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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与霍山河一战,双方互有损伤。

李焕仙出兵五千,前期占据劣势,在清河冰面上,被霍英雄与霍秀秀合兵围剿。手忙脚乱之下,伤亡一千有余。中期以烈火弓弩大杀四方,绞杀敌军不下三千,算是小胜。

可后期被乾坤剑董禾突袭,霍山河巨弩投石之下,军行紊乱,居然又伤亡不少,而且多是自相踩踏受伤。总体算下来,居然与霍山河伤亡差不多,不分胜负。

这一仗打的,果然棋逢对手。李焕仙不要脸,霍山河也足够无耻。一个诈降引诱李焕仙入城围剿,一个假意接降埋伏冰面,用火箭屠戮四方。

照这二人的手段来看,只怕战事想要有所进展,怕是要拖上很久了。

卸下一身的疲惫,李焕仙走入青南城府衙住所,只见赵玉漱身披棉袍坐于院落,正在与廉邢下棋,而燕如烟则是站在一旁观战不语。

“你也会下棋?”

李焕仙来到棋桌旁,只见廉邢极其专心的注视着棋局,脸上破天荒的出现阴晴不定的面色。而赵玉漱则是对李焕仙笑了笑后说道:“他很聪明,这棋术一教便懂,现在正入佳境。”

廉邢一个武痴,哪里懂棋术?只是赵玉漱怀有身孕,李焕仙便让他与燕如烟在一侧守护其安危。赵玉漱闲极无聊,便找燕如烟打麻将。可燕如烟是非常讨厌赵玉漱,自然不会搭理。

无奈吃瘪之下,发现廉邢对黑白子颇有兴趣。这赵玉漱便当起了老师,教其如何下棋。

“廉兄,你有空出城,帮我瞧瞧任丘城的动向。”

“我要下棋,没空。”

“那个……如烟,你有时间回沂州高武城帮我瞧瞧,看看重建工作进展如何?”

“不去!”

“……玉漱,你肚子愈来愈大了,没事多休息,别总在外面做冷板凳。”

“下棋呢,别聒噪!”

看着三人都没空搭理自己,李焕仙自讨没趣。只得悻悻的看了三人一眼,转身走向军营。

昨日一战,伤亡不少。受伤的兵将全部集中在伤兵营中,而董千山已经知晓自己叔父董禾来到沧州,不想主动面对董禾。所以李焕仙便让其去伤兵营照料伤兵,顺便督促练兵事宜。

不错,李焕仙已经做好了长久攻坚战的准备。虽说自己现在合兵赵鹤年的八万边军,已有十万之众。但对上霍山河的二十万大军,还是不具优势。沂州那地方的人,都是瘾君子,身体太差。打个喷嚏,都有可能掉下巴,根本上不了战场。还好,徐州人身体不错。所以李焕仙便在当地招兵,想着多多扩充兵数。

反正霍山河顶在自己面前,自己训练五万新兵半年,然后就拿霍山河的大军练兵!不求上阵杀敌,只求十出六还即可。

六成兵将若能归还,便将兵种改为骑兵,继续训练半年,然后继续拿霍山河磨刀。那些归来的骑兵,连上两次战场,能浴血归来,便可编入虎狼骑!

是的!绕这么多的弯弯,李焕仙归根结底,就是要扩编虎狼骑。这支骑兵太过强大,七千之众,扫了赵沈言十万大军。但就是因为虎狼骑威力惊人,可人数不足,故而李焕仙不敢让其出现损伤。现今,几乎不再动用虎狼骑。

若能将虎狼骑扩编至三至四万,定可一骑破千,横扫天下!

等吧!等一等吧!

等我把虎狼骑尽数补全之后,便是与你霍山河一决生死之时!

说罢,李焕仙大步进入伤兵营。可这刚一进来,便看见伤兵营房烟雾缭绕,四周充斥着一股尿骚味儿,那气味还有些发甜。

他们在吸食极乐花!

