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觉面容严肃的询问道“难道番禺就没有当官的管理吗?难道番禺的百姓真的能忍气吞声吗”
如果百姓们都像他们这样,那番禺真的没有救了。
一个鼻梁高挺的,五官深刻,脸上一块刀疤令人印象深刻,他缓缓回答道:“番禺之前来了个县令,到处搜查,去了每个百姓家里问清缘由,我们以为番禺终于来了个好官,可虽曾想上任不到三个月,就离奇的上吊身亡了,番禺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好县令了,每次皇帝派的县令下来,任期满一年后就会离开,离开时都会离奇死亡,如果是个好县令估计不到三个月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在任何一个角落,而且都是自杀。还请公子求求女侠放过我们,我们已经把番禺的事情告诉你们了,前方危险,请各位女侠们绕道而行。如果你还坚持要杀人,那就请杀我好了,我希望以我一人的性命,换大家所有人的性命”
秦觉神色严峻,眼色凛然,他来之前就听魏西流说过这里做县令的没有一个是好下场,如今看来这一切可能都是真的。
秦觉背对着他们对着远处的番禺怒喊道:“以后番禺的一切都会改,来这里的县令,再也不会死,我秦觉发誓,一定会将害了前任县令的人绳之以法,我会把他的人头祭奠曾经因此死去的人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秦觉颔首,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热络,仿佛在宣誓着阵前狂言。
众多土匪望着秦觉的背影,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改变番禺,这十几年来番禺一直都是这样,怎么可能会改,除非那些当官的,当兵的全部都死了,番禺可能才会回到最初的那个番禺。
随即秦觉便重新踏上了马车,土匪们看向三宝她们,似乎在渴望些什么,突然马车里传来了声音。
“三宝姐放了他们吧!”
“是,公子。”
“你们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打家劫舍的事情了,如果再被我发现,全部就地处死。”
“处死?”
这话一出让土匪们后背发凉,纷纷磕头致谢,诉说着下次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了。同时他们很是疑惑马车上的那个男子身份,好像这个女侠是那个人的奴仆一般,有这么个武功高手做奴仆,自身的身份肯定不一般。看着这五个女的肯定都是保护男子的,土匪们只好委身答应了下来。
三宝和春夏秋冬先后上了马车,突然三宝回眸一笑让土匪们吓的连连后退,双手环抱。
“你们番禺有福了,我们公子来了?”
土匪们同时疑惑道:“有福?什么意思?”
“我们公子就是你们番禺的新县令,秦觉,秦大人”
土匪们断断续续的说道:“秦.....秦觉?”
马车缓缓驶过,卷起漫天飞扬,只留下呆滞在原地深深沉默的土匪们。
“大哥,他说那个人是番禺的新任县令?真的假的?那岂不是最多只有一年的命可以活?”
“大哥,不用管他们,等他们走后我们重新再干起这个活计,他们那些当官的哪里会管我们的生死存活?”
“是啊大哥,他们又不可能天天跟着我们,咱们只要看到他们就跑就行了。”
“可是...我们妻儿老小还在番禺,我们再做这样的事情我们妻儿该怎么办?要是那个当官的抓我们妻儿该怎么办?”
“老小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们番禺不是没有上京告过状,可这几年时间了,我们等来了什么?番禺还是和以前一样残破不堪,番禺还是这样没有变,番禺的父老乡亲还要等多久,究竟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希望?”
疤脸男子干咳两声,所有人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兄弟们,咱们都是苦命人家的孩子,因为活不下了才机缘巧合的走到了一起,我疤脸更是有幸成为了你们的大哥,既然兄弟们都相信我,那就听我一句劝”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疤脸男子。
“我们回番禺去吧!”
“啊?”
众人同时惊讶不已,看着疤脸男子离去的背影追着怒喊:“大哥,你是认真的吗?”
“就是啊大哥再商量一下呗!”
所有人都朝着番禺的方向一路小跑。
“公子你说他们真的会放弃抢劫这个行当吗?”
秦觉淡笑道:“三宝姐你们都不知道,没有谁会喜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能逼他们走到这一步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这些为官者的不作为,如果番禺真的变好了,试问番禺人会去上山落草为寇吗?番禺人还会前赴后继的离开吗?只要番禺强大了,只怕到时候你就算赶番禺人,番禺人都不会想要离开。”
“喂秦觉,我们进城后该去哪里?我都快饿死了”
“ok行,一进城本公子就请你们去最好的酒楼嗨皮。”
离草草瞬间就手舞足蹈了起来,之前不愉快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番禺的城墙下,秦觉走下马车,抬起头便看到了番禺二字。
洪武十四年,秦觉携五个女子来到番禺,这时的他十四岁,脸上的稚嫩气息已悄然褪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来番禺所为何事。”
秦觉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吏部上任的公文。
“兹委任秦觉上任番禺县令一职。”
侍卫脸色大变,吃惊的大喊了出来。
“啊?你是新上任的番禺县令?这么年轻?”
这么一叫不要紧,所有进城出城的人纷纷朝着秦觉这边看来,顿时炸开了锅。
“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人。”
“这男的怎么看着像个孩子?他真的是我们番禺的县令?”
“还有他身边的几位美女是怎么回事,谁家当官的上任带美女的?这个人一定不像好官。”
“是啊!一看就不像个好人,走走,我们还是不要被他惦记上了,不然少不了牢狱之灾。”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思,这么多年来番禺的人心早就已经麻木了,对于谁来做官,恐怕他们也没有抱太多的希望。
因为希望越高,失望便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