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这日早晨,俞锦书拿着一面铜镜搁在石块上,想着今日是着男装,还是着女装?
漠北王府已经知晓了她的女儿身,在那里穿男装意义不大。
她的任务是要与漠北王生孩子,那势必要引得漠北王关注她。
女装吧!
现在俞家人基本安顿了下来,她可以开始她的生子计划了。
她进了系统商城买了美颜丹、丰胸丹,两颗丹药吃了下去,肉眼可见的,她的容貌在发生变化。
被风雪吹坏的皮肤变得细腻光滑,如瓷如玉一般白润可人。
她感觉胸部微有些肿胀,原来平平的胸部开始鼓了起来。
容貌变漂亮了,那穿什么衣服呢?
俞锦书又陷入纠结中。
她虽未获罪,但俞家全族流放至此地,她穿得太好肯定是不妥当的。
便穿一身新的棉袍吧!外边罩一件红色的披风。
再戴上一顶母亲才给她做好的狐皮帽子,外边毛绒绒的,少了几分精致华丽,多了几分野性。
脸上的脂粉便没必要了,她吃了美颜丹后,脸上抹胭脂,都显得有些多余。
只需要往脸上抹些护肤的霜便可,外边寒风刺骨,省得被这风给伤了肌肤。
待她收拾妥当,她去将哥哥叫了进来。
哥哥上回去漠北王府便穿得寒酸,这一回,给他穿上一件母亲才为他缝制的羊皮袄子,脚上穿上牛皮靴子。
“哥哥,你真帅。”俞锦书看着哥哥穿上新衣,笑着夸赞道。
俞宇凡看着俞锦书,疑惑:“帅?”
俞锦书笑道:“就是哥哥你长得真俊,前几日便有西村头那边开荒的人家来问你有没有娶亲,他想把他女儿嫁给你呢!”
俞宇凡失笑:“倒是门当户对了。”
都是被流放的罪奴,可不是门当户对了吗?
俞锦书道:“那姑娘我去看了,模样倒是个清秀的。”
俞宇凡沉声道:“现在暂且不想这些,先把日子过好了再说。明年开春还得建房子,还得开荒地,事情多着呢!”
他想了想,又一脸认真道:“锦书,你那些嫁妆都花费过半了,接下来可不能再出来花了。你还得嫁人,剩下的嫁妆你得留着,将来嫁到婆家,也不至于被婆家瞧不起。”
俞锦书笑道:“我要嫁的人家,一定不会在意我嫁妆的。”
不过漠北王府送来的米粮油盐,供他们全族人花销到明年开春是没问题的。
还有那些牛肉羊肉什么的,都存放在密室里,这冰天雪地的也不会坏。
兄妹俩骑着马,由忠义堂的两位武者护送入城。
漠北王府门前。
俞锦书将手上的邀请帖递给侍卫。
侍卫不用看邀请帖,便认出了这位穿着男装的姑娘是治好了王太妃肺病的神医俞锦书,连忙将她客客气气地引了进去。
俞锦书看着外边停得满满当当的豪华马车,想起阿白说过的,冬至这日漠北王府会很热闹。
也不知是为何会这样热闹?
她问起侍卫:“今日王府可是有喜事?”
若是有什么要庆贺的喜事,那她理应备些礼物来才是。
侍卫道:“是王太妃招了些姑娘来,要给王爷选王妃。”
俞锦书闻言,愣怔了一下。
给漠北王霍起选王妃?
那她呢?
她可是要与霍起生孩子的,王妃的人选只能是她。
莫名心头有点紧张感。
若是霍起看上了别的姑娘,那她的生子任务就会失败。
失败了会如何?
她在系统看过说明,如果失败了,她不仅得不到这一世的积分与十年的寿命,还会扣十万的积分与十年的寿命。
不要啊!
她想要很多很多的积分,那些积分将来到了现代社会,是可以换成钱的。
她还想活很长很长,哪怕白发苍苍,她也要活着看这世界的万千变化。
可如今俞家没落流放至此,王太妃哪怕是喜欢她,对她印象极好,也不会接受她成为漠北王妃吧!
现在皇上针对的就是异姓王这个身份,若她成为漠北王妃,指不定皇上会找借口说漠北王与父亲合谋叛国。
这可真是个难题,想得人脑壳疼。
俞锦书的心情变得沉重了起来。
“俞姑娘,你直接去花厅便成,王太妃就在花厅。”
俞锦书朝侍卫道谢。
这时候可见有几位姑娘被她们的丫鬟们簇拥着朝花厅走去。
俞宇凡顿住了脚步:“妹妹,我便在前院等你。”
他想着如今自己的罪奴身份,便觉得这样的场合不适合他。
俞锦书道:“哥哥,你可是漠北王亲自邀请过来的,没有什么不适合的。”
她上前去拉住了哥哥的衣袖,带着哥哥往花厅走。
走到快到花厅时,正见一位官家姑娘迎面走来。
官家姑娘看着俞锦书,姿态高傲地道:“本小姐的衣裳弄脏了,得找间厢房换衣裳。”
俞锦书一时没反应过来。
官家姑娘身后的丫鬟厉声斥责道:“你聋的吗?我家小姐要你带她去找一间厢房换衣裳。”
俞锦书看向哥哥,俩人面面相觑。
俞宇凡正要与这官家姑娘解释他们也是客人,却被俞锦书挡住。
俞锦书朝官家姑娘福了下身:“是的,小姐,请跟我来。”
她明白,她这一身穿着,连府里的丫鬟都不如,想必这对主仆是把她当成这府里的丫鬟了。
俞锦书转过身时,低声与哥哥说:“你先去花厅与王太妃打招呼,不必管我。”
说罢便领着这对主仆走了。
俞锦书来过漠北玉府一回,那一回王太妃还带着她在王府里散了会步,因此她对王府还算有些熟悉。
到了一间院子,她指着里边说:“姑娘,里边的厢房便可以换衣,你进去便是。”
那官家姑娘看也没看她,带着丫鬟径直走了进去。
俞锦书轻笑了一声,转身前往花厅。
那院子里头,官家姑娘进了一间厢房,也没朝里间去看,便让丫鬟关了门,再让丫鬟帮她脱下身上惹脏的粉色羽毛缎斗篷,接着解开衣襟,脱下身上绣金的云锦衣裙。
丫鬟边帮她家小姐脱衣裙,边说:“都怪那老不死的仆妇,是个不长眼的,一脚踩着了小姐您的裙摆。”
小姐气道:“真是晦气!这是在漠北王府,若是在家里,非得打死那仆妇才是。”
里间,霍起刚戴好他的面具,便听得外间的声音,面具下的脸已有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