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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得以脱身的人,快速躲进厕所,看起李景建疯狂发来的消息。

解开加密的方式,她收获到信息,【大鱼豪气,价格随便开,要买料,怎么说?】

【那边好像很急】

【老板,到底什么情况,唱完歌尽快回复】

【完蛋,我号出问题了】

【我也是学It的好吧!我被黑客搞了】

【我要不要反击?我能不能动手?】

【这人什么来头,他买你的料,又炸我号,这是有多急】

【尽快回复】

【相关爆料好像全网都消失了,关键字都查不到,这人有点吓人,会不会来查我?】

看完,她回了一条,【会查你,但也会帮着查出是谁爆料给你的,正好我现在腾不出手查,卖,价格你看着来】

段易燃动了各种手段不想让许云幼看到的消息,实则她早已知晓。

关于这条爆料,她是在王霆跃来找她前收到的,李景建觉得这内容不对劲,发给她瞧瞧。

除了文字,还配了一张一个娇小女生被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用一件外套裹着,抱着走的照片。

虽然照片模糊,看不清男生女生的脸,但那些文字里有一句,会多国语言,感觉像是针对她的,这才特意跑来问她。

看到消息的那一瞬间,许云幼手中的杯子直接掉地,心慌气短手抖之下,谎称肚子疼,躲进了厕所。

别人认不出照片里的人,但只一眼,她便清楚,照片里的人是谁。

更别说还有那些文字了。

掐了自己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活着的人,原本一共只有四个,她自己,段易燃,顾谦帆,还有一个刘麒翎。

刘麒翎事发后没多久便被送出国,为了避风头,到现在都没回国,那可是一条人命,他不可能跟人说起这事,把自己陷入风险中。

顾谦帆也不可能,他也是当年因为这事,直接被送走的,也怕他被牵连,毕竟那人是死了,就算他只是从犯,引火烧身,也难逃干系。

再来,就是自己和段易燃了。

她不曾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事。

所以,只剩下段易燃了。

虽然不想怀疑,但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思绪有些混乱。

是段易燃发现自己对段颖颖的爆料?所以试探爆料号?或者报复自己?

很快她又自我否定,不至于,以他的实力,他要动手,可以直接废了李景建。

有没有可能是段易燃告诉了段颖颖或者黄若桦,这两人其中之一干的?

段颖颖是他妹妹,黄若桦又和他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或者,有没有可能是他无意中,不小心跟她们说过提到了这事?

可照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照片?

难道还有第五个人?

……

她脑子一片茫然,惊慌中带着一丝恐惧。

看着李景建新发来的消息,她清楚必须先抛开到底是谁爆料,这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

爆料人,可以事后查,顺着给李景建爆料的账号查,没那么难查出来。

但是当下要想清楚这爆料怎么办。

李景建不爆,那人还可以爆给其他人…

还不如让李景建来。

一咬牙,直接给李景建回复,让他把文字修改后爆出去。

她打字的速度飞快,加密也用得潦草,好像晚了一秒她就会没勇气发出这条消息。

看着已发送的信息,她想哭,委屈又心酸。

难过的情绪在心口闷疼的边缘徘徊,若放以前,她大概已经哭唧唧去找段易燃了。

但现在,不可以,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会过去,会解决。

不停安慰自己,自己发有好处,后续有哪些方面的行动,也能掌握得更清楚一点。

文字,只要写得含糊一点,也不见得会立马引到自己身上。

风险在的,但自己这样的选择是把风险降到最低。

用尽全力,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

看似淡定从容走出卫生间,回到直播镜头前,还安慰关心她的网友,没事。

实则,手脚冰凉,心寒不止。

……

在厕所给李景建发完指令后,她理清了一个事实,首先,要买料,又炸号的人,必然是当年的知情人。

刘麒翎有时差,更不一定会关注这些,所以他不可能。

而对方明显很着急,短短时间内操作了这么多,说明那人有手段,有实力,且确实不想这事曝光。

顾谦帆有可能,但他刚才热情得异常,还一直在她身边,显然没机会去安排这些。

一切都指向段易燃。

段易燃会这么着急做出一系列举动,这又说明不是段易燃为报复她,或者试探她爆的料。

…不该怀疑他的。

他不是这样卑鄙的人,更不是这么蠢的人,他不可能为了报复人把自己也搭进去。

确定不是段易燃干的,她心头高高悬起的石头总算落地。

却又难免惆怅,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怀疑他…他可是自己以前奉为神明的人。

信任这东西,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丢的呢?

……

慈善拍卖已经在悄然有序中开始,到场的捐赠人会被主持人请上台讲讲自己捐赠出来的拍品。

人声鼎沸的华丽大厅内,充斥着欢声笑语。

她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勉强的笑容下,是纷乱的心。

直到主持人正喊她,才打起精神。

落落大方的上台后,说起了自己这两件拍品的来历。

一件是生日时许父用来打发她的一条项链,是珠宝,也曾是她的心尖儿宝。

但在一次次被伤害,彻底看清许家人的面目后,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另一件是钢笔,她以前挺爱收集钢笔的,段易燃也送过她不少,不过离开时,他送的那些她都没带走,所以拿来拍卖的是她自己的东西。

这一支笔,是伦国某位已经过世的手工钢笔大师的作品,现在已经买不到了,是珍品,带着大师的签名证书。

这支笔还有个小故事,不止一支,她买了一对,另一支正好好躺在段易燃的办公桌上。

与此同时,另一支钢笔的主人,这会儿已经来到庄园,但没现身,藏在楼上的房间看着拍卖台上的美人失神。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她似乎在以奔跑的速度,想逃离自己。

默默给顾谦帆发去消息,“笔,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