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微微挑了一下眉,问道:“洞庭君为何问这个?”
洞庭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敛了一下心中的情绪,继续说道:“先前说到花神与水神有几分相似,花神并没反驳,我是否可以认为花神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白蔹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洞庭君看到白蔹没有否认心中舒了一口气,“那花神是否也知道了自己身上的那一纸婚约?”
白蔹同样点了点头,“若是那婚约的话,我和夜神殿下怕是有些不太合适。”
洞庭君听到白蔹这么说,脸色有些苍白,她的鲤儿......
“夜神殿下性格温和,花神为何会这么说?”洞庭君连忙追问道。
白蔹略微沉思了一下,她回答道:“夜神殿下人确实不错,但是......”
白蔹停顿了一下,想到自己的任务,她又说道:“感情一事勉强不得,洞庭君,还是顺其自然吧。”
从这几次相处来看,她觉得她与润玉最多就是成为朋友,至于爱人,白蔹知道自己的脾气性格,她总觉得一个喜欢天真活泼的人怎么也不会喜欢自己这种性格吧,他连陪在他身边多年的邝露都没选择,怎么会选择自己。
所以还是要给他选一个合心意的妻子,然后功成身退。
白蔹对着洞庭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这次洞庭君没有再阻拦,因为她看出来了,花神并不讨厌鲤儿,只要他们不是互相厌恶,她的鲤儿那么好,这位花神性格也不错,两个人相处久了,怎么也会意识到对方的好的。鲤儿现在势单力薄,与花神有了婚约,就等于同时有了花界和水神两大势力的支持,荼姚那个女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或许她应该考虑一下花神的主意了。
洞庭君看着白蔹离开的背影,心中暗下决定,只等着看今日的结果,还有彦佑,是发生了什么让花神会直接点出彦佑?
若说白蔹讨厌润玉那是不可能的,她在休息空间里看完节点剧情之后,就十分心疼这位夜神殿下,所以才舍近求远想要为对方找一个合适他心意的未来伴侣,若是这一遭,润玉还是喜欢锦觅的话,那她也要帮助对方赢得锦觅的心。毕竟在她看来前期的锦觅对于润玉和旭凤二人是真的没有区别的。
想到今日润玉会因为彦佑的攻击受伤,白蔹思索再三还是飞向了天界。
布星台,刚刚布完星的润玉感受到熟悉的灵力浮动,他笑着回头看去,嘴上调侃道:“花神殿下今日得了空闲了?”
白蔹刚站稳就听到对方这么说,也笑着回道:“还是夜神殿下聪明,花界事务并不繁忙,而且有长芳主她们在,我不需要忙什么的。”
在花界昭告了花神之后,润玉听说了新花神的名字后,就知道那日出现在布星台的陌生仙子就是那位花神殿下,由此他才算是彻底放下了戒心,想着对方当日的话应该就是真的,果不其然之后在白蔹来到布星台之后,白蔹大大方方承认了,二人也慢慢熟悉了起来。
一旁的魇兽看到白蔹的到来,十分高兴地冲到对方面前,白蔹笑着蹲下来,轻轻摸了摸魇兽的脑袋,感受着小可爱回应自己的回蹭。
“魇兽还是这般喜欢你。”
“我也喜欢我们小可爱呀,”说着白蔹从袖里乾坤摸出来给魇兽准备的小礼物,一个用她的灵力编制的不会凋零的花环,轻巧的戴在魇兽的头上,“小可爱,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
顶着花环的魇兽歪头看着白蔹,然后更大力度的蹭了蹭她的掌心,以示自己的开心。因为它感受到,在花环戴到头上后,周围的灵力一点一点轻柔的向它的身体里涌来。
“这是?”润玉当然也感受到了花环的不一般,但是他于炼器一道并不精通,所以只是有些疑惑。
白蔹看出润玉的担心,回答道:“一个小小的聚灵阵套着防护阵,可以帮助小可爱修炼的,只对它有效果的,修炼的效果作用不大,主要是用来防护的,润玉你不用担心。”
听到白蔹的解释,润玉笑着回道:“那润玉便替魇兽多谢花神殿下了!”
“咳,夜神殿下客气了,”白蔹轻咳了一声,然后还是没忍住笑意:“噗......”
看到白蔹笑出声,润玉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着眼前难得笑的如此开心的润玉,白蔹心中暗叹,果然是人如其名啊。
“你今日身上沾了这般多水气,不是从花界来的吧?”二人坐在布星台旁,润玉白蔹道。
白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花界呆的太无聊,去了一趟洞庭湖,看了看那边的风景,然后就来布星台了。”
听到白蔹去了洞庭湖,润玉也没有多想,只说道:“无聊?”
白蔹看着不远处的星石,吐槽道:“是啊,无聊,我在外面野惯了,在花界要一直端着花神的架子,长芳主她们又对我戴着天然滤镜,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之前从未听过白蔹与花界众芳主之间相处情况的润玉听到这些也不由得暗自咂舌,原本他以为白蔹空降花神位置,花界众芳主虽然承认,但是在实际行动上必然不会令行禁止,结果与他想的完全相反。他有些好奇为何芳主们会对白蔹态度如此好了,想到这里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想法,白蔹今年四千多岁,先花神也是四千多年前去世的,白蔹她该不会是先花神的血脉吧,所以诸位芳主才会对她如此千依百顺。不过如果她是先花神血脉,为何流落在外?
