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么可能一致,就是德妃害了臣妾腹中的皇儿啊!不然德妃为何要大量私囤麝香,陛下……”珍妃歇斯底里,不断地叫嚣着。
“珍妃你血口喷人总要有个限度,你肚子里的孩子掉了,与本宫与这医女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杏嬷嬷和麝香一事,本宫也毫不知情。”德妃不甘示弱地厉声反击。
珍妃看向姜姝砚和德妃,满眼恨意。
随后又看向庆安帝,满脸泪水地苦苦哀求,“陛下,您相信臣妾,是她们害了您和臣妾的孩子啊!不然德妃身边的杏嬷嬷为何要私囤麝香,陛下,她们是商量好的,一唱一和的来洗脱罪名……”
庆安帝眉头紧蹙着,眸光凌厉,视线扫过殿内众人,高声吩咐,“给朕查,今晚所有事情,都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有了庆安帝的吩咐,不足半炷香的时间,德妃宫里麝香一事便水落石出。
居然是德妃身边的杏嬷嬷背着德妃私囤药材,拿出宫外倒卖,好给她病重的孙子治病。
杏嬷嬷得知事情败露,还未审问便吓得下跪求饶。
而德妃也念在是杏嬷嬷从小伺候的情分,恳请庆安帝让她来处置。
这些小事,庆安帝也不想管,便交由德妃处置。
然而庆安帝话音刚刚落下,珍妃又大声哭喊,“陛下,她们胡说,她们分明就是想……”
只是她口中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庆安帝厉声打断,“珍妃,你要适可而止……”
声音阴沉下来,随后顿了一下又道:“德妃,你先回去吧!”
但是德妃并未应声,反而语调肃然地拒绝,“不,陛下,臣妾还有话要问珍妃妹妹。”
“珍妃妹妹,我想问问你,你两年前晋升妃位的时候,为何要送藏有麝香的香囊和掺有麝香的香膏给我们?”
这话一出,殿内好半晌没有声音传出来,不知是怔愣住了还是怎的?
姜姝砚跪在地上,眸中闪过一丝冷笑,转瞬即逝。
正如姜姝砚所想,殿内众人确实是怔住了,神色多少有些不可置信。
还是珍妃愣了片刻之后,最先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带麝香的东西。”
德妃双眼通红,眸含秋水,波光潋滟,“陛下,臣妾自是不敢胡说,臣妾有证据。”
她侧头轻声低唤一声,从殿门口进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手中捧着一个锦盒跪在德妃身后的位置。
庆安帝抬眸示意,一旁曹公公躬身上前接过交到太医手中,几个太医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香囊和香膏细细察看。
原本珍妃是大声吼叫着冤枉,然后看见那香囊和香膏之时,脸上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喉咙处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样,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神色变幻得太快,自然是没有逃过庆安帝的眼睛。
就在太医们查看之时,又有小太监前来禀告,说是良妃和蕙嫔来了,也是想请陛下为她们做主。
庆安帝眸光凌厉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珍妃,随后传她们进来。
良妃和蕙嫔请了安,吩咐各自宫女拿出一个梨木雕花盒子,也说是两年前珍妃送给她们的,
等太医一一检查之后,无一外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香囊和香膏里面都有大量的麝香和白芷。
珍妃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眼泪一颗一颗止不住地往下流,放声痛哭。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没有,臣妾没有送过东西给她们,这是她们串联好来陷害臣妾的,陛下,你要相信臣妾,陛下……”
德妃也不甘示弱,看着珍妃怫然一笑,“陛下,珍妃入宫三年,后宫诸位姐妹无一人有孕,怎得偏偏就她自己有孕了呢?既然珍妃说没有送过东西给臣妾,不如查查她宫中账目,以示臣妾清白。”
说完,德妃又朝着上首的庆安帝盈盈一拜,一脸正色,“陛下,臣妾还发现一件事,珍妃入宫三年,杀害宫女七名,太监三名,臣妾这里有内侍监名单,请陛下明察。”
庆安帝端坐在紫檀木龙头扶手椅上,手中拿着德妃呈上来的名单。
他视线冷冷地扫过殿内众人,落在珍妃惶恐的那张脸上,一掌拍在身前的案桌上,声音震怒,“查,绯华宫的宫女奴才,里里外外给朕查……”
话音落下,珍妃跪在地上哭着更加厉害,一会儿喊着自己冤枉,一会儿指着德妃良妃说是她们陷害,语无伦次,宛如疯妇……
曹公公带人去搜绯华宫了,估计还有一会儿回不来。
那天夜里,安政殿和绯华宫灯火通明,曹公公带着小太监将绯华宫的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那宫里面的宫女奴才审问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证据摆在庆安帝紫檀木案桌上时,庆安帝无比痛心疾首,走到珍妃身前,神色十分悲痛地说了一句,“珍妃,你太令朕失望了!”
珍妃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抓住庆安帝金丝长袍下的衣摆,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哭得梨花带雨,可眼中却无悔过之意,面容狰狞,“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是她们陷害臣妾,是哪几个贱人陷害臣妾,陛下……”
“简直冥顽不灵。”庆安帝声音寒凉,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居高临下地高声吩咐,“珍妃谋害后宫,心狠手辣,罔顾人命,即日起褫夺封号,贬为采女,移居到欣兰轩。”
珍妃被拖出去的时候,还不断喊着冤枉,喊着喊着,又开始不断地咒骂起德妃和姜姝砚,凄惨的声音响彻高深宫墙,只是再无其他人听见。
众人出了庆安帝的安政殿之后,良妃和蕙嫔率先离开,德妃站在宫墙边上,招姜姝砚上前。
她垂着头走上前,立在树荫下,光影照在她身上斑驳陆离,“参见德妃娘娘,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德妃抬手扶起她,面容姣好勾唇一笑,压低声音,“谢什么,本宫还要多谢你,帮本宫铲除珍妃。”
姜姝砚垂眸浅笑,并未说话,她们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用不着道谢。
她帮德妃除掉珍妃,德妃保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