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闫,你——”
张弛看阎埠贵歪着脑袋在肩头猛蹭的背影,一副宛如智障的样子,再加上他刚刚说的那一堆怪话。
一个大胆的念头不禁在张弛心底浮现。
“我怎么了?”
听见张弛说话只说了一半,阎埠贵又艰难的挪动着转过身,看着张弛疑惑问。
果然痴傻,看着阎埠贵这副愚蠢且清澈的眼神张弛不禁更肯定起自己的想法,随后试探着说:
“老闫,你听我说,他们派出所医务室的条件不行,一共也就两三个医生而已,昨天晚上更是只有一个人给你们几十号人看,所以听我的,你这情况还是得再去大医院看看的好。”
“我什么情况?”
阎埠贵是一头雾水,不是,张弛这是在说什么呢?
见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阎埠贵都还没明白,张弛不禁更加确信起来。
以往阎埠贵多聪明机灵的一老头儿啊,有些话还用自己说得那么明白吗?
“虽然你这脑袋不是被驴踢的,不过这些人踩的也不轻,要我看你还是再去医院看看的好。”
张弛一脸悲悯的看着瘦猴样儿的阎埠贵。
想来以他这副体格子,昨天肯定是开始的时候就被人推倒,接着从头到尾踩了个遍。
浑身上下也没点肥肉能护着,动辄就是骨折,这么大年纪了,惨呐!
阎埠贵听见张弛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挪动着小碎步就朝张弛骂道:
“什么被驴踢了?我看你才是脑袋被驴踢了,会说话吗你?”
“我这双手你知道是什么骨折的吗?就是拿手护着头呢!还去大医院看看脑袋,我看是你要去……”
看着阎埠贵情绪如此激动,说的那是唾沫星子四溅,张弛赶忙朝后退着说:
“好好好,那个老闫你没事就好,不过你没事说什么为了钱糟心呐!这话多容易让人误会你?”
张弛说着推起车朝自己屋前走去。
“再说这次我帮你赚了这么多钱,脑子没出问题也不知道说句谢谢,真行!”
阎埠贵听着张弛前半段话神色就有些急了,再一听张弛后半段话后接着挪动脚步想追上来。
“这钱能叫赚吗?这是易中海赔的,还谢,要不是你我至于遭——”
阎埠贵说着猛的停下脚步顿住嘴,又打量一圈院子见没人后才悠悠转动身子朝梅花前走去。
“咱俩这么好的交情,你个龟仔子想算计老易也不知道提前知会下我,还谢?我谢个臭狗屁给你。”
“要是你提前知会下我,那我肯定就知道把于莉喊回来,再带上家里的三个小兔崽子去派出所,289?我看还得翻两番都不止……”
“造孽啊,美美的大团结都散给这帮祸害了,还给我踩的这个惨呐!”
阎埠贵站在腊梅花前,嘟囔的说着又歪起头,接着在肩头蹭起来。
张弛回到屋里后直接钻进厨房,本来昨天的晚饭他就被贾张氏打搅得没吃上。
结果去了派出所后又陪易中海折腾了一宿,今天白天又是睡了整整一天,此时张弛饿被得只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活牛。
热好刚刚从酒家打的大锅菜,再把昨晚吃剩的大虾盖上。
看着这满满两大盘子菜,闻着浓郁的大虾鲜香,张弛乐呵呵的端着走到桌前,刚伸出筷子还没来得及夹上菜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砰、砰砰!”
“张弛,你在家吗?我找你有点事想说!”
易中海?
他来干什么?
难不成是他还没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自己可都是为了想维持大院的和谐稳定,才将他的钱拿出来共产的。
毕竟只要有了钱,做好人就容易的太多。
也免得别人都惦记着他的钱,一门心思的想吃他绝户不是?
“在家呢,来了!”
张弛胡思乱想着站起身,走到门口先是透过门缝朝外看了一眼。
没拿菜刀,倒是拎着瓶酒?
张弛看得心思大定,看来这位老一大爷还是有思想觉悟的嘛,是能体会自己的一片苦心的。
这不!还特地带着酒来感谢自己了。
“老易,你来就来嘛!真是,还带什么酒?”张弛爽朗的笑着打开门。
“放心,昨天的事我不怨你,你犯不上还特地跑来以酒赔罪,这整的,我多不好意思。”
“呵呵!”
易中海冷笑着摇了摇头,接着拎起酒瓶说:“这酒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说都行,反正在我看来它只是瓶酒,只要咱给它喝下去就行。”
只要我喝下去就行?
张弛打量了眼被易中海拎起的酒瓶,瓶身本就是暗绿色的玻璃材质,在夜色的笼罩下看起来竟有些像是暗黑色。
还是你自己喝吧,这酒我可不敢喝!
自己才让他赔了五千多块,再加上此情此景,张弛都有点害怕易中海是还没想开,所以带着瓶下了毒的酒,准备和自己玩一命换一命的戏码。
心里如此想着张弛的脸上却是笑着说:“老易你啊,还是有心了,我这就去拿杯子,你也快些进来吧!自己坐啊。”
张弛说着让开门口,去条柜上取过酒杯,再回头时易中海已经端坐在桌边,带来的一瓶通州老窖被他放在桌上。
见张弛看过来,易中海还扯着嘴角点了点头。
“伙食不错,有肉有大虾,看来我只带瓶酒来还是占了你的便宜。”
“嗨,老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我们可是在一块住了几年的街坊,甭说是你还带了酒,就是你空着手来我都欢迎呐!”
张弛说着走到桌前坐下,直接拿过通州老窖打开,给俩人的杯子里倒着酒说。
“菜在我们厨子眼里都是不值钱的,不过这酒可不一样,更别说还是你易大爷的带的酒了,要是早知道你来,怎么着我也得多做几个菜!”
易中海看着张弛眼神古井无波,没有讥讽亦没有附和,只是等张弛坐下后才开口说:
“没有碗,不过筷子你总得给我一双吧?”
“嘿!”张弛一拍脑袋。
“瞧我这脑子,光顾着给你倒酒了,等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