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走出院子,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他不过睡了三四个小时,在翻检以往刘贤的记忆中,他得知了现在是东汉中平六年,也就是189年。年轻的躯体就是好啊,搁在以前,哪还起得来啊,现在不仅起来了,还特么斗志满满!
说起来,刘贤心中不免有些庆幸,还算好,时间尚早,群雄讨董还尚有一年,好多事还能布置,不过也算不上太早,在东汉末年,每一天都会有诸侯倾灭,也许昨天你还温香软玉美人在怀,今天一张4米的大戟就飞到你脸上了;可能今天你还和同事把酒言欢畅谈人生,第二天同事就把你绑在白门楼了。
不管怎么说,先熟悉熟悉场地再说,出了院子,刘贤依照前世记忆穿道过巷,来到宅院中的正房,是他的父亲刘度的办公的场所,径直入内,却看昨日雍容之人也就是刘贤的便宜老爹刘度。
正端坐在书案前,边上有文书若干,有一中年书佐正在向刘度汇报工作。“郡守,始安、营道以及冷道三县贼势甚大,三处县令均传信告急...”。刘度看到了刘贤,抬手制止了书佐,惊喜道:“子义(原着中并无交代刘贤的表字,此处为编),你无碍了?”上前又是摸肩又是看腿的,一番折腾。
又开口关心道:“你今后少去营中,此番坠马,也是给你提个醒,如今天子新梦,整个司隶乱成一锅粥,所幸我们零陵山高水远,为父年事高了,今后如何尚不得知,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又如何向汉室列祖列宗交代啊,为父这一支,乃是景帝之后,你的祖君(爷爷)早亡,也算留有余荫,我17岁就出仕,建宁三年(170年)方才有了你,可万万要多加小心啊。”
一番往往复复的絮叨,刘贤再三自我检醒才算告一段落。也是这副躯体的前主人倒霉,在与泉陵城东营中纵马作乐时,因不谙马术,误入农田,又为躲避冲撞事农之人,导致马匹惊慌摔倒,整个人被压倒在马下,在床上整整躺了5天,如果不是刘贤魂穿过来,怕是早已英年早逝了。
“父亲,始安三县是什么情况”。父子两人寒暄半晌,刘贤问起了之前书佐汇报的内容。
“是三贼的余孽”,书佐说道:“前两年,乌程候杀了三贼,其部众做鸟兽散,这两年,倒是又聚拢起来了,在周刚、郭勉等人的带领下,频繁侵扰零陵郡南部,出则啸聚山林,往来商贾等人无不深受其害”。
“这,县里不管么?咱们呢?不行咱们出兵呗”
“三县县兵多则七八百,少的也不过两百出头,维持本县社会治安,缉盗拿贼,做些守成之事还尚可,若是出了县城,哎,今年年初,冷道县的县尉在蓝山周边设伏,想要一网打尽,反被周边乡民告知了贼首,贼首耗了县尉半天,泄了士气,待县尉撤兵之时又冲杀出去,冷道县县尉、门下督盗贼、兵曹掾尽皆战死,县兵五不存一。”
“咱们呢,咱们怎么...”话说一半,刘贤噤声了,还搁这问郡兵呢,郡兵的老大还在自己跟前呢,还不是别人,是自己的父亲。
“子义,此中情况复杂,郡兵担负郡中治安,岂可轻出啊,你有伤在身,先调理好身体,郡中事宜,为父会妥善处理,你也还没和你的母亲请安吧,你的母亲可是担心了好久。”言罢,又对书佐说:“郡中可还有其他事宜?”刘贤一听,这是让我别在多管了,也不再言语,出了正院,刘贤往宅中后院而去,后院中,一位妇人正在院门口等待,正是刘度的夫人张氏。
张氏已然知道刘贤醒了,但是医士吩咐给刘贤保持安静,便没有去看他,今早起来,又听说刘贤去了正院,估计稍晚就会来找自己,故而在院门口等待,见了刘贤,连忙拉着刘贤问长问短,摸摸这摸摸那,红着眼睛,刘度夫妻中年得一独子,虽说不算宠溺,但是也是打心底里惯着。
自小到大,习文习武,刘贤想干嘛老夫妻俩都紧着他来,虽然因为天赋原因,刘贤文武都不算出众罢了。两人相见,刘贤想起了前世的母亲,两世为人,更觉母爱的伟大,此时也是陪着张氏一同抹眼泪,母子俩越哭越伤心,直到下人来院子告知用饭,方才收拾情绪,与张氏一同前往偏院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