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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复沉默,他不去问湛光耀有两个原因。

一者他笃定湛光耀不会说,二者,现在湛光耀是南斗军统帅,林饶之的事是周胤正托言,他虽好奇,但却并不希望用萧家的人情去求证此事。

对于周胤正,苏复谈不上感观好坏。

但有卓姿婵这样一个母亲的周胤正,苏复并不想自己与他牵扯太深,不愿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让萧立渊为难。

“这无关乎萧家,这仅仅是我想知道而已。”

楼景阳叹息一口气。

他对苏复的了解不算多,但镇西军的变端就是从苏复开始的。

若无苏复当初对湛康平的那一刀,湛光耀不可能这般回去丰京,更不是直接被软禁在丰京,直到那一次刺客事件。

他曾经对苏复,对萧家有过忌恨,以为是萧立渊想要找借口对镇西军下手。

但随着那一次刺客事件后,他方才确定,对镇西军下手的,其实是那位端坐在皇城中的启明皇帝。

“苏大人,末将所知有限,但有一句话我希望说在前头。”

楼景阳看着已经可见其身的林饶之,压着声音道:“若你打算对林将军动手,我希望你不是抱着只诛首恶的想法。”

“镇西军……已经烂了!”

苏复眉眼紧皱,但楼景阳并没有给他问下去的机会,在说完这句话后,楼景阳便低着头与苏复马车错开。

一道寒光飞过,直擦苏复面颊飞过,苏复笑意突起,左手向后一握,带着些许血腥味的匕首便出现在苏复手中。

“林将军,你这欢迎的方法挺别致!”

林饶之勒马立步,看着不过三丈距离的苏复,眼中惊叹,怀疑,羡慕……种种情绪闪过,最后统一化作信服。

“刚刚那是欢迎苏宗师的方式,现在……才是林某欢迎苏郡伯的方式!”

林饶之下马抱拳,虚手前引道:“天下虽大,但能如苏郡伯这般,一朝由凡入宗师者,怕是千年以来独一份!”

苏复走下马车,与林饶之并肩步行,对于林饶之的恭维苏复不放在心上。

与杨袭虎谈过此事后,苏复知道,他所得不过幸运二字罢了。

一个被破心境的大宗师全部遗赠,方才让他这个普通人一步登天,这事若说与旁人听,谁不会道一声“暴殄天物”!

“林将军过于抬举了。”

“林将军岁不过知天命之年,便已入宗师二境,由将军你对苏复说这些话,未免显得有些假大空了。”

林饶之一笑,苏复的确是不愿吃亏的人,他不过对其出手试探一二,苏复转口就将他隐下的事公之于众。

他的确是二境宗师,但在他的故意隐瞒之下,普通宗师,甚至二境宗师都不应该察觉他所藏实力的。

可苏复就这般轻松道破了。

“苏郡伯……你的眼光怕是与大宗师无异吧。”

林饶之不相信世间奇迹,在他看来,苏复能有今日之能,整个西域除了那霸天刀外无人有此能力。

苏复牵过林饶之的马,在其躁动之处,一道杀念将其震住。

动物可要比人来得更为敏感,这马清楚地感觉得到,这个瘦弱的人类能杀了它。

“林将军猜对了。”苏复翻身上马,一人一骑朝着停步在百步之外的镇西军径直冲去。

“那林将军不妨再猜一遍,苏复与大宗师相较,有何不同!”

林饶之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看着苏复急驰而去的身影,听着苏复口中张狂的笑意。

林饶之不由点了点头,这位萧家孙婿,竟还有一颗恃武扬威的江湖之心。

“有何不同?”林饶之艳羡的低语:“你与大宗师相比,属于人的味道太多了!”

苏复到底是纵意了,体会了一把单枪匹马“杀穿”镇西军的虚荣。

可留下的骆钧却有些难了。

单论苏复此举,镇西军就算将其围杀在军阵中也算不得过。

大周军令,冲阵者杀。

他硬着头皮领着队伍从镇西军将士那怒气暗涌的目光中走过,待彻底走出时,他的背上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衣。

到底是边关强军,杀意都要凶上许多。

“林将军,你觉得苏郡伯可算张狂?”

林饶之坐在车辕之上,他想不起,自己坐马车是多少年的事了。

是三十三年前?

是自己从蜀中出来的时候,还是二十九年前,在自己父亲身死之时,又或者是二十七年前,自己亦师如父的岳父身死时。

“年轻人不张狂,难道等老了再张狂吗?”

骆钧不再答话,看着苏复离去的方向,哪怕眼中无其身影,但骆钧仍忍不住心向往之。

“是呀,年轻就该张狂!”

……

楼兰城夜,苏复任由林饶之将自己酒杯抢去,他这光明正大的作弊行为,终于还是引起了这位镇西军统帅的不满。

“苏郡伯,你若不能喝,可以说,但用内劲化酒,那就有些不地道了。”

“我这可都是好酒,不是泔水!”

苏复扯了一条羊肋骨,放在嘴间撕扯着,他比林饶之等人要早两刻钟赶回楼兰城。

身边没有镇西军的人围着,又有林饶之的马为他开道,他方才将楼兰城的镇西军看了个大概。

但毫无意外,依旧一无所获。

“林将军,写有苏某信息的情报,在你案头上都快沾灰了吧。”

“我这三杯……不,现在是半杯倒的量,你还拉我喝酒,不就是逼着我作弊吗?”苏复看着半个手掌大的酒杯,这可不是丰京城的那种小酒盏,这一杯下去他若不作弊,怕是能在楼兰城睡上两天。

林饶之没有否认苏复的话,脸上笑意不减,但打量的目光却深了许多。

“萧丞相的得意孙婿,我等在朝为官的哪能不上点心。”

“只是任凭我等再怎么查,却都查不出苏郡伯启明十年之前的任何消息。”

“快三年过去了,苏郡伯就没有想起一些东西吗?”

苏复擦了擦嘴上的油渍,他知道关心自己身世的人可不止三五个,尤其在自己诸番表现之后,时隔三年依旧无人知晓的过往,才是最让人好奇的。

苏复在如今大周群臣的眼中,就像是一个天降之人,充满了不该有的学识,勇气和谋略。

但偏偏这样一个人,竟找不出他的半点过往。

这如何不让人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