“在想什么?”白蔹看着听她说完话之后就陷入沉思的润玉,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好奇花界的芳主们对你的态度。”
润玉知道白蔹的脾气,喜欢有话直说的,所以他也直接说了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白蔹耸了耸肩,这件事瞒不住的,还不如直接告诉他,省得他自己去查再提前查出来些别的东西,“因为我是先花神血脉啊,所以她们对我就特别好。”
听到白蔹就这么随意地说了出来,润玉一时间也有些无奈,“花界没有公布出来应该是你的意思吧,你怎么就在我这里说出来了呢。”
“你是我朋友嘛,没必要瞒你,而且以你的聪明程度,你刚刚沉默的时间里应该就猜到了一些吧,”白蔹眼神含笑看着他,“所以嘛,直接跟你说省得你好奇再浪费时间去找答案。”
润玉回看向白蔹,认真说道:“你不想让我查的事情,我不会去查的。”
白蔹本来也是调侃对方,但是看到他如此认真地回应,顿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突然这么认真,看不出来我是在开玩笑吗?”
然后也正色说道:“我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事情也可以直接问我,能告诉你的我会直接告诉你。”
润玉看着她认真地神色,也笑了,端起自己的茶杯品了一口茶:“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差不多到了值夜结束的时候,二人将摆放出来的桌凳茶具收起,白蔹看着落星潭里的星子开口道:“那些还有用吗?”
润玉摇头,“没用了,你需要吗?”
白蔹点头,“最近在做一个法器,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刚刚看这星子突然想着试试看是否可行。”
闻言润玉抬手施法,装了一些星子,然后递到白蔹手中问道:“可够?”
白蔹接过,颠了两下,回道:“够了。”
然后她看向润玉,“暂时不想回花界,不知道夜神殿下的璇玑宫是否能收留我一段时间?”
“能得花神莅临,荣幸之至,但请花神不要嫌弃璇玑宫就好。”
二人相视一笑,抬脚离开布星台,慢慢在天界散步返回璇玑宫。
刚刚走到南天门附近,二人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润玉直接飞身上去,白蔹知道此人是谁,知道润玉一人应付得来,并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在一旁掠阵。
在看到对方向润玉投掷东西时,白蔹迅速出手,但是还是让那个东西贴着润玉的皮肤划了过去。
看着对方离开的迅速逃离的背影,润玉拉住了白蔹,“不可,追上去你说不清楚。”
白蔹看向润玉被伤到的手臂,“抱歉,是我大意了,没拦住他。”
润玉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对着白蔹摇了摇头,“也是我疏忽了,没料到他水系灵力之下还能用火。”
说到这里,润玉想到了今晚在栖梧宫里涅盘的旭凤,他对着白蔹说道:“你先回璇玑宫,我去一趟旭凤那里,稍后就回来。”
白蔹也知道自己不合适与他一起过去,对着他点了点头,“你小心些。”
“放心吧。”
白蔹看着润玉离开的背影,转身向着璇玑宫方向飞去。
白蔹到璇玑宫没多久,润玉也回来了,白蔹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二人向前走,润玉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旭凤那边不知道怎么样,我并没有进去栖梧宫。”
知道他身份尴尬,白蔹也没有继续问,只说道:“我先帮你疗伤吧。”
润玉却道:“先不急,这伤还是先不管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白蔹虽然知道他不疗伤的意思,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生气,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摸出来一瓶灵药递给他,“止痛的,让火系灵力不至于在你筋脉里乱窜。”
“多谢,你生气了?”润玉接过灵药说道。
白蔹摇头,“生气倒不至于,事情我也懂,只是替你难过罢了,没事,不用管我,你先吃一粒药。”
润玉闻言打开玉瓶,倒出一粒丹药服下,瞬间感觉到手臂处被火系灵力灼烧的痛苦消失了许多,仿佛是有一层屏障将那些火系灵力隔在了最外层。
“这是我自己炼的药,你这些日子难受了就吃一粒,吃完了我再给你,等到不需要留着这东西的时候,我再给你换药。”
润玉看着沉着脸的白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这些时日就麻烦你了。”
“我住哪里?”白蔹转头问道。
润玉看着她突然又恢复的神色,无奈的笑了一下,“跟我来。”
白蔹跟在润玉的身后,看着对方的背影,面露沉思,这次的权重比好像比上个世界更难刷一些,即使她已经是花神,但是在免除润玉受伤这件事上,还是做不到,刚刚她出手时,明明已经拦下了那个火灵珠,但是居然还是伤到了他。
跟着润玉停下脚步,看着对方推开房门。
“住在这里吧,不管去璇玑宫的哪里都很方便,而且离我的书房也很近。就是我不喜欢人服侍,所以宫里没有别人,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来。”
说着润玉指了指一旁的房间,那边是他的书房,再旁边一些就是他的寝殿。
白蔹跟着润玉的脚步走进房间,房间的布局与整个璇玑宫都非常搭调,是那种清雅的格调,“我很喜欢这里,问题不大,我也不喜欢人服侍。”
润玉温言道:“喜欢就好。”
然后他又说道:“时间不早了,你陪着我熬了一夜,还是早些休息吧。”
确实有些累了的白蔹点了点头,今日她一早起来就开始准备花神祭的事宜,中间还去了趟洞庭湖,又在布星台呆了半夜,这会润玉提醒,确实感觉精神上的疲累,“那好,我就不送你了。”
润玉含笑看着她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过身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间的门。
回到自己寝殿的润玉坐在桌案旁,手中抚摸着刚刚白蔹给他的灵药,嘴角含着一丝比平日里都要温暖的微笑,这么多年了,他的宫殿里也住进了朋友,他也有朋友一起修炼谈心。润玉觉得十分开心,即使在栖梧宫外被拒绝都没有打搅到他的好心情。
而且想到白蔹刚刚眼神中的关心与心疼,他心中闪过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