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李济恭敬的对着眼前穿着朝服的李平行礼。
“嗯。”李平颔首,样子甚是威严,他展开双手,下人上前细心的帮其脱掉朝服,换上锦衣。
户部尚书李平,在先皇未起兵时便跟随,无论情况如何艰难,始终待在先皇身边效力,尽管才华不显,功劳不大,却地位尊贵。
李平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咂咂嘴巴,说道:“辛苦你了,你也晓得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但是父亲,孩儿想不明白,先皇贵为至尊,身边高手如云,更有魏公公始终伴身旁,怎会被区区神清宫轻易刺杀。”李济低着头发问。
“呸。”李平吐出刚喝进嘴里的碎茶叶,摸摸嘴巴说道:“这些事情能随便讨论吗?”
“这……孩儿唐突了。”李济表示惶恐。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自我跟先帝打天下以来,横扫各国,什么赤帝,卫国,晋国,燕国,无不臣服,但是虽国破,一些人贼心不死,流窜江湖中,意图积攒实力,待机叛乱,先帝早想着把这些害虫铲除干净,所以才让我命你入江湖,建玄幽门,方便了解江湖势力与利益。”
李济点点头,从自己父亲的话中,他已经的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从他知道的消息来看,神清宫背后的真正主人很大可能是越国侥幸逃脱的皇后或者公主。
“神清宫派入宫那个宫女已经有了十年功夫了,还有许多像她这样的人,但只有她在十年间她从一个干杂役的小宫女,混到能近身侍奉先帝的地位。最近一年内,那个宫女提拔了许多地位低下的宫女,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她们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却不知她们的行踪早就被盯得死死的!”
“这是将计就计?”
“对,先帝一直在等。”
“等?等什么?”
“唉,等大限之日。”李平语气伤感。
“先帝早年征战时身体受了损伤,一直隐瞒着外界,只有几个共同厮杀的兄弟与亲近之人知道。晚年又沉迷丹药,信了一个臭道士的话,拿着一副听说是上古传下来的丹方炼药,试药的时候到是没问题,可是谁知道先皇一吃,就出问题了。”李平说着语气里满是悔恨。
“虽然一直有秘密治疗,但身体愈发不好,慢慢的,唉。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机会将锅推到神清宫头上,然后连带着整个江湖一起肃清!即便江湖人反抗,可是这天下百姓却怀念着先帝的好,更有黄彦老将军亲自指挥,我看他们怎么掀起浪花!”
李济心头一震,不由对先皇升起敬佩之情,拱手说道:“如此,天下安定!可无忧也!”
“不过,也辛苦你了,这些年一直混迹江湖,苦煞了吧。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后,你也就可以回来了,玄幽门里的余孽也就可以全部斩杀了,这个局就算完了。”
“是父亲!”说完李济抬头笑道:“父亲,过几个月便是你的生辰,孩儿为你准备了份礼物。”
李平闻言大喜,脸上带上了笑容:“哦,是什么礼物。”
“这个孩儿还不能说,说了就没了惊喜了。”李济卖关子道。
李平却是更加开心了,说道:“哈哈,你这个孩子还玩这一套,吊你老爹的胃口是吧。”
李济笑着与李平谈话,突然间想起来李轩,他说道:“孩儿在回来的路上碰见过一个人。”
“什么人?”李平好奇的问道。
“他说他是定军侯的儿子,名叫李轩。”
李平顿感惊讶,说道:“真是巧啊,前段时间定军侯还去找先帝说他大儿子回来了。”
说完李平回忆起那次的场景 ,当初李立山找到先帝要给他的婚事要个说法,先帝当时就说与韶华的婚事不变,照旧,我还奇怪呢,什么时候定军侯有个叫李轩的儿子?还与韶华有婚事,是他私生子?那也不够格娶韶华公主呀。现在想起来,李立山早年确实有个儿子叫李轩,先帝是与他订过婚约,只不过不是说躲避战乱送走了,然后就找不到了,如今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李济认真的说道:“父亲,李轩本事不小,幻术已经超绝,可与净玉真人比肩!还可百毒不侵!”
听了李济的话,李平露出惊讶之色,净玉真人乃是翠霞峰上的真仙人,地位崇高,一手幻术使得出神入化,朝廷都要给些脸面。
李平思量了一会后说道:“这样的话,不妨交好一番,多个朋友总是好的,反正我与定军侯也是故交,虽然,那个老东西有些看不起我罢了。”说到最后李平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
“父亲,你别担心,如今朝政乃是进文退武,武将失势是必然,只不过定军侯自觉先交兵权,又是功臣,还是先帝同乡,才能保证地位,可当今圣上可不是先帝,父亲前途定比定军侯远大。”
钝秀才马德才无处可去,只得暂借在寺庙内,平常也就是读书写字。
没钱的读书人之所以都好来寺庙借宿,一方面寺庙内藏有些书籍,可以借来阅读,另一方面也是夜内有钱的寺庙内会点烛,读书人可以借着烛光钻研学问。
马德才自从上次捡到银子后本来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了,没想到来到寺庙,上书阁楼梯的时候一脚踏空,从上直接摔下,摔的马德才头昏脑胀,鼻子哗哗流血。
这才意识到,原来还是老样子。
洗了把脸,马德才揉揉摔疼的地方,惆怅的坐在书堆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块碎银子,疑惑的看着它。
“难道是李兄的原因?他是我的命中贵人吗?”
就在马德才疑惑之际,一个小和尚乐呵呵上楼来,语气客气的说道:“马秀才,有位大人找你!”
谁能来找我?难道是李兄!
“可是姓李。”马德才问道。
“姓什么不晓得,但是穿着甚是华贵。”
“那大概是李兄了吧。”马德才迫不及待的从书堆里走出来,快步下楼。
另一个地方,一处寂静的偏院内,两个男人喝酒下棋。
一个是当朝皇弟宋安,一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刘言。
刘言问道:“安哥,你确定要用这个马德才,传闻他是钝秀才,耗运的人物呀。”
“你信这东西,我可不信,再说了,我身为皇子,我就不信我这一身气运压制不了他。”
刘言听了也不由得点点头,说道:“这马德才的身世也可以,父亲是一郡之守,听闻他学富五车,腹有诗书,只是出了意外,不然前途也算光明。”
“嗯,我看了他的文章,写的比我那些门客好多了,如此人才被我发现,可不能埋没了。”
“哈哈,恭喜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