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砚目光警惕的盯着他们,眸中闪过一丝冷光,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眉头微蹙,凝视着他们,“你们找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什么殿下。”
那为首的太监脸色一沉,冷笑一声,“姜医女,不管你认不认识,殿下他找的就是你,跟我们走一趟吧!省的受些皮肉之苦。”
姜姝砚又看了他们,足足有八个人,难为那位殿下还真的看得起她。
做到这个份上,显然也是将后面所有的路都给她堵死了。
若是她敢呼救,他们便能第一时间将她给控制住。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沉静,眼眸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泛起些寒凉,“带路吧!”
姜姝砚被围困在中间,四周左右都有人,跟着那太监走出两条御道,又七瘸八拐的进了一座殿宇。
这个地方,姜姝砚在宫里这么多年,她都未曾来过。
殿内打扫得很干净,只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倒显得有些空旷。
那太监推搡着她走进去,殿内正中央放着一梨木圆桌,而圆桌旁边站着一月华色衣袍的男子,气宇轩昂,墨发金冠。
只是他背对着他们而立,她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但是只凭一个背影,她有些不敢确认。
那太监谄媚的行礼,“殿下,人带到了。”
“知道了,下去领赏吧!”那男子一边说话一边转过身来!
姜姝砚这才看清他的脸,竟然是前两日在良妃宫外见过的赵元晨。
她有一瞬的愣住,脑海里飞速旋转。
赵元晨找她做什么?
上次的那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他此时找自己是要干什么?难道是又发现了新的什么?
她拧眉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赵元晨是因为什么事情来找自己?
赵元晨走到圆桌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轻抿着,目光阴冷,“说吧!与我七弟是什么关系?”
他这样问,姜姝砚心里反而有了些底。
她背脊直挺的站在殿中,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齐王殿下,奴婢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奴婢与璟王殿下没有任何关系,与皇子私通,如此大罪,奴婢承担不起。”
她越是这样说,赵元晨眸色就越冷,冷冷一笑,又说起其他的,“本王查过你的身份,你家就剩你一个了,可你这个月却出过四次宫了,都是前一天出去,第二日晚上回来,这期间你干什么去了?”
姜姝砚神色依旧,从容不迫,“殿下,宫外有奴婢的住处,奴婢回家而已。”
“呵……”赵元晨阴恻恻的笑,宛如一条毒蛇般,吐着它的蛇芯子。
蓦然,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她面前来,“姜医女,你说本王切下你的一截手指,送给赵司衔,他该如何?”
这下换姜姝砚一怔,抬起头瞳孔震惊的看着赵元晨。
她脸色苍白了一瞬,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僵住了,“殿下,奴婢只是一个宫女,奴婢认为,殿下与璟王殿下的私人恩怨,不该将奴婢这个外人牵扯进来。”
言下之意便是别来找她,要找就去找赵司衔。
赵元晨眼眸微眯,眸色不屑的看向她,但唇角的笑意却依旧是冷的,“你倒是撇的干净,若是我那痴情七弟知晓了,怕是得伤心死吧!”
姜姝砚答非所问,“殿下,奴婢只是太医院的一个医女,人微言轻。”
但是赵元晨也是有做准备,又继续道:“本王知道,你不喜欢赵司衔,他如今要选妃了,以你的身份留着也尴尬,不如趁早离开,大家都留有体面。”
稍顿片刻,又接着道出条件,“本王可以帮你摆脱赵司衔,可以让你离开皇宫,让你远走高飞。”
姜姝砚眼睫微动,不得不说赵元晨开的这些条件她很心动,但是她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无非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若是有一天没有了利用价值,赵元晨便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杀了。
所以这话姜姝砚自然不会信,虽然她不喜欢赵司衔,但是赵司衔至少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但是其他人会。
姜姝砚面上不显,若有所思的点头,甚至毫不掩饰的夸奖,“殿下的条件开得真诱人。”
然而话锋一转,又继续道:“只是,奴婢真的不是殿下说的那人。”
赵元晨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死死地盯着姜姝砚,“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看来你是想领教一下大理寺的刑法了。”
他话音刚落下,殿门“砰”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一声青色锦袍的赵榆桉从外面走进来,“六弟,不可。”
赵榆桉开口了,赵元晨深吸一口气,又回到凳子上坐下,倒了茶水一口闷下。
姜姝砚给赵榆桉行礼,眼波流转,又叹息一声,“两位殿下这是何必?若两位殿下认为我是,那我便是吧!”
“姜姑娘不妨考虑考虑我们的提议,若是姜姑娘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也不妨一起提出来,只要姜姑娘愿意,本王竭尽所能的满足姜姑娘。”赵榆桉上前,偏偏如玉,嗓音清润。
“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您说的那人,殿下真的找错人了。”姜姝砚一如既往的否认,其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
赵榆桉眸色幽深的盯了她一瞬,好半晌过去,才有温和一笑,“既然如此,那倒是本王和六弟没有调查清楚,本王派人送姜姑娘回去。”
姜姝砚垂眸道谢,眸中神色依旧没有波澜,“多谢殿下明察。”
说完便要转身,赵元晨忙站起身,显然是不想让她走。
然而话还未说一句,便又被赵榆桉拦下,给他使了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待姜姝砚离开之后,赵榆桉端起手中的茶轻抿了一口,眸色逐渐变得幽深。
赵元晨重重呼出一口气,一脸烦躁,“五哥,我不明白为何要让她走,她要是不承认,直接给她上刑,就不信她不承认。”
赵榆桉握着手中的茶杯,细细端详,语调有些懒懒的,“她不是不承认,她是在拒绝我们。”
是个聪明人。
语毕,思忖片刻,又接着道:“赵司衔手中应该是捏着她的把柄,让她不得不跟着赵司衔。”
赵元晨眉头微蹙,只觉得烦躁无比,戾气横生,“五哥,那现在我们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