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清在一旁,面上含笑:“姑母有话就直说!
若真的是遇见了什么难事,侯爷是您侄子,自然会出手相助!”
宁川王妃深吸一口气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沈氏,静姝之前是阿羡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两人还曾经有媒妁之言……”
魏羡拧眉,看向宁川王妃,眼神凌厉的犹如刀刃,吓得她一哆嗦:“姑母,您说这话可要注意分寸!
方小姐尚未婚配人家,这话若是传扬出去,会坏了方小姐的清誉!”
沈临清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三人演戏。
方静姝闻言,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落下:“阿羡哥哥 你真的这般绝情吗?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在气我在你生病的这几年,从未过来看望!
姝儿这几年……”
方静姝捏着帕子,哭的泣不成声,肩膀抖动的厉害,仿佛是快要断气了。
“阿羡,你怎能这般欺负静姝?
你们二人之间的事,姑母本不该多说什么,可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不得不说!
静姝这几年,虽未踏足侯府,却无时无刻不惦记你!
昌平侯府上变故,方侯爷过世,静姝给父亲守孝,青灯古佛三年!
回京之后,却见你身边已经有了旁人!
昨日我去方家,就看见静姝以泪洗面,你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本对彼此有情,不该这般误会下去!
所以今日姑母才把静姝带来,好让你们二人解除误会!”
沈临清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随手抓了一把瓜子,丢进嘴里。
嘎巴——
沈临清嗑瓜子的声音,打破了宁川王妃渲染的悲伤气氛,她淡然一笑,对着宁川王妃拱了拱手,示意她继续。
宁川王妃咳嗽一声,随后并不理会沈临清,继续对着魏羡道:“如今方家没落,就只剩下静姝一人,姑母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你们二人之间的情谊……”
“姑母这是准备做我的主?”
宁川王妃被魏冰冷的目光,吓了一跳:“自然不是!”
“倘若不是,那这件事情,也该轮到本侯自己做主才是!
方小姐,本侯与你,的确有过年幼时的情谊,也曾有过想要成亲的意愿!
可是本侯腿断了,方小姐自此不再入我侯府门,昌平侯氏去世,这件事情我自是知晓的!
可我更是知晓,方小姐孝期一过,那是要入秦王府为妃的!”
沈临清闻言,精神为之一震,手里的瓜子,也不再往嘴里送了,甚至是竖起耳朵听八卦。
都说城阳侯与勤王不睦,难不成就是为了这方静姝?
三角恋?
说罢,魏羡看了一眼认真听八卦的沈临清,却有一些担心。
继续道:“既然方小姐今日是以故人的身份前来探望,那么本后接受了你的好意!
至于你我之间的情分,还请方小姐不要时常挂在嘴边!
免得惹人闲言碎语!
如今,我有妇 ,你亦有夫,还请方小姐自重!”
方静姝的嘴唇子都快咬破了,哭的伤心欲绝:“阿羡哥哥,这一切真的与我无关,与勤王的事 ,都是父亲一意孤行,姝儿心中只有你!”
“阿羡,你……”
“够了,楼枭送客!
从今日起,姑母就不要再来侯府了!”
宁川王妃怎么也没想到,这魏羡发起脾气,竟然连她这个姑母,都一并连带!
没有丝毫的情面,直接黑了脸!
方静姝情绪激动,双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宁川王妃慌了,上前抱住了方静姝的身子,大声呼救:“来人呢,赶紧去请郎中!
方姑娘晕倒了!”
魏羡黑着一张脸,却见沈临清上前,手里还拿着一只簪子。
见沈临清过来,宁川王妃面露惧色:“沈氏,你要做何?
静姝乃是昌平侯唯一的血脉,你敢动她!”
沈临清不以为意,直接伸手拨开了宁川王妃,手起簪落,直接没入方静姝的人中穴。
“王妃娘娘安静些吧!
我懂医术,若是方姑娘真有什么顽疾,等郎中来了,人都凉透了!”
说着,沈临清捻动簪子,方静姝的人中,都出了血,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不是真的晕了,那就是演技够深沉!
宁川王妃看着殷红的血珠,急切的扯着沈临清的手腕。
“你……你休想要谋害静姝!”
“瞧王妃这话说的,我可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
来人——
既然方姑娘晕了,也不好把人送回去 ,收拾一间客房,暂时安顿一下!”
宁川王妃诧异,全然没想到, 沈临清竟然如此大度,她原本还在想以何种借口将方静姝塞进侯府,恶心沈临清,没想到事儿就这么成了!
她仿佛还在做梦。
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好心!
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眼看着一群丫鬟来,将方静姝带到了后院,宁川王妃还有一些担心。
魏羡此刻一张脸,黑得犹如阴云密布。
眼睁睁的看着,沈临清手忙脚乱的指挥着下人,把方静姝抬去了客房 ,瞬间堵心的难受。
他都与她解释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好像还是不高兴了……
魏羡觉得头大,只能任由着沈临清。
“王妃娘娘,时候不早了,你这一大清早的就把芳姑娘送过来 ,如今也算是目的达成,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方姑娘在侯府,你只管放心!
我不是那容不下人的,只要她愿意,就让她在这住着!”
宁川王妃疑惑,这沈临清不但不哭不闹不气恼,反而如此大度,痛快的让人诧异。
她该不会是没安好心吧!
魏羡的怒意,压抑不住 宁川王妃也没有继续自讨没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人都走了 魏羡一把抓住沈临清的腕子,倏然用力,她猝不及防的跌进了魏羡的怀里,直接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小清儿,你生气了是不是?”
魏羡的声音低沉,带着讨好:“我与方静姝之间,只是自小长大的情谊,我对她,当真没有那种心思!
你……
不高兴了?”
沈临清脸蛋羞得通红,挣扎想要站起来,却被魏羡牢牢抱住腰身,不肯松开:“你信我,我真的对方静姝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沈临清把人留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羡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她为何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