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么说,谢惋卿笑出了声,神色柔和地看着小兰花,“果然年纪还小,不过我看你和东方员外之间应该也快了吧。”
小兰花闻言羞红了脸,这些日子在凡间,他不是月尊,自己不是仙族小兰花,他们就像是凡人一般相处,感情进展的十分顺利,这会听到谢惋卿打趣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白蔹摇了摇头,食指轻轻在空中点了点,装作要点谢惋卿额头的样子,“好了,大喜的日子还要调侃她,时辰快到了,我把簪子给你戴上。”
将最后的发簪给谢惋卿戴好后,将遮面的扇子递给她,然后扶着她站了起来。
这会外面敲敲打打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小兰花笑着说道:“看来是到了。”
白蔹扶着遮面的谢惋卿走了出来,在看到容昊后,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看着容昊与谢惋卿离开。
白蔹看着离开的接亲队伍,收了脸上的笑,对着小兰花说道:“小兰花,我们走吧。”
小兰花点了点头,跟在了白蔹身后,一起离开谢惋卿的宅子,去往不远处容昊的家。
长珩和丹音的历劫日也差不多是这两日了,今日晚上她要好好看着。
随着夜幕的降临,众人的心神也越发紧张,谢惋卿也已经被送进了婚房中,时间不早了,宾客们也都离开了。今日来的宾客都是萧润找来的,毕竟这些日子下来,容昊、萧润和东方青苍三人,在萧润的心中已经是最好的兄弟了,好兄弟成亲,萧润又怎么会让太过冷清呢?
“白蔹娘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兄弟成亲喝的有些多了的萧润这会已经是醉了。
他看着神情紧张的几人,莫名的觉得众人有些奇怪。
“你喝多了吧。”
白蔹看着双眼有些迷蒙的萧润,笑着对一旁的曲水招手道:“曲水,时间也不早了,快送你家郎君回家吧。”
曲水连忙过来扶住了萧润,却不料萧润拉住了白蔹的衣袖。
曲水看他的动作大惊失色,“郎君你这是在干嘛,快点放开娘子的衣袖啊,小心唐突了娘子。”
白蔹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隔着衣袖搭在了萧润的手臂上,“萧郎君,快回家吧。”
今日是谢惋卿历劫结束的日子,按着之前太岁的行动,它不可能不注意到已经发生的事情变化,所以今晚这里真的很危险。
“娘子,你们究竟要做什么?”萧润依旧是醉眼迷蒙,但是他的条理还是清晰的。
“不做什么。”
白蔹神情柔和,即便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他依旧还是那么聪明,“跟曲水回家去吧。”
说着她抬手打晕了萧润,看向曲水道:“你们快些回家吧。”
曲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不太明白,想着是白蔹不耐烦自家醉酒的郎君所以才打晕了对方,毕竟郎君的手都拉着人家娘子的衣服了,换做是他,他也会打晕郎君的。
看着扶着萧润离开的曲水,东方青苍开口道:“萧润这个傻子离开了也好。”
白蔹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目光看向了婚房那边,容昊已经过去了。
“你就真的放心让容昊自己去取赤地女子的元神?”东方青苍凉凉地开口道。
白蔹抬脚往婚房那边走去,“当然不放心。”
东方青苍哼笑了一声,“本座料也是。”
小兰花几人则是不明就里,怎么就不信任容昊仙君了?但是他们三人也跟上了白蔹和东方青苍的脚步。
刚刚走到婚房的院子,白蔹和东方青苍神色一凛,同时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天上。
白蔹轻声说了一句,“果然来了。”
说完她右手一翻,长剑在手,飞身守在了婚房不远处的门外。
东方青苍也拉住小兰花挡在了自己身后,一旁的觞阙也连忙摆出战斗的姿势挡在了结黎和东方青苍身边。
婚房里已经响起了谢惋卿不可置信的声音,“郎君,你要杀我!为何?”
