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衔一顿,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深邃炙热,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紊乱,“本王……”
他口中的话尚未说完,姜姝砚就打断了他,抬手打了个哈欠,眼眶里氤氲起些水光,“好困。”
语毕,不再理会赵司衔,在他身下翻过身子侧躺着,闭上眼睡去。
赵司衔重重的呼吸了几下,深邃眸中的欲色也丝毫不掩饰,但最后却什么都没做。
他挨着姜姝砚身边躺下,将她抱进怀里。扯过一边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声音嘶哑,“姝姝,以后都像今日这般顺着本王些,本王就什么都答应你……”
姜姝砚没有说话,半睁开眼睑,墨色瞳孔里面闪过一抹寒光,随后又不动声色的闭上了眼。
倏地,脑海里浮现起他口中说得那些话,只觉得无比可笑。
‘好人?’
分明是一丘之貉,他哪来的脸说赵元晨、赵榆桉不是好人,真是可笑……
他自己用在她身上的那些手段,是个好人能做出来的吗?
至于什么都答应她这话,她又凭什么信他。
……
一夜无梦,姜姝砚早上醒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姜姝砚在床上坐了片刻,想了想之后的路该怎么走,才掀开被子起身。
起床换了衣服收拾之后,刚走出屏风,赵司衔也正好从外面进来,脸上神色舒展着,显然心情不错的样子。
用过早膳之后,姜姝砚依旧是帮着赵司衔换药,随后出去煎药回来。
赵司衔接连喝了几天的苦药,早就不想喝了。
他接过碗放在案几上,并未有所动作,随后抬眸拧着眉问姜姝砚,“姝姝,本王喝了这么几日的药,这肝火也该降下去了吧!”
姜姝砚站在远处,停下脚尖,抬眸看了一眼他,垂下眼睑,“若你不想喝,便不喝吧!那就倒了吧!”
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过身朝中屏风里面走去。
赵司衔坐在案几边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尖,还敢说些什么,把碗端着,将药喝了。
午间用完午膳,姜姝砚继续去出去,然而尚未走到膳房,从很身后传来一道俨然之声,“姜姝砚……”
声音虽然肃穆,但姜姝砚还是一听就听出了来人是谁。
她顿下脚步,唇边勾勒起一个弧度,眼眸在秋阳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在转身之际,敛了敛脸上的神情,对上砚思那严肃的神情,声音温和的抢先一步反问,“你怎么认出是我的?”
砚思气势十足,理不直气也壮,“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姜姝砚笑着,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你上次若没有来火场救我,说不定我就化成灰了……”
说得是上次在冷宫火场里面的事情。
然而砚思却不承认,一口否决,“什么火场,我不知道。”
姜姝砚也不逼她下承认,又接着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若没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自然有。”砚思立马高声道,大步走上前,抓住姜姝砚的手腕,将她拉着前往营地膳房的后面。
放下她的手腕,双手环胸,低沉的脸色问,“为什么找敏然打听我的事情?”
姜姝砚定定的站在那里,脸上神情十分坦荡,装傻充愣,“你听谁说得?我可没有这么闲。”
砚思不也恼,这下变得理直气壮,“敏然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稍顿一下,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肃然,“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是什么姜浣灵,也不叫什么灵灵,我现在叫砚思,本名叫……”
然而她为说完,便被姜姝砚笑着打断,声音依旧柔和,“我知道,夏时嘛,祖籍在郑州……”
说完,姜姝砚低垂下眼睑,声音淡淡的开口,神色显得有些落寞,“我知道,你不是,你不必多次强调……”
这下换砚思抿唇,深吸一口气,“既然知道我不是,那你打听我的消息干嘛?是不是想对我做什么坏事?”
姜姝砚低头一笑,眉眼弯弯,随后又抬眸看着砚思,绕有兴趣的问,“难道敏然没有告诉你吗?”
砚思望着她不说话,只睁大杏眼。
于是姜姝砚又道:“有人托我打听你呢!是我有个朋友喜欢你,他自己面子薄,就托我……”
这下换砚思打断她,没好气道:“你骗三岁小孩儿呢!”
稍顿片刻,看向姜姝砚时一脸正色,“既然咱们今日把话说开了,那也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以后也别对我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见面了也当不认识吧!”
语毕,不等姜姝砚她转身就走。
然而姜姝砚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砚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转头望着山涧景色,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红了眼眶……
返回赵司衔营帐的时候,姜姝砚特意加快了脚步,进去的时候,竟然发现太医也在里面,正帮赵司衔诊脉。
姜姝砚不动声色的端着药站在一边候着,刚站着,就听见太医说他不用吃药了,至于腹部上的伤,还要再继续上药。
等帐内太医走后,姜姝砚叹气一声,手中的药成了烫手山芋。
但赵司衔却只是眸色幽深的盯着她看,最后让云深将药端出去倒了。
又过了两天,赵司衔身上的伤,在姜姝砚一日三次的换药擦药之下,也终于结痂,不用擦药了。
当天晚上,赵司衔早早的命人传了晚膳,将前来看望他的赵铭硕赶了出去。
禀退了营帐内候着的随从,转身就朝着屏风走去,绕过屏风,掀开帷幔。
大步走向矮椅处正在看书的姜姝砚,抽出她手中的的书,随意一扔,弯腰一把将她抱住,朝着床榻走去……
夜黑风高,秋风习习。
营地中央的众人,比试着飞花令正热闹非凡,而赵司衔的营帐内却是满室旖旎……
衣衫散落在床榻之下,赵司衔精壮的后背上布着几道指甲抓过的红痕。
汗水从他鬓边滑落,他视线紧紧地盯着身下的曼妙身姿,声音嘶哑,“姝姝,知道错哪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