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偷袭教官的学员们被张瑞环当成沙包打得鼻青脸肿还加了药量。
以至于收到新单的杨医生一脸纳闷，但想到张家原本新交的训练用药采购单还有捏着鼻子皱眉灌药的张瑞宁，倒也没有多问，反倒有些心虚。
她也没想到，张家会因此觉得这是短板而给所有人都安排上所谓的抗味觉训练啊？
不知道张景泽釜底抽薪，直接让某医生自动中止了继续研究如何给药汤加怪料的行为，也不知道新开的四个训练营都即将因为张瑞环的坏心情而倒霉。
张北此刻还在看着香案上灭掉的香柱和手中显示为0的检测仪发呆。
之前便说过，僧侣住宿区都在整个寺庙两侧稍后的地方，西边是僧房，东边自然就是客房伙房一类，而不管要去哪边，总是要路过天王殿和大雄宝殿的。
但张北没想到，预计只需要十来分钟的事情，现在过了20多分钟，他却连天王殿的香都没有点燃成功。
——每次在他插香入案，即将离开时，香就会灭掉。
将灭了的香抽出，再拿新香重新祭拜，也同样如此。
香是张六六从侧殿一个放杂物的小隔间里拿给张北的，据说拿的时候上面就没盖布，只有个标价10元的纸牌简单盖着。
仪器没有显示出任何问题，那到底是单纯因为这里的香受潮了，还是有其他蹊跷？
难不成是因为没付钱？
他重新环顾整间天王大殿。
天王殿中央供奉着弥勒菩萨、韦陀菩萨,两侧分别供奉着四大天王。
不同于旁边空旷偏清冷的观音殿，天王殿香火缭绕，佛像众多，本就多为金刚怒目之相，他们下半身照有稀疏烛火，上半身却掩于黑暗，威武庄严的面容也多了几分阴暗凶恶。
没再拿张六六手上最后三根香，有点不信邪的张北打开手电走向侧室。
看着张北打手电离开，张六六将手里剩的香柱放在案旁。
正要跟着离开，他猛然扭头看向大殿门外。
外头一片漆黑，虽然看不清景物，但也没有遮挡和人的存在。
不再疑虑，他迅速跟上张北。
进入侧室小隔间时，张北正在里面翻箱倒柜，一箱一箱的搬运检测，一副正在拆家的架势。
在张北旁边，还好端端燃烧着一把香。
借影子感觉到有人走近，张北头也不抬，猫在各种纸箱杂物里继续翻找的同时一指上面半个夹层。
“这间大殿像个老房子，而且我闻到了死老鼠的味道。”
“地下这片归我找，你拿检测仪到上面隔间和房梁上看看，有没有可能有什么暗格？”
这隔间上面被分出了半层用来装东西，普通人需要架木梯才能上去，但里面东西已经不多，多是些蜡烛、坏掉的线路灯泡莲花灯等杂物。
上次来时张六六其实已经顺手翻上去看过，但他还是应声。
“是。”
可就在他要蹬墙借力时，房间外的大殿中响起脚步声，紧跟着，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这里的和尚好懒，居然都没人守夜，那我这次的挑战干脆就……啊！”
张北手上动作一顿，悄悄起身。
这时，外面声音又起来了：
“吓我一跳，原来是佛眼珠，这寺庙里的心理学效应还真不是盖的，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我这次还就和这个天王殿杠起来了。”
“反正，那些和尚自己都不在是吧，嘿嘿。”
“咳，回归正题，我是天崖，平生只信马克思，最爱找鬼玩，本次是我第89次不信邪挑战，一镜到底不会剪辑，专破封建迷信各种谣言！”
回头看了眼依旧好端端烧着的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藏蓝制服，张北表情逐渐奇怪，没好意思出去。
他默默把张六六喊回身边，在手机里向依旧没回他消息的黄博发了一个“？”。
从刚才到现在都有四十多分钟了，黄博和郭晓晓还没跟那些和尚聊完？这也太能侃了点。
而外面，天崖还在架着双手机进行自己的挑战直播。
【崖你今天菜啊，说，是不是不行了？】
【这庙的僧人看见你这样乱来肯定会生气的。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行了，先别嘲笑我了，突然看见被光反射的眼珠子谁都会被吓一跳好不好。”
“今天的挑战是在寺庙里决不能做，做了之后就会倒霉甚至招鬼报复的三件事”
“第一件是不能把荤腥之物带到庙里吃，我准备了几根纯肉肠和牛肉干鸡腿一会吃给你们看。”
“第二件是不能对着佛像神像拍照，更不能合照，合照就会影响运势和倒霉。”
“第三件是香灰不能有泼洒到佛像上的。”
“还有你们另外说的，在佛像上涂画和撒尿也是大不敬，我这次干脆一并都做了，不过尿就算了，这个带的我自己膈应，所以换成了臭水沟的脏水，你们看着，我先在庙里捐3000，做为对他们信仰的赔礼。”
【虽然同不觉得有鬼，但这是破坏公物了吧？】
其实天崖本人也觉得有点，但科普和找鬼更重要。
“事后他们要是觉得破坏公物，我就再交一笔罚款，或者主动帮他们清理干净，排除信仰问题，这些本来也好擦，我就是证明世上没鬼。”
“放心放心，回头我就跪着赔罪都没问题。再说了，要是真有报应，还轮得到僧人？第一个见鬼的就是我和你们才对。好了废话不多说，开始第一项，佛前吃荤腥，别说，爬这么久山，我真饿了。”
一阵撕包装纸的声音很快在大殿内响起。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猫猫祟祟走到侧殿偷看的张北随着对方咀嚼声响起，还真感觉像是闻到了牛肉干的香味。
他默默看了眼张六六，对方秒懂，很快从包里递过一匣糕点。
这次是紫薯饼和萝卜糕。
可惜就是天冷了糕点有点发硬，要是能热热一定更喷香好吃。
吃了两块，听着殿外已经泼完香灰，正在翻供桌的声音，张北无声叹口气，把盒子还给张六六，还是准备去制止。
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这个庙万一真有点什么，对方铁定要倒霉。
……
“这香灰和脏水我也不撒多，就撒一点，免得事后不好清理。”
茫然不知这里还有别人，天崖说着已经翻到佛龛莲座之上，将混了烟灰的脏水往左侧笑吟吟的弥勒佛像背后一泼——
“滴——”
“20,50，99,145……”
在张北震惊目光下，检测仪瞬间破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