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好像见过我，大概是什么时候见过我？”
作为天命妖女的第九化身，她对秦易的印象，应该是来自于当初落月城的那位。
“我不记得了……但我真的好像见过你……”
秦易微微一笑：“我也似乎见过你。”
说话之间，他一道地仙灵力从女孩的身上三百六十度旋绕一圈，那原本湿乎乎的裙子立刻就变得干燥起来。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女孩问。
她没有记忆，没有归属，像个流浪者一样，不停的在人间流浪。她之前跟着那群小狐狸，就是想接近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接纳自己。
但妖族的族群也是讲究血脉亲疏的，非本族后裔，他们并不喜欢接纳。尤其是像女孩这样天赋差、潜力也差的。
她会遭到拒绝，是理所当然的。
“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你是谁，也许曾经在茫茫人海有见过一面，仅此而已。”
“哦。”
女孩垂下头，这个答案让她感到遗憾。
随即，她朝秦易躬了一身：“谢谢你刚刚帮我解围。”
“适逢其会而已。”秦易示意她不必在意。
女孩答谢后，就在河边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膝，看着流淌的河水怔怔出神。
“姑娘，你从哪里来？”秦易也往河边坐了下来。
“我是从……”女孩歪着脑袋努力想、认真想，五六秒后，她痛苦地摇摇头：“我也想不起来，我可想回家了，我也好想有自己的族群，可是……我在外面碰到的人，他们都不愿意接纳我。明明我也是狐族呀……”
“哦？姑娘是狐族的？”
“嗯，我是九尾天狐一族的。”她骄傲地说着。
“你记得？”
女孩又如泄气的皮球一般，摇头道：“不记得，是别人看到我的特征才告诉我的。”
“什么特征？”
“就是这里有九个光点啊。”
女孩天真地将裙子撩起，然后将自己尾巴骨的位置给秦易看。
随着长裙的撩起，秦易眼睛登时就看直了。
这姑娘真的是又白又细又挺翘，
在她脊椎骨末尾的位置之上，也果真是有九个光点存在。
那光点像是九道勾玉，内中是紫色，外圈是红色。
九个光点印在女孩娇嫩的肌肤上，好似隐约还有荧光在其中闪动。
“姑娘，你经常会将自己的身子给别人看吗？”秦易问。
姑娘放下裙子，转过身摇头道：“才没有呢，我虽然是九尾天狐一族的，可是也知道廉耻的呀，才不会随便把尾巴给别人看，尤其是雄性看。”
“那为何给我看？”
“因为我感觉你是好人啊，而且，我真的……好像有见过你的。”她第三次如此表示。
原来如此，
照这么说来，那秦易刚刚还挺有眼福的。
“这九个点是什么东西？”
“是天狐之尾。”女孩骄傲地表示。
可刚说完，她又垂头道：“只是，我一条尾巴也没长出来。”
她很丧气地将脸埋在膝盖中：“其他的狐族说我是没用的狐狸，九尾天狐长不出尾巴，就是废狐狸，没有任何作用，成不了任何气候。”
原来如此。
其实回想当初在落月城看到白发妖女的时候，秦易似乎也没看到她有尾巴。
不过，或许是她隐藏了。
而眼前的女孩，虽然也作为九尾天狐，却有着一头黑发，而且一条尾巴也长不出来。
或许化身之道，也跟炼丹之道一样，炼丹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
这化身多了，总有那么一两个不争气的。
只是，像这个女孩这样，如此不争气，才区区炼气一重的水平，这种化身，为何还会留着？
像雪仙子炼丹若是失败，那么失败品她会自己回收，磨成药渣，用做种植之用。
这天命妖女对自己的失败品，却是放任人间不管不顾？
毕竟这女孩有着一张根她一模一样的脸,尽管是化身，但多多少少也代表着她的一份颜面吧？
“九尾天狐，若是长出尾巴，就是有用么？”秦易对妖族不是很了解。
女孩却肯定地点点头：“我听说过的，九尾天狐长出一条尾巴，就可媲美人类筑基修士。两条尾巴可比金丹，三条尾巴能抗衡元婴，四条尾巴能比出窍，五条尾巴能比合体，六条尾巴能敌渡劫，七条尾巴可比人仙，八条尾巴可比地仙，九条尾巴能比天仙。”
这么厉害？
九条尾巴，就能比拟天仙？
“如今这世界上，九尾天狐多么？”
“多，非常多，但很少很少有长出九条尾巴的狐狸。我听说，一般有六条尾巴，就很厉害很厉害了。”女孩叹息着说道。
她也想要六条尾巴，九条尾巴太过奢望，如果有六条，那大家应该也都会接受她，不会再说她是个没用的废狐狸了！她心里这样想着。
女孩清澈的眼睛看着流淌的河水，却是看着看着，眼眸忽然明亮了起来。
她那粉嫩的小嘴唇也忍不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喉咙里一直在咽口水。
——原来，她竟是看到了河里那些游动的鱼，想吃它们了。
或许也是她饿了许久，
此时当着秦易的面，她也毫无顾忌，刚烘干的裙子，她浑不在意地又主动跳下了河去，想要徒手抓鱼。
只可惜女孩天资太差，手脚协调性不高，尽管有炼气一重的境界，但这就像是资质太差的人混完小学，也未必会做三年级的数学题一样。
——她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抓到。
且这河水凉飕飕的，白忙活一阵不说，第二次从水里出来的她，冷的都瑟瑟发抖。
“想吃？”秦易笑笑，问她。
“嗯，但我抓不到，有时候，我也感觉自己挺没用的，其他的小狐狸，没化形的都很会抓鱼的，但我每次都抓不到。”女孩很丧气地说。
秦易从身边拔了一根茅草，然后屈指一弹之下，那根茅草就如箭矢一样，忽然射入水中。
转眼后，茅草飞出来，其身上已经穿了三条一两斤的鲤鱼来。
当他把鱼送到了女孩手里，
女孩先是有点不好意思接受，直到他示意女孩想吃就拿不必客气之后，她才不胜感激地将鱼捧了过来。
二话不说，直接生吃，抓起就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