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漠然地看着心思敏感的温如。
张淮跟着踏出鸳鸯楼时，就见到她从客栈里小跑了出来。
已经换好了从前的破烂衣裳。
张淮一阵愣神，这丫头……
温如来到张淮面前，“哥哥，我一定会赚到钱还给你的，谢谢你请我吃饭。”
张淮古井不波的眼神让温如小脸一白。
“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你还不了的。”
张淮冰冷的言语如一柄刀剑刺入温如的心中。
转头就跑开了。
张淮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空。
情欲窟……
如果这样的情节是你固有的安排，那倒还好。
可若是根据进入到这个副本内，每个人各不相同，遇到的情景也不同。
呵呵……
那倒真是骇人啊。
张淮见温如远去的方向，缓缓转身朝鸳鸯楼内走去。
突然看到一位清倌，与他对视时，突然掉落了手中的琵琶。
是那个被骂的清倌？
张淮记得。
只不过张淮没太在意，或许是心情不适，偶有失神，不小心没拿稳。
……
温如跑在街上，差点撞到行人。
周围的人见她是一个乞丐，便对她传来谩骂声。
“滚远点，别靠近我！”
“真臭，滚去巷子里待着！”
温如没有在意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了。
要怎样才能赚到钱呢……
哥哥就要走了，我必须快点拿到钱还给他。
温如东张西望地看着周围的青楼。
她突然发现青楼门外的老鸨在死死盯着她。
吓得她赶忙地逃跑进入一个巷子里。
抓起一堆泥巴就朝自己的脸上抹去。
要把自己弄得越脏越好，这是娘亲告诉我的。
……
张淮一直在鸳鸯楼里待到了傍晚，直到红妆来到鸳鸯楼内找他。
张淮瞥了一眼红妆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与红妆没有说一句话。
红妆关心地问道，“公子，她还在吗？”
然而张淮快步走在街上，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她掐了掐自己，微抿嘴唇，死死跟在张淮的后面。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对红妆上下打量。
“你们快看，那里有位绝色女子。”
“哇，好美。嘶……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张淮破天荒地出声道，“把面纱给戴上！”
红妆心中一喜，急忙照做。
直到张淮来到他的目的地。
“小爷，您又来啦！”
红妆见到一位卖糖葫芦的商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张淮问道，“我昨天让你打听的事，你打听到了吗？”
商贩脸色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这位爷，您看，不夜城里失踪的女子数不胜数。”
“要找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张淮没有废话，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银子，在商贩面前晃了晃。
商贩见到银子后，眼神直冒光！
手不自觉地朝银子摸去。
“这位爷，我属实没有打听到关于莫潇湘这人的事。”
“不过！”
“我听说，大多数街上失踪的女子跟鸳鸯楼的老鸨有关系！”
张淮轻瞥了一眼红妆，皱眉道，“你听谁说的？”
商贩拿过银子，赶忙揣在兜里，怕别人看见，换了好几个地方。
“我是听其他青楼的妈妈们说的，不过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说不定小爷您要找的人，就在鸳鸯楼里。”
张淮轻轻点头，“知道了，还有其他有用的消息吗？”
商贩苦笑着摇头。
“行，还有个事，帮我继续打听一个人，名叫温青青。”
说出这个名字时，红妆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脸上细微的变化被面纱遮住，没有被人看到。
商贩眉开眼笑道，“好嘞，爷！你看……”
张淮又给了一块银子，随便摘了几根糖葫芦走。
红妆跟在后面，“公子，你要找这个名叫温青青地做什么？”
张淮递给红妆一个糖葫芦，“闭嘴，我没兴趣回答你。”
红妆闻言，鼻头一酸，可还是忍住了。
不知为何，张淮反常地看向一个方向，拳头下意识的紧握。
很快又放开了。
之后的时间里，张淮都待在鸳鸯楼内，没有再回去客栈。
还是没有一点收获。
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张淮闭目养神，难道是我思维固化了，应该摒弃一些定式？
有一些点是不正常的，但是我却认为是对的？
目前有两个猜测。
一个是在赌红妆是boss。
一个是赌温如是莫潇湘。
目前就这两个的嫌疑最大。
看到眼前端坐着默不作声地红妆，张淮将眼神转换，不再看她。
红妆发现了这一点，咬着牙，只要待在他身边一会儿，就已经知足了。
……
一直到进入副本内，第二天的白天下午。
距张淮第二天猜测的最后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今天，红妆将进行最后的表演，以及将她身上的红衣，赠送给鸳鸯楼里的某位清倌。
红妆打扮得明艳动人，轻咬朱红的胭脂，深情地注视着台下的张淮。
她为张淮安置了最为靠前的位置。
只有他能欣赏到的绝佳位置。
张淮本不肯做到这里，是红妆强求的。
客人还未到齐，现在只是一众清倌小曲预热。
红妆则坐在张淮的旁边，为他介绍着清倌们弹奏的曲调，是何意味。
红妆也趁此机会，选择要托付这件红衣的人选。
这是她必须要的做的事。
“公子，你看这位姑娘如何？”
只见三位清倌抱着琵琶怯怯地走上台前，红妆刻意指了指旁边的那位女子。
“她已经来这里四年了，琵琶弹得很不错。容貌也很出众，就是性格有些怯懦。”
张淮狠狠掐住扶椅，“你说什么？！”
“四年？”
红妆见张淮如此震惊，有些不明所以，“是的，她的琵琶我还亲自教过，很不错。”
张淮的手有些颤抖，他可能找到一个保底答案了。
因为那位清倌，就是昨天被老鸨狠狠骂过的女子。
张淮还记得，老鸨曾说过，“从昨天开始，你都已经弹错过好几次了！”
被红妆亲自夸过，怎么会轻易弹错琵琶呢？
甚至还走错的房间。
这怎么可能会是来了四年的人犯的错误？
他真是糊涂了，怎么会觉得这件事是正常的？
他唯一的联想，只可能是莫潇湘。
还不确定，必须再看看……
这只能是备选，因为他现在最大的嫌疑人还是红妆。
是最终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