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周子舒之后,温客行说道:“你们二人先去,我去找我们家阿湘交代些事情。”
说着温客行就要离开,却被林白蔹叫住了,“等等,温大哥,刚刚说了让我把一下脉,伸手。”
温客行眨了眨眼,自觉林白蔹应该不会看出来什么,再加上对方应该已经猜出来了他的身份,所以便伸出了手腕。
林白蔹一只手垫在温客行的手腕下面,另外一只手放在温客行手腕上切脉。
良久,林白蔹皱眉松开了温客行的手腕。
温客行笑着说道:“怎么了,阿蔹,看你这模样,像是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林白蔹看了一眼周子舒,周子舒注意到她的眼神,点了点头往旁边多走了几步,走到了听不到二人对话的距离方才停下。
“怎么?”
“你现在全靠身上雄厚的内力压制着才没有让身体上的病根都爆发出来,早些年受过的伤太多了,落下了病根,不过这些都好治,我给你扎几针,然后再吃一段时间药就可以。”
林白蔹说到这里抬头看着温客行的眼睛,“最关键的是你曾经喝过鬼谷的孟婆汤。”
看着温客行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林白蔹翻了个白眼说道:“把你的杀意收一收,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说我不会告知兄长。”
“哦?”
“你又伤不到他,而且看上去又和我兄长有什么关系,也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我干嘛要多此一举,而且你真当兄长对你的身份毫无猜测吗?”
林白蔹继续说道:“孟婆汤对你的脑部产生了一些影响,而且还有毒性留在你身体里,等到了岳阳我给你把残余的毒性排出去。”
“你为何这般对我?”温客行摇着扇子,脸上没了似有似无的笑意。
林白蔹耸了耸肩,“不知道。”
“不知道?”
“对啊,不知道!”林白蔹点了点头,“你就当认定了你这个朋友,朋友之间又何必计较这些?”
说完她挥了挥手便转身向着周子舒的方向走去,温客行则是留在原地看着她和周子舒的背影。
“说完了?”周子舒看着跟上来的林白蔹低声问了一句。
听出来他语气中略带的担心,林白蔹点了点头,“他身上有些旧日受伤留下的病根,毕竟是他的隐私,好在他也愿意配合治疗,等到了岳阳之后我给他扎几针开几服药就好了。”
周子舒听到温客行愿意治疗,点了点头,“你这医术也算是出神入化了,想来不比当年的神医谷差了。”
林白蔹笑了笑并没有否认,二人一路往岳阳方向赶去。
看着周子舒因为没再喝一壶乌程酒而有些丧气的林白蔹对着身旁的小二说道:“随意再上一壶酒就好了。”
然后她看向周子舒说道:“我会酿酒,回头给你酿一些药酒,味道不比这乌程酒的味道差。”
听到药酒周子舒原本不太乐意,但是听林白蔹说味道不比乌程酒差到哪里,他又来了兴致,饶有兴味地询问林白蔹道:“别的医者都是劝着不让喝酒,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会给酿酒?”
听到他这么问,林白蔹喝一口茶笑着说道:“曾经有一个人跟你一样嗜酒如命,为了给他调养身体花费了不少的功夫,这药酒就是其中的一项。”
明明已经抽取了记忆,但是林白蔹还是能想起来当时魏无羡眼巴巴看着她的样子,她没忍住还是给他酿了药酒,不过好在后来他自己为了蓝忘机也忍住了不喝,直到身体完全调养好。
说到药酒,林白蔹询问周子舒道:“你的味觉是不是开始在退化了?”
周子舒闻言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看来开始了,今晚我先给你行一次针......”林白蔹话没说完就看到了从门外走进来的张成岭一行人,虽然她已经换了男装,但还是微微侧了身,不让张成岭看到她。
周子舒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同样侧脸不看张成岭那边。
而进门的张成岭在上楼时回了一下头,看到那边身形有些眼熟的二人,但是又觉得应该不是师父和林姨,毕竟这是两个男人,而且看到脸的那个可比师父俊俏多了。他好想师父温叔和林姨,林姨说的没错,他的这两位叔伯真的是各怀鬼胎。
周子舒在张成岭上楼之后,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背影,看着张成岭傻乎乎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叹,果然是个傻小子。
林白蔹继续说道:“我给你的药丸你吃了吗?”
周子舒点了点头,“吃了,效果不错。”
他面带了一丝微笑,他在服药之后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能够少些痛楚换谁都会开心的。
这会小二将酒送了过来,林白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看着周子舒说道:“我先回房间了,待会去给你行针,虽然不拦着你喝酒,但是今天这一壶最好是最后一壶了。”
周子舒拎着酒壶对着林白蔹点了点头,他好酒但也不是过于贪杯,今日已经喝了不少了,他心里也有数。
上楼后,林白蔹看着站在一个房间门口的张成岭,看他面色苍白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他转身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林白蔹跟着走了过去。
站在张成岭门口,林白蔹轻轻敲了一下门。
“林姨?”张成岭看着身着男装的林白蔹有些惊喜,但是也知道压低声音说话,并且连忙侧身让林白蔹进屋。
林白蔹回头看了看身后,进了张成岭的房间。
“林姨,你和师父一直陪着我吗?”张成岭看到林白蔹这一身,又想到刚刚在楼下看到的另外一人,面上俱是喜色。
林白蔹对着张成岭嘘了一下,低声说道:“师兄他不让你知道我们跟着你呢。”
她看向张成岭道:“我看你刚刚垂头丧气的样子,实在是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张成岭点了点头,知道师父和林姨一直跟着他,他觉得自己什么都能面对,什么都不怕了,“林姨,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