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笑了笑,也极为客气,“姜姑娘,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老奴怎么会弄错,陛下还吩咐了,让您和璟王殿下早点到,陛下还要与你们说说话呢!”
姜姝砚心头猛然一跳,上次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这次还要去干嘛?
而且还是要和赵司衔一起去?
不知怎得,姜姝砚心头有些慌。
随后面上不显的笑了笑,随后又意有所指的询问,“公公,璟王殿下这几日想必很忙吧?又要照顾陛下,又要捉拿齐王。”
曹公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听到姜姝砚说这话事也没多想,顿时眉开眼笑,“殿下这几日都在宫里呢!陛下赶殿下走,殿下都不走呢!”
这话一出,姜姝砚心里一下就明白了,感情是躲着她了呢!
顿时扬唇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多谢公公告知。”
曹公公离开后,姜姝砚也什么都没说,之后几天再也没问过云菲赵司衔的踪迹。
而是继续找牙行的人去看宅子,想早日搬出王府,云菲和几个属下急得不行,想着方劝姜姝砚各种理由都找遍了。
最后都被姜姝砚‘我只是去看看’,‘有你们在身边,也会有危险吗?’这些话给堵回来。
不过姜姝砚还真的看中了心仪的宅子,也交了定金,打算上元节过了之后就搬出去。
此事办妥,也算是了了姜姝砚的一桩心事。
上元节当天一早,赵司衔从宫里一回来就来找姜姝砚。
他见姜姝砚在姜浣灵房间,也就没进去,便去了姜浣灵的房间等她回来。
姜浣灵明日就要进宫伴读,姜姝砚今日用过午膳便要去宫里,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就特意此时来问她东西可准备好了,让她再仔细检查一遍。
毕竟宫里不是外面,规矩繁多,想要什么东西,恐怕也不是一时间就能拿到的。
她倒不是不放心姜浣灵规矩那些,而是心疼和舍不得。
十一公主的伴读肯定都非富即贵,而姜浣灵什么身份都不是,而且以前还在宫里做过宫女,她担心别人会欺负她。
若是姜浣灵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恐怕她都不知道……
姜浣灵连连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姐姐,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我会很小心的,也不会惹麻烦的。”
姜姝砚看着她这模样,又心疼又无奈,也知道姜浣灵不是什么惹事的性子,便也没再说些什么,只让她照顾好自己。
“好,灵灵都知道的。”姜浣灵又郑重点头,随后又看着她揶揄一笑,“姐姐,璟王还在隔壁等你呢!”
姜姝砚一怔,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才转身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赵司衔正坐在矮椅上喝着茶,见她进来,笑着上前来迎接她。
只是姜姝砚也不会让他碰,不动声色躲开他的触碰。
而赵司衔脸色变都没变,也自觉的收回手。
跟在姜姝砚身边,率先开口,“姝姝,别担心,嘉恒是我妹妹,我也一早给她打过招呼的,她也给我保证过,在宫里不会让灵灵受什么委屈的,更不会让别人欺负她的。”
停顿片刻,又接着补充,“而且宫里也有我的人,有什么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的,若是你想进宫看灵灵,我也随时都可以带你进宫,所以你别担心。”
姜浣灵进宫当伴读一事,像块巨石一样压在姜姝砚心中,所以赵司衔这话算是说到了她的心里面。
于是询问赵司衔为何躲着她的话到了嘴边,又跟着咽下了,随后点了点头,“好。”
她又想了想,把搬出王府这话也给咽下了,便笑着等姜浣灵入宫之后再说。
赵司衔既然来了,就不会那么容易走,死皮赖脸的在姜姝砚这里用过午膳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为等会儿入宫做准备。
姜姝砚也重新洗漱更衣,两人收拾好后,一起乘坐马车入宫。
马车还是从东华门进入,进入到东内门,两人下马车,一早便有小太监在此候着,带着他们朝着宫内走去。
只是这次庆安帝并不是在乾麟殿召见他们,而是在宣政殿。
宣政殿以前姜浣灵还在宫里做医女的时候来过一次,只是那时候是性命垂危,这时候是性命倒是无忧了,但心里却没底……
两人走到殿外,曹公公便直接上前迎接,“陛下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了,殿下,姜姑娘请……”
走进殿内后,才发现殿内除了庆安帝一个人都没有,庆安帝也坐在书案后面,而是坐在另一边的案几后面喝着茶。
他们走到殿中央,下跪行礼请安。
“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庆安帝略带低沉的声音从上首传来,紧接着又传来一道,“都过来坐吧!”
道过谢后,起身上前端坐在案几边的矮椅上。
此时庆安帝一身黑金色龙袍,威严庄重,只是身形略显消瘦,头发花白,看起来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多岁。
但与前些日子相比,又已经好了许多。
庆安帝率先开口,没说几句话,便引来一阵咳嗽声。
赵司衔连忙起身安抚庆安帝,直到庆安帝缓过来之后,又急忙道:“父皇,可要让姝姝帮您诊一下脉?看看您的身体状况?”
“不用,不用,没事,和前几日相比,已经好很多了。”庆安帝摆了摆手,又示意赵司衔坐下。
姜姝砚看着庆安帝的面色,想了想措辞,“陛下,您的身体状况,还是得多休息,切勿忧心积怒,这样不利于您的身体恢复。”
“朕知道了。”庆安帝点头,随后又看向赵司衔,“你先出去一下,朕有几句话要跟姜姑娘说。”
赵司衔和姜姝砚都有些怔住,面面相视一瞬,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出了些狐疑。
“父皇,您要说什么就说吧!有什么是儿臣听不得的?”赵司衔一脸疑惑的看着庆安帝。
庆安帝顿时没好气道:“让你出去你就出去,看得这么紧,朕还能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