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学习了一整天,中午吃饭只啃了几口面包。
她不想和谢与淮待在一起,哪怕只是短短十几分钟。
约莫下午三点的时候,别墅被一圈黑衣人围了起来,高墙上甚至还安装了荆棘铁丛。
为了防止她逃跑,谢与淮可谓是煞费苦心。
手机振动,许秀清发来了消息。
【绵绵,我今天去找你才知道你搬家了。你现在住在哪里啊,我去找你。】
【我住在谢与淮的郊区别墅,和他在一起。】
【那你的志愿......】
【汉城大学。】
【他个天杀的东西,我来找你,陪陪你。】
【帮我带点零食。你牙齿不好,下暴雨的话,不要去补牙。】
【好。谢与淮的郊区别墅在哪儿?】
绵绵抬头,望向屋内。
谢与淮正倚在床上,用电脑处理公司的事情。
她微抿唇,犹豫许久还是进了房间。
“我可以让秀清来看我吗?”
少女声音温软。
谢与淮把电脑扔在一边,控制不住地冲上去圈住她瘦弱的手腕。
他盯着她,眼里带着笑:“当然可以,绵绵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绵绵试图抽手,谢与淮不放,凝着她雪白脖颈处的青紫。
刚开始只是想留下她,后来渐渐便有些不受控制了。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绵绵用另一只手想要将谢与淮推开:“你先放手。”
谢与淮稍稍用力,将绵绵拉入怀里。
他双臂从背后将她紧紧地拥着,像是一头贪婪的野兽恨不能将她拆解入腹,生生世世交融在一起。
熟悉的气息灌满鼻腔,他稍稍缓和过来,声音低沉:“放不掉。”
“我先给秀清把地址发过去。”
“再让我抱会。”
谢与淮忍不住去咬耳垂。
滚烫的气息袭来,绵绵偏头,躲开。
谢与淮没再强迫,松了手,躺在床上盯着她看。
绵绵碎发凌乱,慌乱地逃离,回到阳台上继续坐着学习。
许秀清五点来的,还提着两大袋的零食。
绵绵在客厅与秀清叙旧,拆了一袋芥末味的薯片。
两人一口芥末薯片,一口可乐,仿若又回到了幼年时代无忧无虑的生活。
天际被渲染成淡粉色,大门敞开,鲜红色的花瓣上挂着雨后的露珠。
微风吹进,许秀清发丝被风吹得飘扬。
她眸色微暗:“绵绵,我不打算考研了。”
绵绵顿住,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是不是因为我?我不要你因为我。”
芥末的苦味蔓延,随后是辛辣的芳香荡漾在唇齿间。
两人一起备战考研,秀清付出的努力一点也不比她少。
怎么会到了最后一步放弃?
许秀清将手放在绵绵的掌心中,一颗药片滑落。
她说:“绵绵,不是因为你。我爸爸希望我一辈子无忧无虑,做他天真活泼的女儿。我考研,是我爸爸给我安排的道路。之前我不学无术,整日玩乐,也乐意于把父母当做避风港。他们总说我可以一辈子不用成长,但是人总是要长大的嘛。”
她冲着少女笑,直到看到二十四小时紧急避孕药被绵绵吞下,二楼的房间也没有露出人影,才安心下来,继续说道:
“以前我也觉得就做父母的女儿很好,见识了这么多风景,我该要去承担我自己的责任啦。绵绵你不知道,以前的我真的很懦弱、很胆小,甚至只要金海英盯着我,双腿就不自觉发颤。是因为看到你这么勇敢的去反抗,才造就了一个勇敢的许秀清。
爸爸的产业总是要有人继承的,之前爸爸打算招一个男人回来当赘婿,继承许氏集团。他说,他宠我到二十二岁,我的丈夫宠我余生。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和我爸爸一样的男人何其艰难。
真心瞬息万变,唯有提升自己才是永恒的。女人们将男人的承诺当定心丸,但承诺这种东西说撕碎就能撕碎的。毕业后,我就去继承爸爸的公司,争取把许氏集团干到h国第一的位置。
绵绵,我们一起走上顶峰。”
苏绵绵握住许秀清的手,落下泪,点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王晴还是准备考汉城大学,杨照进了花样滑冰世锦赛的总决赛,只要这一次他拿到名次,就可以参加明年的冬奥会了。伊人我去看啦,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你没回我消息,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事情,只是没想到他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咯吱。”
门响了。
二楼昏暗,一道黑影站在楼梯口望着她们。
许秀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把手撑在沙发上伸出中指对着谢与淮。
谢与淮双手抱胸,半倚在墙上,觉得苏绵绵旁边的人十分碍眼。
很快,他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谢与淮给杨奥发了一条短信:【四星集团的长子程应锦二十九岁了还没有妻子,私下生活如何?】
【男女通吃,整日流连于夜店。不是和当红女爱豆爆了绯闻,就是和哪家的歌女被拍了床照。和他门当户对的都看不上他,比他低的,他又看不上。】
【想办法让许家的女儿入他的眼,让许家的女儿嫁过去。】
【少爷,这么做的话,苏小姐会不高兴的吧。我记得,苏小姐和许小姐是密友。】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少爷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尽心完成。】
谢与淮关了手机,将聊天记录删除干净。
许秀清一直待到晚上九点才走。
谢与淮就在楼上看着两人聊到晚上九点。
临走前,许秀清给绵绵一个大大的拥抱。
苏绵绵手摸进荷包,多了一包白纸叠成的避孕药。
她不想和他产生任何关联,更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她的孩子只能在父母的爱意下诞生。
苏绵绵慢慢吞吞上楼,谢与淮靠在墙上,视线落在她的荷包处。
绵绵不自觉攥手,脸色不变,淡然从他身边经过。
房门是开的,她正欲进去,谢与淮一把抓住她放在荷包里的手。
少年神情莫测,眉头微挑:“绵绵,你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