白蔹右手执剑,左手捏诀,一道阵法笼罩在了身后的婚房,牢牢守护着里面的人。
天边的黑色祟气直冲着婚房的方向袭来,接过被白蔹死死拦下。
东方青苍牢牢地护着身后的小兰花,却没有注意到一丝祟气钻进了小兰花一直携带的骨兰之中。
白蔹在心中对着小A说道:“看来,这太岁除了容昊之外还有其他的帮手啊。”
系统紧张地看着白蔹打散祟气,“就是不知道是谁了?”
“是啊......”白蔹一个翻身,同时又打散一道祟气,她对着小A说道:“你说是容昊身边的人还是水云天那位高高在上的云中君?”
“宿主为何会怀疑云中君?”系统有些疑惑,容昊身边的人确实是最容易接触到祟气,又容易被太岁蛊惑的,但是为何自家宿主的怀疑名单里还会有云中君,它一直以为宿主只是不喜欢云中君罢了。
白蔹眼睛里已经不复往日的温和,满是冷厉,“只是合理推测,云中君同样是想统一仙族与月族,按着他平日里的处事方式,我的怀疑十分合理,就跟当初的太微差不多吧。”
“当然,容昊的可能性也完全有,不乏他两面三刀,但是看在他同样是急切要救赤地女子的份上,我讲他的放到了稍微靠后的位置。”
看着越来越多的祟气,白蔹看了一眼身后,“还有就是,你看他对谢惋卿下不去手。”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以容昊的身手谢惋卿应该早就死了。
那边东方青苍为了保护小兰花,受了祟气一击,白蔹走不开,大声道:“你怎么回事?”
“无事。”
听他嘴硬,白蔹“啧”了一声,她当然知道他没事,她是好奇东方青苍怎么会变得这般虚弱,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被这小小祟气袭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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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东方青苍知道了白蔹心中的想法,定然会大声告诉她,他才没有虚弱,他刚刚只是看到小兰花被祟气袭击担心她而已。
祟气越来越多,白蔹看着虚空蹙眉,不是太对,祟气的主要目标居然不是屋里的谢惋卿,而是小兰花。
“小兰花!”
就在这时,白蔹听到了东方青苍的大喊,她转过头看向东方青苍那边,却发现他们几个人也愣住了,包括小兰花本人。
原来是小兰花看祟气袭击东方青苍,情急之下想要替他挡下,所以东方青苍才会发出那一声叫喊。
只是几人没想到的是,以小兰花微弱的仙力居然直接打散了祟气,所以几人才呆愣在了原地。
既然小兰花已经暴露了能力,白蔹也不再遮掩,“愣着干什么,小兰花,把我给你的护身结界撑起来!”
“哦,好的,仙尊!”小兰花手忙脚乱地用自身的仙力撑起了白蔹给她的防御法器,一个淡绿色萦绕着白色雾气的结界罩住了四人。
“白蔹娘子?”白蔹突然听到了萧润的声音,她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却看到身上沾满了血迹的萧润。
他身上满是血迹,身边还被祟气萦绕,若不是他身上带着白蔹曾经送他的玉佩,这会早就已经被祟气吞食了。
白蔹连忙飞到萧润身边,一把拉住他,抬手将萦绕在他身边的祟气打散,然后一把将萧润推到小兰花撑起的结界中去。
“在这里呆着别动。”
白蔹交代完这句话后,对着屋内依旧是没有了动静的容昊喊了一声,“容昊,你快点!”
然后她看向虚空中,“你既然已经背叛了你的主子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为何还不敢露面?”
在看到萧润的时候,白蔹就知道不是云中君,而是她猜测的另外一个人。
随着白蔹的话音落下,曾经她见过一面的那个叫蝶衣的女子出现在半空中,而后缓缓落地。
“居然是你?”
