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的傻柱,又洗衣服洗到了半夜,躺到床上什么都都没来得及想,立马就打起了呼噜,聋老太太被傻柱的动静吵醒后,听着他的打鼾声就再也没睡着。
不过想着傻柱今天也是陪着自己折腾了一天,明天还得去区清洁队掏大粪,聋老太太心疼的就没叫醒他,只拿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说:
“这傻柱子!老太太我可遭老罪……”
等到第二天一早,傻柱起床见聋老太太还在睡着,轻手轻脚的起床穿上衣服才看着聋老太太说:
“嘿!这老太太可真行,昨儿晚上睡那么早,今儿到现在都还没起。”
说完后的傻柱就推开屋门大步出了院子,毕竟还赶着去吃早饭不是?区清洁队的门路流程他都熟,倒是没必要急着去报到。
傻柱走了半晌后聋老太太才睡眼朦胧的在床上滚了滚,看着床上没人又探出头来喊:
“傻柱子哎!傻柱儿……”
喊了两句后聋老太太才想起来今儿傻柱得去改造,只能自己起了床,毕竟昨儿被傻柱折腾到了后半夜才睡着,后面就差饿的没睡着了。
聋老太太本以为傻柱做了早饭,自己拣剩的热热就行,结果到厨房揭开锅一看,嘿!倍儿干净,傻柱大厨刷厕所的事儿干了一个遍,刷起锅来能不干净吗?
看着锅里没吃的,聋老太太只能转过身找起了粮袋,结果里面也是干干净净,翻找了一通后,聋老太太的手连点儿面粉都没沾上。
直到给厨房其他地方也找了一个遍儿,两手空空的聋老太太才停了下来,努了努两下嘴后才骂道:
“这傻柱子,真要饿死老太太我啊……”
聋老太太一边骂着一边回了房,捣腾出被子里自己仅剩的几张毛票,都不用上手数,一眼看上去最多也就五六毛钱。
捂着这几毛钱聋老太太就盘算上了,傻柱没钱是肯定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从年前就在自己这儿吃,劳动改造两个月,起码还得上工一个月之后才有工资领。
这么一盘算下来,最少三个月没进项,再加上欠刘海中的10块钱,聋老太太想着这些事儿,肚子都没了饿的感觉。
“呸,老太太我就是没钱吃饭还能搁家里躺着,傻柱子能吗?……”
聋老太太碎碎念念着也出屋锁上了门,准备先吃点儿早点去,家里粮食的事儿还是得傻柱来操心。
吃过早点后聋老太太又买了两个馒头备着下午吃,晚上就得靠着傻柱来操心了,揣着馒头回院儿的聋老太太,莫名觉得这事儿有点熟悉。
心里琢磨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不就是这么揣测雨水的吗?结果才过这么几天,自己就真的这么干上了?
“老太太我能和雨水这死丫头一样吗?该挨千刀的丫头片子,连祖传的屋子都能卖……”
有正式工作的街坊今天都开始了工作,没有正式工作的街坊也在街上转悠着找起了零工,院里较之前几天也安静了不少,只剩闫埠贵这位人民教师还在院子门口等着学校开学。
想着昨儿胡方请了自己的嘴儿,张弛也不能含糊不是?搁酒家打包俩菜就回了院儿,份量那叫一个实在,半只鸭子的钱拿了一只樟茶烤鸭不说,大份的回锅肉里也全是肉,简直比花钱买食材自己在家做还划算。
进了院儿的张弛瞅了眼自己的屋,奔着后院就走了过去,旁边的闫埠贵瞧见张弛立马就招呼上了:
“我说小弛,你这提溜的啥呢?”
闫埠贵说着就凑了上来,张弛提溜起网兜笑着说:“嗨,没啥,就一点儿大锅菜,昨儿方子来看了我,我也不能含糊了不是?”
听着张弛的话,闫埠贵一脸狐疑的看了看张弛手上的网兜,有看着张弛的脸说:“大锅菜?不像吧?要真是大锅菜也算我一个?我给你们带瓶好酒去!”
说完这些话的闫埠贵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弛,要说昨儿胡方请了张弛的嘴,今儿张弛能拎着大锅菜上门,打死他都不信,所以这不就盘算上了吗?就算真是大锅菜,他也亏不了不是?
张弛不想让闫埠贵占了这个便宜倒是其次,主要是两个年轻小伙儿带着一大爷,聊起天儿八卦起来都不方便,所以就没点这个头。
“我说老闫,你的好酒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今儿找方子有点儿事,咱有机会下次单聊啊!”
“哎,小弛你——”
张弛说完就没搭理身后的闫埠贵,加快脚步走向了后院。
闫埠贵看着张弛加快脚步的背影,不由得更加确定了饭盒里的是好东西,可眼见张弛都进了中院,只能转身唉声叹气的回了屋。
中院的秦淮茹也恢复了每日的正常流程,此刻正给贾东旭洗着尿布,旁边还放着傻柱的棉衣,看着张弛进了中院,盈盈笑着打了招呼说:
“弛子啊,你这是去后院找方子?”
