哄着,恨不得用剑将自己捅死。

那崩溃的哭声终于在一声一声温柔的安抚下渐渐变小,水明漓红肿着眼,神色萎靡的窝在他怀里,眸子涣散有些恍惚。

倾吾抱起他,带着他去小厨房。

水明漓反射性抓紧他的衣襟,惊恐不安。

“小公子先坐着,待会我们吃酸汤面好不好。”倾吾软着眉眼,轻声哄他。

水明漓摇头。

倾吾又低头凑近些,那冰冷妖异的红眸此刻尽是暖暖的温度,“我好饿。”

白嫩嫩的手指犹豫着松开。

厨房食材很全,水明漓坐在软凳上,手里抱着一罐倾吾给他递来的小零食,看着高大英俊的男子熟稔的和面,擀面,切面……

倾吾忙忙碌碌中飞快捏出一只小狐狸放在他手心,“白色的小狐狸。”

水明漓小心翼翼的托着,爱不释手,将装着小零食的罐子丢在一旁,一双眸子盯着狐狸面团。

很快,浓郁的酸味飘出,他迫不及待的抬头,两碗面已经出锅。

倾吾给他那碗放许多醋,水明漓吃的有些急,将追过来寻他的蝶随手赶开。

“……”蝴蝶委屈的扇动着翅膀,见少年不理它,磨磨蹭蹭停在白发间。

哭了许久,一碗面还没吃完,困意涌上来,水明漓揉着眼睛,已经撑不住。倾吾想将他抱起,可少年努力的撑开眼皮看着还没吃完的面。

倾吾哄道:“还吃吗。明日我再给你做。”

话音刚落,水明漓困的闭上眼睡过去。倾吾抱起他回卧房,将狐狸面团搁在他枕边……

他细细的看着少年的睡颜,那长卷的睫毛仍是湿漉漉的,打下一片阴影。

这双眼已经不需要带极光了。

目光又挪到心口处,那里的衣衫被龙鳞顶出一道痕迹,那枚融入骨血的逆鳞竟慢慢凸出来,快要完全脱落。

兴许是知道少年日日遭受磋磨,活的痛苦,腹中的那团强势的温养,随着时间,那看不清的眸子渐渐恢复,连这剜不掉的逆鳞也被一点一点挤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

冰冷的红眸软下,却又带着心痛。他大概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个男人爱他重过性命,怎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还是,这中间有误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年心绪不稳,倾吾挣扎着,不知怎么办。也不知该不该去质问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