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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楠医生……黑鸦医生……死了……”

瘟疫医生身体颤抖,脑海里更深的秘密被揭露。

“我本以为……这一切不会有人提起了……”

“秘密……那是我们每一代瘟疫医生都要流传下去的秘密……”

“抱歉,请恕我不能告诉你……”

“因为除了我医术的继承者之外,不允许其他人知道……这是规矩……”

瘟疫医生缓缓摇着头。

“所以,你有继承人了吗?”华洛看向瘟疫医生。

瘟疫医生哑然,他的确将一切都传授给了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却非常抗拒这个职业,极度厌恶,绝对不会继承这个病态的担子,甚至将一切都丢进了地下室,毫无疑问自己一死,他就会烧掉这一切,与瘟疫医生的传承彻底割裂。

“所以我来了,继承你的一切,以及你们世代保守的秘密……”华洛目光灼灼的看着瘟疫医生。

瘟疫医生思考了良久,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华洛:“我这辈子救人一千三百二十九人,当我死后,我的灵魂见面女神大人,我是有罪,还是无罪。”

华洛摇头:“救人是医生的工作,犯罪是犯罪,你的救赎没有一点恩惠落在她身上,你的自我惩戒没有让她的遭遇受到半点缓解,无用功。”

“我知道了……果然,我还只是一个懦夫……”瘟疫医生声音渐渐低沉。

华洛沉默片刻:“去了那边自己找她赎罪吧。”

瘟疫医生也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们流传下来的秘密……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甚至怀疑这些东西的真实性……”

“因为,这只是一个故事。”

“鸟嘴医生的传承,来自于守护女神的第十二骑士,乌鸦骑士?厄斯嘉德,在教廷的信仰中,他代表着死亡和神秘,向来所被人不喜。”

华洛回忆了一下女神十二骑士,最后一名的确以黑色鸟首的形象出现在壁画中,属于存在感最低的一位初代骑士。

由于他代表的意义,也一直不受人们待见,至今除了过年的时候,按照惯例需要拜访一下他的长眠教堂之外,香火属于几近于无了。

从来没人会把第十二骑士与鸟嘴医生联系在一起,即便他们都戴着鸟首面具,这种感觉就像是狗头人和死神阿努比斯的区别。

瘟疫医生继续讲着他的故事:“乌鸦骑士,最擅长的正是治病,祛毒,解咒……即便是女神与大骑士,身体拥有的身体强度足以断肢再生,依旧常常会被病痛折磨。”

“在我了解的故事里,女神大人的身体一直是由乌鸦骑士照料的。”

“然而,正当女神大人的生命趋向永恒……”

“一名骑士却突然暴动发起叛乱,暗杀了女神大人,篡夺了女神大人的权柄与力量,成为了……国王……”

瘟疫医生说着这种令人震撼的话语,任何一个字眼传到教廷的耳中,都足以让他们把两人切成十八份分开烧成灰,然后喂给猪吃,把猪杀了喂给狗,把狗杀了喂老鼠,几只老鼠喂海鸥,几只老鼠喂毒蛇,几只老鼠喂海豹,让这段谣言世世代代都没办法拼凑在一起。

华洛只是稍稍震撼,毕竟他在教会学校的时候,就举手问过老师一个问题:“众所周知,女神和十二骑士建立了巨壁,庇护了人民,随后飞升到了天国之上……”

“那么国王是怎么来的?是十二骑士里的一个吗?”

教会老师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最后罚华洛门外倒立去了。

教会里的任何历史故事都禁不起推敲,他们说什么,你诵念什么就对了,千万不要去质疑,不要深究。

因为在真正的历史长河中,充满神性的人物,往往都是些有血有肉会抠脚骂娘的普通人。

“在初代国王袭杀了女神之后,作为贴身医生的乌鸦骑士,同样重伤逃走,临走的时候,从国王手中抢走了女神最宝贵的宝物……”

“但是重伤濒死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揭露国王的暴行了,只能将秘密分成三份,告诉自己三个学生,要求他们保守秘密,传递秘密,并且永远不得交流,也不能去寻找这个秘密。”

“这…就是我这一脉,一直保守的真相,如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它只会害了你。”

瘟疫医生无力的摇了摇头。

“所以,三份秘密,你拿到的只有「真相」?”华洛眉头微皱。

“是的……我所学的医术,注定不能活过四十岁,甚至稍有不慎,就没办法传承下去,极为可能在某一代就中断,所以只能保留最不重要的一环……”

瘟疫医生叹气。

“所以,其他两脉医生的秘密,你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华洛又问道。

瘟疫医生:“是的,我们遵守着承诺,绝不相互交流,试图探究秘密的根源,同样的,他们也不知道女神遇害的真相,只知道自己有必须珍藏的秘密。”

“真是麻烦。”华洛对真相毫无兴趣,只想知道宝藏是什么而已。

不过一通分析下来,如今能够确定的情报就是。

「亚楠医生掌握着钥匙的所在,并且与地狱三头犬联系在一起。」

「黑鸦医生掌握着女神宝物埋葬的地点,并且放进了密码罐中。」

「瘟疫医生掌握了女神遇害事件的真相,足以颠覆整个壁内的历史,虽然这也没有什么卵用。」

而这个时候,华洛也想到了一件事:“这个秘密你是不是也传递给了你儿子?”

瘟疫医生沉默许久许久。

他们都联想到了最近无数鸟嘴医生遇害的事件。

同样知晓真相的瘟疫医生儿子,正在妄图集合三个医生流传下来的秘密,寻找到女神遗留下来的宝藏。

“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亏欠他们母子太多了,在你阻止他的时候,请求你……放过他一条性命……”整个梦境开始颤抖,瘟疫医生这个时候,不仅身体已经坍塌,精神也几近崩溃。

“我不是治安官,也不是裁判所,我懒得决定谁的生死,就看他长得顺不顺眼吧。”华洛摇了摇头。

瘟疫医生长叹,在不断崩塌的梦境中,又说道:“我要死了,我的身体吸收了太多的毒疫,请在我死后,将我彻底火化,别让我成为「瘟疫之源」,否则整个壁内都将生灵涂炭。”

“好。”华洛第一次点头。

梦境快速的崩塌,无数污染怪物兴奋的尖叫着,它们终于可以离开这具封印它们的身体了!

让瘟疫传递全世界吧!!

华洛睁开眼睛醒来了。

看着床上已经失去了生机的瘟疫医生,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真实的人,有罪,也有功德。

不过既然已经死了,那一切也该结束了。

华洛捻出一把火焰菇的孢子,洒在瘟疫医生的床边,根据他的遗嘱,准备将他火化,以免疫病逃脱。

至于瘟疫医生的梦虫,他都懒得去挖,吸收别人的病痛到自己体内,这种鸟能力,舔狗才会玩。

火焰升腾而起。

然而正当华洛拿起旁边的相框,准备一起丢进去的时候,他却看到了相框里的另一张素描画像。

是他儿子成年之后的画像,居然还穿着治安官的警服,显得相当的英姿勃发。

华洛稍稍一愣,他记得在这之前,朱莉雅说什么……治安厅里有一个对鸟嘴医生案件非常上心的解剖官,身体散发着臭味,她现在一个人去调查……

“这倒霉孩子……”

华洛甚至顾不上瘟疫医生的尸体还没有烧完,立刻就跑向治安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