“嗨,我是找他有点儿事,”
张弛说着话连脚都没停,还隐隐加快了脚步走向后院,秦淮茹看着张弛进了后院,才扭回头接着洗起了尿布。
张弛进了后院后就看见了蹲在自家门口的许大茂,笑着走过去打着招呼说:“这能冻死人的天,大茂你在这儿是看什么呢?”
看着张弛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许大茂也站起身子笑着说:“明儿不就初十了吗?按理说傻柱今儿就得搬去正房去,明儿就该收房了不是?我这就是想看看等傻柱回来搬不搬嘛!”
说完之后许大茂看了看四周才凑上来,小声接着说:“他那屋子现在还是滂臭,就是他这天天挑大粪的能受的了,我倒是还要看看老聋子她能不能受得了。”
听着他是为了这事儿,张弛也换上一副坏笑的表情说:
“这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今儿他们不搬更好,明儿就聋老太太一人在家,到时候让她自己一个人搬,你现在这在这儿提醒他们干嘛?”
“还是你心眼子多,我听你的!”
许大茂一脸坏笑的说完后才正了正神色,看着张弛手里的网兜说:“你这是来找胡方的?要不今儿算我一个,我给你们拿两瓶洋河大曲儿去。”
听着许大茂的话,张弛倒没有和对闫埠贵一样直接拒绝他,想着自己确实没和他在一桌子上吃过饭,该在一起好好聊聊,于是点头同意着说:
“成,咱哥儿仨是该趁着这机会好好聊聊。”
“等着啊,我这就拿酒去!”
许大茂说着也一脸笑意的回了屋,他是早就想和胡方搭上线了,胡方可一直都在给厂里领导做着小灶,要是他在招待的时候能和领导说一些自己的好话,许大茂的升官梦岂不是指日可待?
可就是胡方一直和院里人都没什么交集,只和张弛有着亦师亦友的交情,要是今儿三人能在一桌上吃饭,到时候三人喝美了,许大茂和胡方交情还能浅吗?
所以此刻听到张弛的答应,他自然是兴高采烈的回屋取酒,张弛看着胡方家紧闭的大门,想了想之后就在原地等起了许大茂,没多会儿许大茂就出了屋,还冲着里屋喊道:
“晓娥,我晚上不回来吃完饭了啊!你自己在家把菜热热就成。”
都没等娄晓娥答应,许大茂径直冲出了屋,抱着两瓶酒冲着张弛朝胡方家努了努头说:“走吧!”
“这不是等你吗?”
张弛说着就走到了前面,敲着胡方家的门说:“方子,我和大茂可是好酒好肉的在门口等着呢,开门吧!”
“来了来了。”
胡方在屋里回应着就打开了门,看向两人笑着说:“你们这也太客气了,好酒好肉的都让你们带了,合着我就出一桌儿啊?”
张弛提着网兜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说:“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家底儿吗?什么咸肉咸鸭咸鸡咸鱼香肠儿随便来点就成。”
隔壁的聋老太太听着张弛的报菜名,不禁吞了两口口水,随即又小声咒骂起了张弛。
“酒家的腊肉拼盘都没你报的全乎!”
胡方说着也跟了上来,张弛把手上的网兜递给他,笑着说:“你先给这菜热热,再炒一白菜就成,这一只鸭子配上两盘回锅肉,足够咱仨嚼吧的。”
胡方还没开口,许大茂就在后面接着说:“够了够了,咱仨得多喝点儿,要是这两瓶酒不够,我再接着回去拿。”
“回去拿啥?我这儿有的是,足够咱仨喝到明儿早上的。”
胡方说着就摆了摆桌边的凳子说:“你们先坐会儿,我去给这菜热热,再炒两菜就出来。”
张弛估摸着他自己又得做两菜,再加上他带回来的大锅菜估计有的多,于是笑着点头叮嘱道:“做多了咱仨儿也吃不完,差不多就成了啊。”
“这有啥的?我多做点儿还省的明儿做早饭了,你们等着就成。”
看着胡方进了屋,张弛才扭头朝许大茂笑着说:“胡方这人就是实在。”
“胡方没的说好吧,咱们轧钢厂谁不说……”
坐在桌前的俩人顺着胡方就聊了起来,聊着轧钢厂的事儿最后又绕到了傻柱身上,一绕到傻柱身上就不可避免的谈到了聋老太太,对此许大茂是拍着桌子愤愤道:
“王主任就不该给他打发到区清洁队去掏大粪,你是不知道咱们厂里多少人想瞧瞧傻柱的衰样儿,娶一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就是咱们厂的厂长都想去厕所慰问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