白蔹看着她,有些疑惑,但是在看到蝶衣眼神就明白了,“原来是你。”
眼前的蝶衣已经不是蝶衣了,而是被太岁一缕元神操控了的蝶衣。
“我就说以蝶衣的忠诚度又怎么会背叛他,原来是被你操控了。”
“蝶衣”缓缓开口道:“不愧是你。”
“蝶衣”慢慢向着白蔹的方向走来,“当年的小丫头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看着她慢慢走进,白蔹挽了一个剑花,骂了一句脏话,“老东西。”
骂完之后白蔹便直接持剑冲了上来。
蝶衣与白蔹的境界差的太多,太岁只能堪堪躲过白蔹的杀招。
站在小兰花结界里的几人,看着正在打斗的二人,除了东方青苍另外的几个人都没看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东方兄,这是?”萧润明显看着不似凡人打斗的两个人,呆愣地问道。
“萧润,你怎么又回来了,怎么还满身是血?”东方青苍皱眉看着萧润道。
“曲水......我们在路上遇到了那些黑气,那些黑气朝我袭来,曲水他......”萧润有些颤抖,曲水为何保护他死了。
“我看到你们这边被黑气笼罩,担心你们就......”
东方青苍看到了萧润腰间的玉佩,是那个玉佩护住了他,怪不得白蔹今晚会让萧润离开,若是那曲水躲在萧润身后也不会死了。
看着被白蔹一剑刺穿了肩骨跌落在地的“蝶衣”,东方青苍开口道:“为何不杀了她?”
白蔹闻言只是看了东方青苍一眼,杀了她长珩的渡劫怎么办?用剑将“蝶衣”钉在地上,白蔹走向容昊和谢惋卿那边,直接推开了门。
屋里容昊正在取回赤地女子的元神,他抬头看向白蔹开口道:“师父的元神也被太岁动了手脚,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抽不出来。”
白蔹已然明白,她快走几步,“我来吧。”
她从容昊手里接过谢惋卿,运起仙力缓缓将谢惋卿身体里属于赤地女子的元神抽了出来,白蔹直接将赤地女子的元神交给了容昊。
“你的手下被太岁控制了,我没杀她,你带着你师父的元神去我在两族交界处的仙府等着。”
容昊收起赤地女子的元神,原本想说直接杀了蝶衣,但是想到他不能再连累师父,不能再造太多杀孽,只是点了点头,“好。”
将谢惋卿的尸体收起,直接离开了鹿城。
白蔹再次走出房间,因为“蝶衣”的受伤,源源不断的祟气也没有再出现,外面的祟气已经被东方青苍和觞阙清理了个七七八八。
白蔹微微放松了一些对于“蝶衣”的控制,让她能做一些小动作,然后走到几人身边,看着萧润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白蔹娘子,你们这是?”东方青苍之前并没有回答萧润的问题,他只好再问一遍。
白蔹看他脸上有些迷茫的神色,面色柔和了许多,“这些你以后就知道了。”
她这会已经感受到了太岁的动作,用后背挡住了小兰花,免得她受到伤害。
就在这时,正要与白蔹说话的萧润脸色大变,猛地将她推开,替白蔹挡下了一击。
“蝶衣”在打出的这一招已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在看到没有打到白蔹之后,只是恨恨地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化成烟雾消散了。
白蔹反手抱住萧润,在感受到他元神安然无恙之后松了一口气,虽然心中知道玉佩会保住他,但是还是有些紧张的。
“萧润。”
“娘子,下辈子还能见到你吗?”萧润已经猜到了白蔹一行人的身份。
白蔹点了点头,“能,我就是来找你的。”
听到白蔹这么说,萧润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原来娘子真的是来找我的啊,我一直以为梦中的仙子是我的幻想呢。”
白蔹摇了摇头,“不是,是我。”
萧润嘴角依旧带着微笑,“那我就放心了,娘子,一定要来找我啊。”
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
“你这是?”东方青苍走到抱着萧润尸体的白蔹身边,疑惑地看着她,白蔹怎么可能躲不过那一击?
白蔹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帮长珩历劫成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