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还是接了蛋糕。
蛋糕有三层高,做的是水果口味的。
杨照抬头,瞥见绵绵手里提的盒子,跑过来乐呵呵地接了礼盒。
“我的天哪,绵绵竟然买了这么大的蛋糕。这蛋糕得吃多久啊。吃不完的话,留给我回去吃吧。”
王晴走上前,狠狠拍杨照的手。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蛋糕是那个谁买的。”
杨照反手握住王晴的手,嬉皮笑脸地痞笑:“晴晴你别生气,这蛋糕买都买了,咱不吃白不吃你说是不是。他那么过分,这点东西连作补偿都算不上。”
“你问绵绵,这晦气东西也就你吃得下去。”
杨照转头看向苏绵绵。
绵绵点头。
杨照抱着蛋糕欢呼:“这比我拿了冠军还开心。”
公寓内,欢声笑语一片。
唱完生日快乐歌,吃完蛋糕,许秀清和苏绵绵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许秀清依偎在绵绵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说:“谢与淮在准备婚礼。他在谢氏集团发布会上说打算六月中旬大学毕业后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婚礼对象是自己的同学。”
绵绵呼吸一滞。
她双手攥紧,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难怪最近谢与淮越来越忙,她知道他会强迫她结婚,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快到,她都还没有想到一个逃离的方法,这件事情就已经来了。
“绵绵,我此次把温少校喊过来,是因为他愿意帮你逃跑。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愿意嫁给谢与淮的。他是个疯子,你那么优秀,理应盛放在骄阳之下。”
苏绵绵大拇指掐着手心。
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偌大的h国,尽在财阀的掌控之下。
无论是汉城,还是济州岛,去哪里结局都是一样的,还会拖累了身边人。
她垂眸,苦涩摇头:“算了,温少校之前冒着生命危险帮过我一次。我不想再把你们连累了。谢氏,一手遮天,我不敢想象我逃走以后他会对你们实施多么大的报复。”
许秀清猛地抓住少女的手腕,眼神坚定:
“绵绵,你听着。我不想看到你在谢与淮笼罩之下,一点点的被抽走生命力。当初在那座工厂,你让我往前跑,不要回头。这一次,我也想救你。谢氏,的确在h国一手遮天。可离了h国,他也只能算是一个有钱的商人罢了。
我和温川打算等毕业典礼以后,让你带着奶奶渡船或者坐飞机离开仁川,飘过黄海,前往华国的齐鲁。温川是陆军少校,在海军和空军那边都有朋友,他还认识华国外交部副部长钱家琛。到了华国以后,钱部长会接应你,替你办理相关手续。”
“那你们呢?你们的亲人都在这里,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绵绵,你为了我们不被报复而留在谢与淮的身边,我们何尝不是痛心疾首?难道就要我们看着你为了保全我们的家族产业,留在谢与淮身边一辈子?他威胁了你第一次,就会威胁你第二次、第三次,然后你的一生就被他这样偷走了。
你不要担心我们。我们仁川许氏集团、仁川杨氏集团、仁川孙氏集团、汉城王氏集团和汉城温氏集团会联合起来一起抵御这次危机。他谢与淮要杀要剐,随他便。大不了就是宣告破产,我们一起逃亡到华国。王晴的妈妈认识汉城的高级检察官晏同春,必要时候,他会牵制住谢氏的。”
黯淡的眼眸重新燃起希望,苏绵绵哭着抱住了许秀清:“好。我们都要好好的。”
“当然。我们都会好好的。你放心,伊人我会照顾的。等风平浪静那天,我去那边找你。”
曾经怯懦的女孩儿,仿若一夜之间长大,变得成熟又理智。
天色渐晚,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堂花公寓。
苏绵绵走在最后面,仰天望着黑夜里的繁星。
星河浩瀚,星辰明亮,每一朵花瓣都被染上了星光。
“绵绵,我来接你了。”
从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人群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奢华的迈巴赫驶入堂花公寓,停在了苏绵绵的身前。
车窗落下,露出谢与淮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转头,视线扫过温川上楼的背影,最后定格在苏绵绵身上。
“怎么奶奶过生日,温川也来凑热闹了?”
许秀清正欲开口,苏绵绵忙答道:“奶奶感激他,常常念及,所以邀请来了。”
今日几人一起商议逃离仁川的事情,最终还是决定走水路最为稳妥。
飞机相较于渡船来说,危险性更大些,买票都是难过的一关。
在计划实施前,她不能暴露任何一丝离开的念头。
谢与淮半倚在后排,沉默了良久,终于出声:“绵绵,我们回家。”
苏绵绵上了车,瞧见了公寓外多了一倍的安保人员。
她坐在另一侧的角落,蜷缩着,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迈巴赫驶离堂花小区,谢与淮的声音幽幽:“绵绵是不是觉得温川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