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锦书紧紧地搂着祁洛霆,任他如同馋食的猎豹一样啃着自己的脸和脖颈。
整一夜,她就像条咸鱼,被祁洛霆前前后后煎了个外焦内嫩。
将近天亮,俩人才沉沉睡去。
三个孩子有早起找娘亲的习惯,三位乳母抱着三个孩子到俞锦书的卧房这边时,便见香巧守在门外边。
香巧手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低声对她们说:“侯爷在里边,你们先把孩子抱回去。”
三位乳母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可孩子们却齐齐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十分响亮。
卧房内,祁洛霆猛然睁开眼,脑子瞬间清醒:“我的孩儿。”
五日前战事结束,他一刻都不想歇息,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昨日半夜到了将军府,知道府里的人都睡了,他的三个孩子也睡了,便没有去打扰,而是直接来找他日思夜想的锦书。
这时候听到孩子的哭声,他的心都化成了水,立马轻手轻脚地下了榻。
昨晚他过于激动,把锦书折腾得太厉害,她这会儿是如何都吵不醒了。
祁洛霆拿起袍子快速穿好,轻轻地拉开门,再掩上,快步循着哭声走了出去。
乳母们虽然都不认得祁洛霆,但一看祁洛霆那高大俊挺、气度不凡的模样,便都猜到了他就是孩子们的父亲。
香巧也走了过来,对祁洛霆道:“侯爷,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生的三个孩子,您赶紧去抱一抱吧!”
祁洛霆走到乳母们面前去,眼睛不停地在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婴儿脸上来回看着,怎么都看不够。
锦书太厉害了,一生就是三个,还个个长得健康漂亮,她是泰宁侯府的大功臣,从此泰宁侯府就有小世子了。
祁洛霆伸开手想去抱他们,可又太小了,他不敢抱,生怕伤着他们。
他问:“哪个是妹妹?”
抱妹妹的乳母道:“这个是妹妹。”
祁洛霆伸小心翼翼地将妹妹抱起,软软的小身子,他上战场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香巧说:“侯爷,小姐在等着您回来了给他们取名字呢!”
祁洛霆笑道:“他们的名字可得好好地想一想。”说着忍不住朝怀里的妹妹亲了上去。
妹妹本来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的父亲,可父亲的胡子太扎她的小脸蛋了,小嘴巴一扁,“哇”地一声就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
祁洛霆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数日来未刮胡子,扎到他的小宝贝了。
“不哭不哭,爹爹先去刮胡子,待会再来抱你们。”
祁洛霆平日里说话十分冷肃,此刻的声音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语气里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他把孩子交给乳母,又逗了下两个儿子,看着孩子们离开,这才去找地方刮胡子洗漱。
昨夜里他风尘仆仆地到了将军府,担心弄脏了锦书的身体,只去了井边打了水冲洗了身体,却未刮胡子,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会不会扎坏了锦书的脸?
锦书的脸可也是很娇嫩的。
祁洛霆刮了脸上的胡子,还擦了一层脂膏,这才去了将军府厅里与岳父岳母请安。
俞孝安稍问了下南疆的战事,这才说起女儿在侯府生产之时的艰险。
祁洛霆眸色一沉:“岳父,此事我一定会给锦书,给将军府一个交代。”
阿佐为了他在南疆不分心,侯府的事情只报喜不报忧,直到他将敌军打到溃不成军,可以得胜回京,阿佐才给他去信,简述了锦书在侯府所遭遇的危险,并说为了孩子们的安全,锦书和孩子们都住在将军府。
因此他决定先行独自回京,快马加鞭,马都跑死了两匹,日夜兼程地回了京城。
俞锦书睡到将近午时才醒,梳洗过后,去看孩子们时,便见祁洛霆粗壮的双臂抱着三个孩子,稳稳当当的,孩子们不哭不闹,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样,可爱至极。
祁洛霆见俞锦书来,想着她生孩子们时找不到产婆,而冒险让红柚一个姑娘帮着生产,心里就觉得愧疚。
他满面温柔和痛惜:“锦书,辛苦你了,给我生下三个这么可爱的孩儿。”
俞锦书弯唇一笑,看着祁洛霆怀里的孩子们,似睡似醒的可爱模样,笑道:“你能在南疆安然回来,就是给我最大的安慰。”
她生孩子有系统帮助,祁洛霆在战场上的厮杀与她生孩子相比,才是最危险最辛苦的。
祁洛霆将孩子们抱在怀里哄睡后,便将孩子们交给了乳母。
“锦书,我现在去处理侯府的事务,你暂且在将军府待着,等侯府的事务处理好了,我再来接你回家。”
俞锦书点头:“你去吧!”她就等着他回来后去处理那几个想害死她的人。
不过杨月娥,这回怕是又要躲过去吧!
祁洛霆坐着马车,在回侯府的路上,听阿佐和红柚将侯府这将近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南宫月琴竟然找道士说我的锦书是千年狐妖!南宫一家果真都是心黑至极,都怪我当初心软,把南宫月琴带回了侯府,不然锦书就不会遭南宫月琴陷害。”
祁洛霆自责不已,又说,“阿佐,你将那三个继子的父亲直接送去诏狱,待我回了侯府,再去诏狱亲自审问他们。”
诏狱可是只进不出的,进去了,抽筋扒皮,鞭打火烤,会让人生不如死。
虽是族亲,但胆敢害他的妻儿,便要让他们到地狱都后悔他们所做的一切。
阿佐去了府衙,将关在牢里的那三位父亲送去了诏狱。
祁洛霆回了侯府。
刚下马车,门房便说老夫人快不行了。
虽然阿佐并没有提及锦书在侯府遭到了母亲的加害,但祁洛霆心里还是存疑。
他堂堂泰宁侯的妻子,竟然生下孩子都不敢在侯府居住。
这其中到底有没有母亲的手笔?
还有杨月娥!
那三个继子都是分在杨月娥那边管教的,就算三个继子的父亲说这事杨月娥不知道,可祁洛霆不得不怀疑,这事也有杨月娥的份。
还有南宫月琴,阿佐说她疯了。
就算是疯了,也得好好审一审,看她还有没有同谋。
祁洛霆到了母亲的卧房。
刘氏躺在榻上,已无半点生气,她捏着祁洛霆的手,哭道:“洛霆,母亲对不住你,母亲差点害死锦书和三个孩儿,母亲错了,错得离谱啊!”
当初若不是轻信了南宫月琴和那道士的话,如今的她可能正在含饴弄孙,一家人其乐融融吧!
可时光无法倒流,她如今连看一眼孙儿孙女的要求都不敢提,一世荣华,临了却是这般光景,可悲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