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锦书将幽灵蚀骨水毒发后的时间记了下来,再去了她那新建的花园。
“大师兄,你今日就隐藏起来,等着看戏。”
“好。”钟离缙拿起宝剑,便去与准岳父拜辞。
“岳父,青莲山距俞家堡有上千里路程,我御剑飞行三日可到。可我父母族人一起过来的话,再带上聘礼,少则要一个月才能到。”
俞佑晟笑道:“不着急不着急,让你父母族人不用那么着急赶路,省得太过疲累。锦书就让她在俞家堡,她想回十方宗也可以。十方宗那边,我会与你们的师父去说明。”
钟离缙朝俞佑晟行过辞别礼,这才转身离去。
外边正撞上俞碧蕊。
俞碧蕊喊住他:“大师兄。”
钟离缙没有好脸色给俞碧蕊,他淡淡道:“碧蕊师妹,我现在启程回家去与父母商量给你姐姐议亲一事,要一个月后才回。”说罢便走了。
俞碧蕊已经听堡里的人说过了,钟离缙是青莲山钟离家族的人,且还是那位传言中的天才大房老六。
这样好的男人,这天下怕是除了钟离缙,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好在她的亲生父亲答应了她,会让俞锦书死。
最终钟离缙会成为她的如意郎君。
若是她与钟离缙双修,想必修为也能提升飞快。
当是想想,她便觉得开心。
钟离缙要离开俞锦书身边一个月,俞锦书不过是筑基期,肯定会死在她那金丹六重的亲生父亲手上。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九日。
明日便是俞佑晟毒性发作的时间。
这日傍晚,俞锦书陪着父亲饭后散步之时,她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与父亲说了邓氏给他投毒一事。
俞佑晟震惊不已。
俞锦书没有提起周雄,“爹爹,你放心,九日前,我给你的那一瓶丹药里边掺有解毒丹,因此你身体无碍。不过明日便是你毒发之时,邓氏投的毒会在明日全身筋骨脆烂,导致你瘫痪在床,无法起身,而且你会痛苦无比。”
俞佑晟惊道:“邓氏哪来的这样毒的毒药?再说我金丹之体,一般毒性的毒药都不可能会伤到我。”
俞锦书道:“爹爹你只管相信我,邓氏有高人指点,这药的确能毒到你。”
俞佑晟沉眉看着女儿:“那你要让爹爹明日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并且表现得非常痛苦。”
俞锦书一脸凝重:“正是,爹爹一定要装得像一些,不然邓氏看出端倪来,你就无法找到邓氏背后的高人。”
俞佑晟两条浓眉皱成了个川字,“到底是何高人?又为何会帮邓氏害我?”
俞锦书又将这毒药的进程讲了一遍,“爹爹明日后你便躺在床上装痛苦,十日后,你灵力尽失,再过十日,会暴毙而亡。”
俞佑晟咬牙切齿:“这是要让我生不如死,尝尽人间痛楚吗?”
俞锦书点头:“最害人的法子,便是先让人生不如死。接下来十日,您会用灵力疗毒,但灵力一驱动,您毒性便会发作得越发的厉害,您的灵力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且只会害了你。”
俞佑晟:“我明白了。”
俞锦书递给父亲一颗丹药:“爹,明日一早你便将这颗丹药服下去,若是有人来探查你的丹田,便能看到丹田里有一团黑气。不过爹爹放心,这黑气并没有毒,不仅不会伤到您的身体,反而会助长您的修为。”
俞佑晟看着这颗黑色的丹药,“真的吗?”
俞锦书:“真的,爹爹您一定要相信我。”
这夜俞家堡的主子们各有心思。
次日一大早,俞佑晟便哀嚎了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
邓氏这日早早便醒来,在等俞佑晟毒性发作。
周雄可说过,这毒他给十几人下个,保管第十日一大早便会毒发。
邓氏闻声一脸惊喜,跑出门后又连忙收住了脸上的笑脸,佯装着很着急的模样跑去了俞佑晟的屋子。
门天,邓氏冲到床榻边,看着俞佑晟一脸痛苦,想起身又起不来的样子,唇角实在没能忍住牵出一抹笑。
这抹笑被俞佑晟尽收眼中。
看来锦书说的是真的,邓氏真的给他投了毒,且这日是毒发之日,不然邓氏不会这么早便穿得如此齐整来到他屋里。
“夫人,我全身骨头都如被啃蚀一般疼痛,为何会如此?为何会如此?我是怎么了?”
邓氏忙道:“夫君,我去请官大夫来。”
修士之体,一般灵常大夫是看不了的。
官大夫是俞家堡的修士,也是俞家堡的大夫,不过他修为仅在筑基五重。
邓氏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当然,她并不是去亲自请大夫,而是去找周雄。
俞佑晟看着门外的人,其实去请官大夫,只需吩咐下人去便成,邓氏竟然亲自跑去了。
客院,周雄正在等着俞佑晟毒发,看到邓氏一脸欣喜过跑过来,便知道俞佑晟的毒是发作了。
“随便与他找个大夫,反正大夫也查不出来。”
邓氏离开客院后,便找了位修士,让那修士去请官大夫。
官大夫来了,他探了俞佑晟的丹田,却探不进去,因为俞佑晟金丹之体,官大夫无法破入金丹修士体内的强大灵力。
“堡主,您这病恕我无能为力,只有修为比你高深的人才能为你探病。”
一位修士道:“周大哥不就是金丹六重吗?比堡主高出两重。”
另一位修士道:“我现在去请他来。”
邓氏在一旁,眼神躲闪。
但俞佑晟并未看到。
不一会周雄来了,他几乎是冲进来的,“佑晟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俞佑晟痛苦摇头:“不知道是怎么了?总之我全身骨头都酥软疼痛,方才我用灵力去探测,发现骨头在快速酥烂,本想用灵力来修复的,可没想到我越是用灵力,骨头就酥烂得越是厉害。现在我灵力也不敢用了。”
周雄坐到床榻边,掌心结出灵力,探入俞佑晟的体力。
所有人都在盯着周雄。
这时俞碧蕊也来了,哭哭泣泣地,“爹爹,您这是怎么了?您不会死吧!”
俞锦书后腿跟了过来,她只装得忧心冲冲地去关心父亲。
周雄用灵力探了许久,这才收了灵力,一脸紧张道:“佑晟老弟,你体内有毒素,而这毒素像是来自妖兽。”
俞碧蕊忙说:“爹爹先前被妖熊伤过,莫不是那妖熊喷出来的火有毒?”
周雄点头:“感觉像是,这毒便有一股妖气,像是沉淀了些日子,这才发作。”
俞锦书假装一脸焦急地问:“那周伯伯能救我爹吗?”
周雄摇头:“这妖毒碰上灵力便会滋生出更多的毒素出来,怕是你爹爹他……”
俞佑晟:“周兄,我会如何?”
周雄深深地叹了一声,又拍了拍俞佑晟的肩:“佑晟兄弟,唉,我也无能为力。”说着老泪纵横,一脸伤心地走出门去。
他走之前,没忘记给邓氏使眼色。
邓氏反应过来,一声大哭,冲到了床榻边,“夫君,你怎会中妖毒啊?你若是殒了,我还有什么活头啊!”
俞锦书微蹙眉,哪有丈夫还未死便在床边哭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