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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娘听到顾明素的提问,停住脚步仔细看着她,见其周身气质泰然,双眼的清澈,英娘的眼里满是羡慕,如当没有出意外的话,会不会活的像她一样。

她苦笑着挽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疤痕,又指了脖子,“我本是小姐出身,十三岁那年被拐卖到这个村长的傻儿子为妻!”

“我拼死不从,被日后欺辱,用铁链把我当成畜生一样,锁在柴房里,被村长父子一起糟蹋,生了三子二女!村里的女人大都买来的,被当作牛马一般,却没得它们的待遇!”

顾明素听了心一紧,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会变成寡妇村?”还要买男人来生孩子?

“因为我当年生第一个孩子时,直接趁人没注意时给掐死了,哈哈哈!”她笑得疯狂,眼里带着恨意,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顾明素听心一痛,眼眶湿润了,但脸上不显,心里想,她当时该有多恨多痛啊!

英娘用袖子狠狠擦着眼泪,“被发现后差点儿打死了,没等两天男人就来找我,好几次都想死了,可我总存着回家念想,当生第二孩子时,他们不敢单独让我跟孩子相处了,但我在喂奶时,悄悄给捂死了!”

“后面生得孩子,就没有机会了,他们把我脱光绑住给孩子喂奶!”说这些时她一脸麻木。

“真是畜生啊!”红儿听了红着眼睛,忍不住大骂道,她又想到那两个可怜了孩子,“孩子总是无辜的,你也不能杀他们啊!”

顾明素扯了一红儿的衣衫,用眼神示她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刀不挨在自己身不知痛!

英娘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红儿,不在乎她一个小姑娘的话,那个门牙掉到的妇人,却开口大骂道:“畜生生的孩子,当然也是畜生!不掐死留着害人吗!”

“杏姐,别生气了!”英娘劝了一句妇人,跟她们解释了,被拐来的妇人,大部分都生下孩子,但他们长大后,都不把生母当人看。

他们长大后,会如同父辈一般,买女人来做媳妇,在这个村里活下去的女人,要不是认命的同化,要不就疯了被继续被当成畜生一样关着。

“英娘,真是坦荡啊,你就不怕我会把你们的事告官吗?”顾明素心有疑问,自己跟她们不过是陌生人,为何把杀死自己孩子的事告诉自己,她试探问道。

英娘笑着摇摇头,道:“那个穷苦人家没有溺死或掐死过婴儿,官府如何管得过来!报应得是村里的男丁们不是死于征兵或徭役。”

对她的话,顾明素有些怀疑,为什么就她们的村子男丁几乎死绝,而其他村却没有?

看她怀疑的眼神,英娘道:“听说这个村子里本来跟别的村一样,但有一户好吃懒做的男人,买了妇人后不仅让她生孩子,还让妇人种田养活他们!村里的男人就有样学样!”

如此下去,这些在养尊处优被女人服侍的男人不论是当兵或服役,无乎都是死路一条!

顾明素挑了眉毛,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些祸害你们的男人死了,你们不是解脱吗?为何还要自找麻烦,买男人生孩子!”

“因为一个村里没有男丁的话,那村里的所有财产和女人都是别人眼里的肉!”英娘苦笑的回答。

她向顾明素说起当初的事情。

原来在这个村的男丁死绝后,只剩下几名没有成的十来个男孩,妇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邻近的左条村和山元村的两个村长,便带着十几个男人闯到村里,说要把这村归到他们村去。

英娘她们不肯认命,她们明白自己离这里无处可去,以她们的遭遇回娘家也是个死活卖!

她召集村里所有的妇人,讲利害关系,想要一起把这些男人给赶出去,但敢拼命只有几个人,其他女人认为这样也很好,有男人可依靠做主。

她们的背脊已经被男人给驯弯了,爬不起来。

英娘带着几人手持菜刀或镰刀一起拦村口,高声叫道:“你们凭什么来抢我们的东西?放下东西,不然一起同归于尽!”

两村的男人们发出嗤笑声,他们手提着是她们家养的鸡鸭,后背着是她们辛苦种的粮食。

左条村的左村长,走上前他笑容和蔼道:“你们都绝后,丈夫和儿子都死了,连你村长都病死了!你们外面女人有资格拥有这些东西吗?你们日后每月都送钱财和粮食到我们村,我给你们一个落脚地!”

英娘差点被他给恶心坏了,她看了一他身后元村长,心里有一个主意,“左村长你真是好人,我们村能跟左条村合并,是我们的荣幸!”

山元村的村长没想到左村长会让这些寡妇们答应要求,他们是不商量好一起占寡妇村的田地和妇人,他该不会想独占吧!

他气呼呼的走上前,对英娘说道:“你少听他的话,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安排你们再嫁,成为我们村的人,来年生个大胖小子,以后有靠!”

英娘听他们一个比一个大方的话,她脸上露出笑容,“你的意思让可以我们生娃?”

“这要看你们的表现了!”元村长上下打量这眼前这位女子,见还有几分姿色,倨傲的说道。

英娘笑眯了眼,“那我真得太感激你们了!”说着趁他不备,把菜刀架在元村长的脖子上。

左村长见势不好,连忙想后退,不想杏娘带着几个妇人把扑倒在地,其中一两个妇人被他踢倒也不在意的爬起,继续向他身上补了过去,没一会他的脖子上架着两三把菜刀和镰刀。

十几村民傻眼看着自己的村长被人捉住,他们刚才不是在说笑吗,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英娘逼着他们答应给她们一年的时间,生出男孩为丈夫传宗接代!并让他们发毒誓,期间不得打扰她们村的人。

两位村长在菜刀的威胁下,憋屈的发了毒誓,“不守信用死全村!”

然后带十几名村民脸色匆匆离开了,他们回到自己村,严令村里的男人远离寡妇村的女人,让她们没有男人怎么生!

顾明素听英娘说完,眉头一皱,“他们当时在那样的情形发誓,会信守吗?恐怕他们正等着捉你们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