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天时间,新来的女县令要把石家强征的土地,归还给原来的村民之事,传得全县豪强皆知。
阳容县有四大姓,分别是巴、向、覃、郑,他们虽然只是分支,背后有主支撑腰,所做之事比石圳有过之而不及。
酒楼中,四位家主坐在二楼包厢里,巴老爷有些烦躁,把手中的茶盏呯的一声放在桌面上,“你们对这事有什么看法?一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就敢来当官下此命令!”
“石圳死了,现在他的产业被押在县衙手中,我们必拿回来!”向老爷想到石家的家产,提议道。
“恐怕石家的产业,我们不能沾”覃老爷轻呷一口茶,慢慢吞咽,轻轻地放下茶盏道:“石家在朝廷上是有人的,我们把女县令给降服也,其他的事就好说。”
“那女县令是有背景的!”郑老爷把在县衙的人传来的消息告诉他们。
其他三人才明白,为什么女县令胆子如此之大,可是让他们看着她命令被执行,他们强占土地是不是日后也要还回去。
要知道,他们强占土地可是有全县三分之二,石圳那点算什么,不过是九牛一丢罢了。
他们商量着要给女县令一个教训,让她明白在这阳容县,不是她一个女人能说得算的。
戌时,县衙三堂,正房中夫妻二人吃完晚膳后,在气氛有些僵硬中,两人同床而卧,中间分得很开。
她闭目养神中突然感到腰上一沉,抬头见齐丰慢慢朝她靠近,心想不会是想要亲近吧,有些慌张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你身上有伤要好生休养!”
齐丰脸色不满捉着她手,“你我夫妻亲近有什么问题吗?”他躺在床上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要多尽丈夫的义务,才能让夫妻和睦。
不想她却拒绝了,要知道他们就洞房那一次亲近过,其他的时候都是躺在床各自睡着。
顾明素觉得自己有些冤,自己明明是担心他的身体却不领情。
在烛光中看到他耳朵泛红,心中觉得自己也不算吃亏,反正都是夫妻义务,他相貌身材都是一等的,自己又何必拒绝。
如此想着她的另一只手朝他的耳朵摸去,齐丰以为她不愿意,心情本来有些低落,正想着要收回手,不想她却扶上自己耳朵。
让他全身一激灵,想到新婚那晚发生的事,让他有些后悔了,但现在是自己要求,只能硬着头皮迎了继续。
顾苏今早见齐大与主子有些争执,心中担心主子守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男女的呻吟声,让她身体一僵,她的生长环境,让其早知道里面发生的什么事。
她快步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些心情失落抱膝而坐。她早应该想到主子,身边还有比自己更亲近的人,比如她的丈夫。
辰时,顾明素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拥着被子有些疲惫的清醒过来,昨晚的感觉还可以,就是齐丰太粗鲁些,没什么技巧。
她朝门外应了一声,起身从地上捡起衣衫披在身上,齐丰此时醒了过来,见她直接赤身,忙脸红地转过头。
顾明素见到他的样子,好笑道:“不是都见过吗?”捡起他的衣服扔在他身上。
“这……”齐丰手忙脚乱穿着衣衫,一时说不过她,待两人穿好里衣好,他去开门,见顾苏拿着一盆水进来,看见他只默不作声地行了一下礼,要冲进到屋里去。
看见一个小女孩进来,怕她看屋里的场景,他连忙伸手拦住,想要接过水盆,说道:“我来就行,你还小别管了”
“我可以照顾好主子的!”顾苏见他阻拦从一旁溜了进去,打湿手由给主子擦脸。
顾明素接过来擦试,有些好笑拍了一下女孩的头,“他是关心你,你还小要多休息。”
听到她的话,顾苏低着头不语,心想小红姐能做的事她也能做。
见她如此,顾明素不在多说什么,支使她干活,才让她扬起笑容了。
齐丰见小女孩坚持要进房,只能尴尬穿上衣衫匆忙离开。
巳时,顾明素与齐丰在书房,商讨着县里四大家将会如何,听到到鼓声,不一会儿,门外差役前来禀报道:“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她应了一声,与齐丰对视了一眼,有感觉有人再出招了,回到房间换上官服前往大堂。
齐丰带着符胜他们一起随后跟在后面,想看她如何处事的。
顾明素到了大堂上,见堂上跪着一老一少妇人,和几个年纪不一的男人们。
她拍了惊堂木,询问怎么回事,老妇跪倒在年轻妇人身边,哭诉道:“大人,老妇状告儿媳,不孝长辈不爱护弟妹。”
“我没有,没有啊!”听到婆婆的话,年轻妇人苍白着脸,连连摆手叫冤。
顾明素看到她枯瘦的身材,如干草般的头发,眉头一皱,问道:“有何证据,你这样可是会害死人命的!”
老妇身后的年轻男人,立即出声道:“小的李大可以证明,陈氏经常对小的父母摆脸色看,对弟妹们经经计较。”
“我没有,家里的活计,一天到晚做个不停,村里谁人不知,我那有时间对公婆摆脸色无礼。”
陈氏看了一眼丈夫,心里悲愤莫名,她不知为何今早他们全家一起找她的不是。还把她捉到县衙来,要状告于她。
李大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很能干,家里地里的活都是一把手,就经常看不起我和家人。”
“自从陈氏嫁进来后,每日沉默寡言摆着一张晚娘脸,我们早就受够,所以请大人惩罚这妇人!”李婆满脸不平道。
陈氏脸色灰白,双眼含泪看夫家们都站在一起,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张了下嘴又闭上了,想找人来证明都没有,村里大多是亲戚,怎么可能帮自己,她绝望瘫软在地。
顾明素有些疑惑,李家的行为,要知道乡下娶个媳妇,差不都伤筋动骨啊,就算不满意儿媳,私下打死也不少数,为何上县衙来告。
而且这个儿媳本身没有什么错,不过是埋头苦干,没有巴结好婆家,这在现在根本不是什么。
在古代婆家可掌握儿媳的生死,却又显得理直气壮。
这也是她为什么想要挣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