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这个b怎么装。
难道他要说，反正挣得比亏得多，随便亏我都不怕。
还是说，上辈子老子有千亿资产，亏损十来个亿，算个毛线。
最后只能说道：“你们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搞明白就行，替我操的哪门子心。佳和超市经营良好，资金储备充足，正准备大展拳脚，往外扩张。”
宁立志还是不放心道：“你可别卯吃寅粮，靠着借贷活着，最近电视上整天有企业间的三角债暴雷。”
“爸，你就放心吧，我是富一代，不是富二代，不会把家产给败光的。”
宁立志琢磨了一下这两个词汇，问道：“那你说我算是富一代，还是富二代？”
“您是太上皇行了吧！”
萧桂琴直接拍了宁立志一巴掌：“你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么，要不是儿子，你能过上现在的日子？你在他面前找什么优越感！”
宁立志郁闷道：“我就是跟他讨论一下这个家庭地位和秩序。”
萧桂琴怒道：“你想要什么地位，是准备要推翻谁么？咱们家里的家庭地位，我第一，宁萧第二，宁煜第三，你第四，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我就是替宁煜有点打抱不平，咱家里，他挣钱最多，怎么只排第三！”
宁煜赶紧说道：“爸，你别带上我，我无所谓的。”
看到宁立志竟然有底气讨论这个问题，宁煜就知道他腰杆子硬了不少。
锦程教育的财务状况，他一清二楚，但是立志书法他只是简单了解，据说营业额早就超过一千万了，但并不知道具体挣了多少钱。
这家公司的财务独立核算，他很少过问，就是害怕父母敏感，再伤害到他们那颗脆弱的心灵。
要是找专业的会计公司审计的话，那些人问问题可是毫不客气，就跟审犯人差不多。
他们总觉得你在这个岗位上，中饱私囊，贪墨了多少钱。
宁煜委托毕马威在刺猬物流公司各城市事业部进行审计，每个月都有城市负责人，跟毕马威的工作人员在干架。
公司运营中每花费的一笔成本，虽然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财务制度却是严格死板的，这样就很容易爆发冲突。
但宁煜知道，这种冲突绝对不是内耗，能够很有效地规避很多财务风险。
最起码这样严格的财务，会在每个人头顶上挂着一柄利剑，让他们认真对待财务支出，否则这柄剑迟早要落下来。
但是立志书法这边，财务都是萧桂琴在管理，宁煜不想让会计公司去审计自己亲妈。
“爸，看来今年没少挣钱啊，胆气粗壮了不少！”
“我对挣钱不感兴趣，我就是喜欢在课堂上给学生讲课，跟他们讲讲华夏传统文化，聊聊历史典故。”
“妈，你不会是连挣了多少钱，都没告诉我爸吧！”
萧桂琴笑道：“他又不感兴趣，跟他说那些干什么，我每个月又不是不给他零花钱。现在的零花钱都比以前翻了好几倍。”
半晌之后，宁立志才问道：“到底挣了多少钱？”
三人都笑了起来。
萧桂琴说道：“一千二百五十万，但宁萧说了，这些都是预收款，成本要在今后一到三年内才能消化完。”
宁立志眼神亮起来，说道：“给我个零头也好！”
“二百五么，你去照照镜子，看看像不像。”
“宁煜，宁萧，看看你们的妈，怎么到城里成了一个这么市侩的人，我挣的钱，她一手把持着。”
萧桂琴反驳道：“是你挣得钱么，都是人家小韩挣得，整个书法培训班，不就是用了你的名字么，其他的还有什么？”
“那我没教课么？”
“书法老师一个月两千块，随便挑。”
“你不能这么说，我现在是中书协的会员，宁煜说了，这个市场价，一年怎么着都要几万块。”
“那你去找中书协给你开工资吧，不是，宁立志，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每个月给你一千多，还不够你花的？以前的你多好，不抽烟不喝酒，只知道埋头写毛笔字，现在看看你的臭毛病，抽烟喝酒喝茶钓鱼听评剧，啥都占了。”
“物质生活好了，难道就不能丰富一下精神世界么？”
“你别丰富过了头就行，现在孩子可都大了，要是有点歪歪心思，我就让宁煜把你腿打断。”
宁煜赶紧说：“你们吵你们的，别扯我。”
宁立志说道：“你别整天说我，我的兴趣爱好能花多少钱，我不就是买几套鱼竿，买点饵料。你可是隔三差五就去美容院，衣服也没少买！”
萧桂琴怒道：“那是我儿子孝顺，他给我办的美容卡，花你一分钱了，指望你，我死了都得不到。”
宁立志的眼神望过来，宁煜又赶紧说道：“爸，我可没偏心，你平时抽的烟，喝的茶，还有家里的酒可都不是便宜货，要是算算价格的话，比我妈的美容卡还贵。”
“听到了么，有本事别抽儿子的烟。”萧桂琴说着说着，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去美容，还不是给你长脸，我是你的老婆，要是你过年出去串门，领着一个黄脸婆，你愿意啊！别人夸你媳妇年轻，难道你不乐意，还是你想换一个更年轻的。”
两人的争吵，总是以宁立志的沉默落幕。
对方装着气愤的样子，叫上宁煜，跑到阳台抽烟。
对于宁煜抽烟这个问题，家里人早就不管了，随着他对父母坦白自己的产业，他也获得了充分的自由。
甚至就算是他的学习状况，父母也没有再过问过。
上面没有暖气，宁立志披着一件大袄，伸手示意，宁煜就把烟给他夹上，并且主动给他点上。
“爸，你是不是故意想偷懒，才跟我妈吵架的，我看今晚的菜还没准备。”
宁立志没好气道：“难道我就是天生做饭的？”
“这话你别守着我说，你跟我妈说去。”
看到老爸又要瞪眼，宁煜接着说道：“爸，我妈真就只给你一千块零花？”
“那还有假？”
“这些钱不够花的？”
“钓鱼我都不敢打重窝！”
“那汽车保养、保险，加油这些怎么弄？”
“实报实销呗！”
宁煜笑道：“实报实销你都挣不出来？你买过1000块的玻璃水么？这种玻璃水能保护汽车玻璃，消除任何污渍......还比如，补胎5000，换胎......”
宁立志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当你妈傻？”