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归疼,但这小刀加上黄若桦的力气,对许云幼现在的强横身体,造成的伤害远不致命。
“呵,还藏了一手,手段挺多。”
黄若桦那因兴奋而变得狰狞可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去死吧你!你放心,段易燃我会照顾好,我们会幸福一辈子!”
许云幼嘴角勾起,轻声反问,“是吗?”
紧接着只见她手一挥,一抹幽暗的妖冶出现在夜幕之下,她掌中出现了她在天堂惯用的紫色光电匕首。
一息之间,刀尖便缓缓抵住黄若桦心窝。
“下辈子想杀人的时候记得捅心脏,小腹一般不致命…”
黄若桦变了脸色,还没得意过3秒,便转换了角色,对上许云幼狠戾的眼神,她的惊恐显而易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段易燃如同闪电般冲了过来,紧紧抓住了许云幼的手臂。
“别在这儿动手!幼幼冷静。”段易燃低声喊道。
他的眼神坚定而严肃,手上的力量更是分毫不松,整个人都带着警告的意味。
许云幼发狠腥红的目光从黄若桦脸上移开,转向段易燃,看着最熟悉的英俊脸庞,她眼中的暴戾里透出一丝茫然。
黄若桦则惊慌之下,趁机逃脱了许云幼的威胁。
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易燃后,顾不上自己的肚子,翻身快速向后拼命滚去。
暂时安全的黄若桦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凌狮的几个手下捂住嘴,快速抬走了…
而许云幼则死死地盯着段易燃,那丝茫然骤然消失,转而满眼的愤怒如火山喷发,失望似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时凌狮也冲了过来,在对峙的两人旁解释着,“她是我们带进关的,出了问题很麻烦,阿灿不一样他是被人用偷渡丢回来的,幼幼小姐…”
凌狮生怕这两人在这儿打起来,许云幼手上可是拿着一把看起来有些奇异的匕首,伤着谁都不好。
僵持片刻后,许云幼冷冷的说了两个字,“放手。”
段易燃松劲儿的同时,也察觉到她看向自己时眼底的冰寒。
心口抽疼。
可这点不适才哪到哪~
许云幼快速收起匕首,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让人看出这匕首的与众不同。
然而,随着半蹲的许云幼起身,段易燃心跳赫然漏跳一拍,大脑也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她腹部插着一把刀。
一把水果刀悬吊吊扎在她身上。
不等众人从震惊的瞬间中清醒,许云幼从腰带上解下丝巾,再用丝巾包住刀柄,做势要拔出那刀。
“幼幼别动!”段易燃着急上前阻拦。
但是根本来不及,许云幼已经丝毫没有犹豫的,自己拔出了那水果刀。
她重重“嘶”了一声。
段易燃大手上前,还没碰到她,便被她一掌拍开。
“别碰我。”她低低怒喝。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伤口,一手拿着黄若桦刺向她的刀,低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承受,排山倒海般的疼痛来袭,她在努力忍受的同时,也在用尽全力克制自己想要捅向段易燃的冲动。
段易燃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许云幼的牛仔裤被鲜血越染越大面积,就像他内心铺天盖地的恐惧一般,快要将他彻底吞噬,他呼吸困难。
不管许云幼现在多讨厌他,多恨他,多怨他,他也再顾不得其他,强硬上前将人打横抱起。
他一句话都讲不出,只知道抱着人迈着最快的步伐,拼命奔跑。
在凌狮的安排下,接应的人开着车进了堆场,来的很快。
她被迅速安置进车里。
段易燃也跟着上车。
在飞驰的车上,段易燃几次想检查,想帮她压住出血的伤口,都被她固执推开,甚至用那把水果刀威胁,不让他靠近。
段易燃不知道该怎么言说自己的内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之下,他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有些东西,似乎正在随着许云幼的鲜血快速流走。
许云幼疼过那一阵之后,渐渐缓了过来。
她此刻无比庆幸天堂带给她的奇遇,也无限的对眼前人失望。
扬起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脏脸,冲段易燃露出一个妖异的微笑,仿佛看笑话一般,仿佛她自己不是这局中人一般。
段易燃的慌乱着急她看得见。
许云幼的异常他也看得见。
明明在昏暗的车内,她的笑容却越发明艳犀利,其中似乎隐藏着无数把利刃,每一把都能轻易地刺痛人的心灵。
许云幼此刻的笑容里带着一种冷冽不屑,仿佛在嘲笑她自己的天真和无知,又或许,那是一种对爱情的嘲讽,是她看透了他们之间的无奈与悲哀。
随着伤口开始愈合,许云幼的理智也渐渐回笼,她清楚这伤情鉴定怕是没多少用处了,更何况还有一个会保着黄若桦的段易燃在。
手上这把有着黄若桦指纹的凶器-水果刀,也失去了意义。
她直接把刀丢给段易燃,“送你了,拿去做你的人情,我成全你,成全你的大义。”
坐在副驾的凌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但他还是带着他的私心,壮着胆子尝试缓解后座的冰冻。
“怎么会没用呢?这可是黄若桦行凶的凶器!幼幼小姐交给我,我会好好保管。”
说完便要伸手去捡那水果刀。
没想却被段易燃先一步截胡。
他拾起刀看了看,又转向许云幼盯着她满手的血目不转睛。
片刻后,他仿佛神经质发作一般,丧失了理智,突兀举刀,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小腹刺去,仿佛那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许云幼察觉,出手,阻拦,即使她动作不慢,但段易燃更快。
那把水果刀还是扎进了他身体里。
幸好,许云幼带来的阻力让这一捅不至于那么深。
凌狮听见声儿不对,回头看到后座的极端情况,心中顿时焦急万分,爷这是在玩哪出?真是不怕幼幼小姐更生气吗?!
爷到底在发什么疯…
然而此时此刻,捅了自己的正主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仿佛什么只是不小心划伤,没有喊疼,没有隐忍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