“岂有此理!来人!把吸毒的兵将拖出去!扒光衣物,捆于演武场示众!召集三军统帅议事!”

李焕仙怒了!他真的发怒了!鸦片这东西的危害,他两世为人岂会不知?沂州他现在管不了,没办法。可自己手中的兵将若是也吸那东西,只怕霍山河还没打来,自己的兵将就虚弱到连刀都拿不起来了。

……

……

伤兵营偏军军帐中,李焕仙看着陆续进帐的将领们,一言不发。众将领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帅此时正在气头上,所以一个个的都闭口不言。

“说说吧,是谁不守军纪,给伤兵用极乐花的?”

李焕仙故作平静,冷眼扫视一下几十名将领。眼神每扫视一人,那人便低下头颅,不敢对视。可见,这极乐花用于伤兵疗伤,早已司空见惯。

那玩意儿,早就在军中泛滥了!

“没人开口?来人!将董千山推出去砍了!”

“主帅……”

董千山犹犹豫豫,想说却不敢说。只能出列跪在李焕仙面前,任由两旁士兵将自己捆绑。

李焕仙为何要杀董千山?第一,你董千山负责伤兵营,军中严禁极乐花,你却带头不守规矩,不杀你杀谁?

第二,众多将领多是沂州徐州人士,接触极乐花多年,想必他们也是对自己禁止极乐花的军令阳奉阴违。既然如此,那就杀一儆百,算你董千山倒霉!

“住手!”

营帐外突传一声娇喝,不用看都知道,定是赵玉漱那娘们儿来搅局。李焕仙抬眼看了一下赵玉漱,瞬间便猜到了。给伤兵用极乐花,肯定是自己女人出的馊主意。

李焕仙愤怒的看向赵玉漱,大声说道:“极乐花是毒,是万恶之源!这等毒恶之物,万不能出现在军队中!”

感受到李焕仙那能杀人的目光,赵玉漱急忙来到董千山身旁,亲手为其松绑后说道:“沂州全州都在种极乐花,我们兵将的铠甲兵刃都是极乐花换来的。你要禁花?真可笑!你自己就是最大的花贩!”

被赵玉漱毫不留情的怼了一句,李焕仙顿时怒不可遏道:“你闭嘴!军中之事几时由得你来插手?!我告诉你,背靠沂州是无可奈何之举。待我南征结束后,定要亲手烧掉极乐花的每一颗花种!我要让这世间最大的恶,永不现世!”

听出李焕仙日后一定会清除极乐花,赵玉漱眼角闪过一抹暴戾,身形微颤之下说道:“恶?你觉得极乐花是恶?极乐花,是我们唯一的钱粮倚仗!我不怕告诉你,沂州二十五年前本没有极乐花。当年秦楚金三国联军合力抵抗突厥,无钱无粮。无奈之下,才种下了第一颗极乐花。三国联军走后,留给沂州的有什么?除了满目疮痍,断壁残垣外,就是你口中的罪恶!如果背弃了你所谓的恶,你让我们的大军从何处筹集钱粮?!你让沂州百万百姓如何活下去?!”

“你……你这是歪理!”

李焕仙被赵玉漱说的无言以对。不是他不占理,而是现在的他,的确需要沂州的钱粮支持自己的大军。李焕仙要的很简单,沂州先不碰,拿沂州的钱粮,开拔大军。待打回咸阳后,在大肆整顿,将鸦片消灭。

但纵观前世种种,全地球在大力禁毒之下,依然无法将罂粟等毒物灭绝,更何况这个古代世界呢?

看着李焕仙还是想亲手断了极乐花,赵玉漱便用出最后一击,彻底将李焕仙打落尘埃。只见赵玉漱冷笑道:“哼哼!你可知当年,种下第一株极乐花的人是谁?是三军统帅!是你父亲,李圣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