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刑眼皮微动:“这就是你收买人心的手段吗?”
“是手段又如何。你去问问那些受骗之人,他们喜欢我的法子,还是喜欢你的方式。”陆正谦情绪激动的承诺:“只要你回来,你再也不用束手束脚。你想让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爸爸都可以帮你达成。”
墨怀刑直视陆正谦,坚定道:“我永远不会回去,你最好把我杀了,否则,我找到证据,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一定。”
陆正谦一声叹息,看向他身边的姑娘,感慨道:“棠儿最近憔悴了不少。”
甘棠笑笑,道了一句“谢谢”。
“好了,不说那些烦心事了,爸爸也就是来看看你们。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告诉爸爸。爸爸随时等你们回来。”陆正谦也没指望一次就说动两人,又拍了墨怀刑的肩膀一下,上车离开。
甘棠紧紧握住了墨怀刑的手。
墨怀刑看向甘棠,问:“你相信这个世界是他说的那样的吗?”
“说实话,我信。”甘棠没有骗他,可她说完又笑了,补充道:“可是遇见你以后,我便不信了。”
墨怀刑笑着捏她的脸:“哄我?”
“没有!”甘棠很认真的看着他,“墨怀刑,你知道吗?当初,我不是因为你是警察才相信你,而是因为你是警察,我才相信警察。”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甘棠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略带撒娇的问:“盛警官,我们都结婚那么久了,你什么时候带我见家长呀?”
她知道,在他心里,盛维德要比傅远山重要的多。不知道,他这么多天不联系盛维德,是因为恨还是觉得自己不配。
墨怀刑顿住了,笑着打岔:“你那位闺蜜呢?”
“回去了,人家要上班呀。这么多天,不知道扣了多少工资了。”甘棠戳他脸颊,识趣的换了一个问题:“墨怀刑,我们要不要租个房子,整天住宾馆不太好吧?”
“租房子?”
这对墨怀刑来说,是个陌生的领域,不过他还是配合的拉着甘棠去找房子。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好找,好位置的房子更不好找。反正两人也不用上班,便在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之后,甘棠拉着他去商场买东西。这一买,发现还是住宾馆好。锅碗瓢盆、枕头被子都要买,买的甘棠都后悔了。
光秃秃的房间,焕然一新,可甘棠却高兴不起来:“墨怀刑,你的工资还够我们浪多少天?”
“嗯,好像没多少了。”墨怀刑搂着她,一个大男人趴在她耳边撒娇,“要不,你找个工作养我?”
“好呀。”甘棠提要求,“那你要每天给我做热腾腾的饭菜,还要接我上下班。”
墨怀刑竟然很认真的开始规划,“那我们明天去买一辆车。”
“买什么车。”笑话都听不出来吗,甘棠捶他,要是买了车,她们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
墨怀刑不满的抱起动粗的姑娘放到床上,俯身亲吻。
天还没黑,窗帘也开着,甘棠羞的推他,“你干什么?”
“试试床软不软。”
这是他的嗓子伤了后,第一次接吻。带着狂风骤雨的气势,让她招架不住。甘棠艰难的从他的禁锢下仰起头。她觉得她得缓一会,推他肩膀,“奔波一天了,身上都是灰,你去洗澡。”
“好!”墨怀刑抱起甘棠往洗手间走。甘棠急得拍他,“让你去,你抱我干什么!”
“你身上也有灰。”
“你先去!”
“一起洗,快。”
“快你个头……”眼看着洗手间的门关上,甘棠急忙提醒,“衣服,睡衣还没拿……噗……”
花洒里的水灌进嘴里,甘棠看着湿透的衣服,气的拧他,“墨怀刑,衣服还没脱呢!”
“对,”某人坏笑:“脱衣服”
“墨怀刑!”
“你说得,脱衣服”
“……”
救命啊,有谁在洗澡的时候乱来;又有谁被抱着,光秃秃的从洗手间出来。她发誓,她再也不瞎出主意了。
床上,甘棠气不过,一下又一下的捶他的胸膛,“你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凭什么每次占上风的都是他。
墨怀刑握住充满挑衅的纤纤玉指,咬上去:“你确定?”
急促的电话铃声解救了脑子抽抽的傻姑娘。
墨怀刑接通电话,脸色骤变。
“怎么了?”甘棠害怕。
“父亲出事了。”
两人赶到云海市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盛维德在手术室里,整整抢救了三个小时,且还在抢救中。
楼支队并没有见过盛维德的儿子,看见墨怀刑,觉得有些眼熟,但也没有细想,懊悔道:“你父亲这个年纪原不该出警,而且他最近状态还不好,都怪我没拦住他。”
墨怀刑急问:“在什么地方出事的,严重吗?”
楼支队道:“酒吧出现毒品,在追捕过程中,毒贩挟持了一名人质逃往山里,没想到山里还有同伙,你父亲为了救人质,被炸弹炸伤了。”
“我知道了,您去处理事情吧,我在这守着。”墨怀刑看向手术室透不进光的玻璃,双手颤抖。
甘棠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过来,双手满是鲜血:“人总算救回来了,不过瞎了一只眼。”
墨怀刑踉跄一步,径直往里面走。
医生忙喊:“哎,你不能进。”
甘棠拽住了医生,“反正手术也做完了,您就让他进去吧。”
老医生感慨:“去年我救了三个,一个都没活过来。今年总算救活一个,可也残了,哎……”
手术台上的盛维德还处在昏迷之中,凹下去的右眼都是血,腰上也都是血。上一次见面,他记得他的头上只有零星的几根白发。可这一次,全白了。白的似雪,却被血染红。
墨怀刑想要摸一摸,手却僵在半空中。
两名护士给盛维德盖上被子推出手术室,其他的护士收拾手术器械。墨怀刑的目光落在满是鲜血的铁盘子里。
“我能看看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炸弹残片。”护士本来要倒,说着递给墨怀刑。墨怀刑看着炸弹碎片上的印记,蓦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