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又收回手掌,捂着唇瓣轻咳了两声,看着格外的孱弱,好似下一瞬就会晕倒似的。
他一咳,脸色又跟着白了两分,姜姝砚无奈又叹气,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上前,扶着赵司衔起身。
赵司衔手搭在姜姝砚的肩膀上,身体的大半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姜姝砚也只有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身,才勉强驮着他不至于让他摔地上。
她不知赵司衔是真的没力气,还是假的没力气,只觉得赵司衔也太重了些。
好不容易把他扶到桌子边,姜姝砚感觉短短的几步路,她都要冒汗了。
赵司衔坐下后,姜姝砚站在桌子旁,又交代了几句,便也转身出去去吃饭了。
用完晚饭后,姜姝砚把药端去给他。
此时赵司衔还坐在桌子边,书本也没在手边,便坐在桌子边发呆。
而桌上盘子碗里面的东西都吃干净了。
他这样,把姜姝砚险些给弄懵了,把药放在他面前,“怎么不去床上坐着?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赵司衔抬眸看着,随后又垂下头,视线落在药碗里,话语中带着些落寞,“我没力气走过去,便在这里等着你来。”
“我要是不过来,你岂不是要坐一晚上。”姜姝砚笑,可转念一想,云深和墨楚应该也会过来的,他怎么会坐一晚上。
“坐一晚上也是我活该,我受了伤,本来就很麻烦你帮我疗伤了,要是再麻烦你,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说完,便端起药碗,将碗中的药几口饮下。
姜姝砚眉头紧蹙,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总觉得赵司衔那话越听越不对劲,但至于是什么地方怪,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她上前扶着赵司衔起身,揽住他的腰身,几乎是驮着他的身形,朝着床榻走去。
扶着赵司衔倚在床榻上后,姜姝砚准备拿着碗离开。
然而她刚走了两步,倚在床上的赵司衔便伸手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住,“姝姝,你能不能帮我换一下药,今天中午也没换药,晚上要是再不换,不利于伤口恢复。”
她微怔,转过身拧眉看着他,“云深等会儿不是要过来照顾你吗?他来帮你换不就行了。”
赵司衔喘着粗气摇头,又轻咳两声,脸色苍白,“姝姝,云深去追击赵淮川派来余下的人呢!墨楚和云菲他们也都出去办事去了,身边没有可用之人……”
姜姝砚:“……”
她一时间无话可说,看了他半晌后,嗨嗨妥协了,拿了药箱过来,帮他换药。
换药过程中,赵司衔动作特迅速的脱衣衫,快得好像一个身手健全之人。
姜姝砚拿帕子擦了伤口上面的残余药渍,赵司衔身形凑近她,沉沉的呼吸喷洒在姜姝砚脸上。
她一抬头,视线便对上赵司衔的眼眸,满目生辉,眸中的爱意和风情快要从眼眶里面溢出来。
那种浓烈的情意波涛汹涌,仿佛要把姜姝砚给淹没似的,让她下意识的移开视线,顿时也感觉有些闷热。
之后上药和包扎,赵司衔也总是看着她说话,目光并未从她脸上身上移开过半分,让姜姝砚感觉格外的不自在。
包扎完伤口,姜姝砚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留下满眼风情,嘴角含笑的赵司衔……
第二日,姜姝砚却没有去医馆,恰好隔壁的大娘要出去一趟,刚好也经过益春堂,便让她帮忙给张大夫说一声,这两日她有事,先不去医馆了。
其实还是还是昨晚上姜浣灵那话让她觉得有些反常,而且赵司衔也让她觉得有些不正常。
而且赵司衔也刚好在这里,让她觉得赵司衔像是在密谋着什么事情似的,同时也怕姜浣灵不自在。
这两天姜姝砚虽然没有去医馆,但也照顾这赵司衔的伤势,煎药换伤药,每一项都没有忘记。
前几天一场雪之后,今日总算是太阳天了,于是姜姝砚搬出来案几,矮椅、炭盆,煮了壶热茶,坐在院中晒太阳。
姜姝砚坐在椅子上看医书,姜浣灵坐在矮椅上绣着东西。
两人也是难得享受着午后的宁静,岁月静好。
坐在院中不到半个盏茶的时间,另一边房门也跟着从里被拉开,赵司衔穿着一身交领月华色锦袍,外面披了件狐裘披风。
衬得他俊美无涛,更像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他走上前,唇角依旧带着笑,“姝姝,你们出来晒太阳了,我在房间里面闷得很,也想出来晒晒太阳,喝喝茶。”
他都把目的说出来了,姜姝砚也自然无法拒绝,只是还去帮他去搬了张椅子出来。
原本是赵司衔自己要去搬的,但姜姝砚害怕他把身上的伤口给弄裂开了,当时候又要养好久,就主动帮他去搬了个矮椅出来。
只是赵司衔受了伤,自然是不能喝茶的,而是喝得热水。
他们两人的椅子挨得近,中间只隔着一步的距离,两人手上都各自捧着一本书。
姜姝砚的视线一直在医书上,而赵司衔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姜浣灵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一下午时间过去,太阳落下之时,便感觉天有些阴冷了,姜姝砚便让赵司衔先回去,她自己来收拾就成。
可是赵司衔不肯,脸上神色变得十分愧疚,“姝姝,收拾东西这些我还是可以的,没事的,不要把我想象的像个废人。”
他一意孤行,姜姝砚也没多揽着,任由他帮着一起收拾。
两人一起抬椅子,打扫庭院,像是亲密无间的年轻夫妻……
晚上赵司衔也难得跟她们一起出现在正厅用晚饭,用饭期间,赵司衔表现的对姜姝砚嘘寒问暖,用公筷帮她夹菜,与她说话。
三人也难得的没有吵闹,相处的一片祥和。
晚上用晚饭后,赵司衔先回到房间,姜姝砚把药给他送去。
然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脸正色的问,“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想什么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